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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時值九月,秋日的清涼替代了炎夏的暑熱之氣,桐川院中栽種了幾株桂花,香氣鬱鬱,令人聞之欲醉。

秦辭憂立在窗前,自從嫁進將軍府以來,她還沒有獨自出過門。

此時月餘過去,京城中的某處還沒傳來消息,不由地有些急躁了。

院落外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秦辭憂轉過臉去,原來是江氏身邊服侍的小丫鬟跑來了。

“少夫人,二夫人有事請您去說話。”

小丫鬟之前領教過秦辭憂與江氏爭吵的情形,說話時有些怯意。

“知道了。”秦辭憂不會跟小孩子為難,點了點頭,出了屋跟她過去。

十有八 九是叫她刺探宋尋川關於兵權一事的口風吧,秦辭憂想。

進了晚晴院,秦辭憂踏入屋子卻沒見著江氏,倒看見宋尋葉在屋子裏晃來晃去不知找些什麼。

察覺到身後有人,宋尋葉轉過身子,目光在觸及秦辭憂的那一刻立即變得黏黏答答起來。

笑著打招呼:“大嫂,怎麼是你?好些日子不見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秦辭憂隻想給他一個白眼,硬生生忍住了,沒搭理他。

宋尋葉卻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是不跟自己計較前事,便忙不迭揮手叫小丫鬟下去,又要去關門。

秦辭憂心中警覺,不動聲色擋在了門前。

宋尋葉隻來得及關半扇門,臉皮厚度一如之前,笑得輕浮。

“上回是我吃醉了酒,驚擾了大嫂,回去愧悔了好多日,也一直惦念著大嫂,希望你不要怪罪。”

他嘴上說著賠罪的話,一隻手卻已試探著要往秦辭憂肩上勾留。

秦辭憂心中嫌惡欲嘔,想起拜堂那日把他暴揍一頓之後沒聽到府裏有什麼動靜。

大抵是這宋尋葉還有幾分廉恥,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江氏。

於是她舊事重提,勾唇笑道:“二公子的傷好了麼?莫非是想舊傷摞新痕?”

感覺到秦辭憂的語氣不善,宋尋葉臉上掛不住,一時間又羞又惱。

“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叫你一聲大嫂隻是給你麵子,原本你不過是嫁給我大哥的一個衝喜丫頭罷了!我瞧得上你,還是你的福氣呢!”

“這福氣二公子自己收著吧!”

“我是什麼人自己清楚,隻可惜,不是人人都知道自己的斤兩!”

秦辭憂說罷,也不想等江氏回來了,扭身就要走,此時那掩起的半扇門卻被大力推開,江氏黑著一張臉站在了屋門口。

“叫你來拿經書去抄,杵在這裏做什麼?”

江氏不願兒子與秦辭憂多接觸,皺了皺眉趕他離開。

宋尋葉一見親娘,如老鼠見了貓,抿了抿嘴,灰溜溜去了隔壁房間。

江氏的目光重新落在秦辭憂身上,這一回,她的態度溫和了很多。

“進屋坐,有些事你三嬸娘應該都跟你說清楚了吧?我叫你過來,其實是為了秋狩的事。”

“秋狩?”

秦辭憂揚起眉,如今都九月了,皇帝不思邊關之事,倒是很有閑心。

江氏點了點頭,拉著她坐下。

“應該很快就到日子了,其實早該舉行的,因為戰事的問題就拖到現在了。”

“你也知道的,尋葉這孩子如今沒什麼正事做,總不能跟個紈絝子弟一樣晃蕩,我想著那鎮國公夫人也算是川兒的姨母。”

“不如你去走走她的門路,秋狩時給尋葉謀個差事,也好在皇上麵前露個臉。”

那宋尋葉可不就是紈絝子弟麼?

秦辭憂不由心中哂笑,江氏真是看得起自己的兒子。

她故作為難道:“嬸娘說得有理,我雖有心相幫,隻可惜我也隻見過阮夫人一麵,算不得感情深厚,不一定說得上話,要不您去問問尋川?”

江氏自然知道宋尋川必定不會答應,忙搖了搖頭。

“他身子弱,怎好叫他出門?況且他性子執拗,最厭惡這種事,我還是不去討他的嫌了。”

“那好吧,我可以勉力一試,但能不能成,就不好說了。”

秦辭憂假意猶豫片刻,答應了下來,無論如何,這是個出門探聽消息的機會。

秦辭憂走後,宋尋葉夾著幾本書從廂房裏閃了出來,腳底抹油要溜。

“站住!”江氏大喝一聲叫住了他,把這寶貝兒子嚇了一跳。

“一見她就跟貓兒聞了魚腥一樣?”

江氏幾步走了過去,拎住宋尋葉的耳朵擰了擰。

“你在外頭拈花惹草我不管,但這個女人是個人精你不能沾,少給我招禍!”

“曉得了,娘快鬆手!”

宋尋葉怏怏不樂地應承下來,想到秦辭憂清麗的模樣卻又忍不住喉頭一動。

次日清晨,秦辭憂以采買東西送禮的理由坐車出了門。

街上車水馬龍,人聲吵嚷,是闊別了多日的自由世界,秦辭憂撩起車簾歎了口氣。

為了報仇雪恨,她是不得不在那陰暗的一方宅院中攪 弄風雲了。

逛過了幾家鋪子,秦辭憂象征性地買了些東西,最後來到了一家綢緞莊。

店鋪夥計看到她一身打扮不同尋常,忙請了掌櫃出來親自接待。

掌櫃的是個清瘦而目光精明的老頭,客客氣氣推薦了幾種上好的布料給秦辭憂瞧。

秦辭憂一一看過,語氣很平常地隨口問。

“北方產的一種吃榆樹葉子長大的蠶絲緞子有貨麼?想做幾條裙子,別的布料都趕不上它細密柔 軟。”

“哎呀,夫人真是識貨的人,別人都嫌我們要價高,不曉得其中好處!”

掌櫃如遇知音一般,又陪笑著。

“隻可惜沒有現貨了。不過小店已經訂了貨,夫人想要的話,可以半個月後再來。”

“那就有勞掌櫃的替我留心了。”

秦辭憂點點頭,留下一錠銀子作為定金,離開了綢緞莊。

上了車後,她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這家綢緞莊是她的人開的,權作京城裏的據點之一,剛才那一番問答正是暗語。

前段日子她費盡力氣保住了哥哥一條性命,秘密讓人護送至梁國,由專人悉心照料養病。

掌櫃的說,貨還沒到,得等上半月才可,那即是說,她哥哥秦子瑜還得有半月才能痊愈,他的身體太過孱弱,時間超出了她的預期。

不過,這已算是一線曙光,等兄妹重逢,偌大的京城,她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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