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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嬌娘惡嬌娘
暖果果

第13章

穀鳶乖巧的跟在池愉身後,進了冷家院子。

隻是看著池愉與冷二並排走在前麵,她莫名感到這一幕很眼熟,卻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但很快穀鳶就打消了這個荒謬的念頭。

因為穀鳶很清楚的記得,不論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她都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冷二哥。

畢竟冷二哥身型如此高大魁梧,便是在男子中也十分少見。

若是見過,肯定記憶深刻!

至於池愉,兩人小時候似乎見過幾次。

但在穀鳶記憶中,父親走時,池愉才將將十五歲,之後她一直在家中守孝,從未見過外男。

所以理論上,在這次成婚前,她應該沒見過長大成人後的池愉。

至於上輩子......以章和十七年冬為一個分水嶺。

在章和十七年前,除了江城郡被亂軍所占的那段時光,她幾乎一直困在後宅的方寸之地,能認識的人更加有限。

而章和十七年冬,她容貌盡毀,重傷瀕死,被棄於亂葬崗。

雖然在她昏迷不醒時,得幸遇上了回都城複命的建昌伯......也就是後來的武綏侯,被他所救。

可上輩子獲救後,為了報仇,為了過得好一點,她一直忙忙碌碌,汲汲營營......

加上容貌盡毀,她的日子也是肉眼可見的糟心,不免越發謹慎,鮮少接觸外人。

想到這裏,穀鳶不由歎了一口氣。

仇......其實她上輩子就報得差不多了!

不論是穀娟娟還是夫人,最後都死的比她早。

可武綏侯的救命之恩,她卻一直沒機會報答。

侯爺終歸身份尊貴,也離她的生活太遠......

這輩子也不知道能否有機報答一二?

不過,救她,對侯爺來說,隻是隨手而為的小事。

因此侯爺把她安置在養幼院裏養傷,便離開了。

所以她醒來後,盡管知道被侯爺所救,卻從沒見過他。

那怕她著意打聽過恩人的消息,卻也所知有限......

隻知道武綏侯是巨寇出身,自江城郡一帶起義反抗西祁亂軍,累功封的爵,但因當時江城郡已經成西祁屬地,他的過往,鮮少人知,因此穀鳶打聽到的也不多。

茫茫人海,又該去何處尋?

“在想什麼?”池愉壓著聲音溫和的詢問。

穀鳶這才回過神,發現三人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馬棚。

冷家的馬棚裏除了養著一黑一白兩隻馬,居然還有一隻小騾子!

這富裕程度,真不像一般農家人。

冷二指著正在吃草的騾子道:“弟妹隻怕不敢騎馬吧?你要不趕這騾車去?”

池愉笑著搖了搖頭,也沒與冷二多說,自己去解了馬棚裏一隻黑馬出來。

冷二看後,隨手摘下了一側掛著的馬鞍遞了過去。

池愉接過馬鞍,熟練的開始給馬套上。

等他麻利的收拾停當後,才對穀鳶道:“別怕,我帶你。”

穀鳶上輩子騎過馬,自然是不害怕。

可如果沒有上輩子,她這會一個養在閨中十幾年的小丫頭,肯定會很怕!

但是池愉卻明顯沒有和她商量的意思,馬鞍都套好了才答理她。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來......池愉這人不論表麵多溫柔,骨子裏都是一個很霸道的男人。

穀鳶沒出聲,乖乖巧巧的走到馬側。

池愉伸手撫著黑馬的脖子,安撫這馬一會,才一個掠身,騎了上去。

他坐穩身子,便伏身把手伸給穀鳶,示意她靠過來。

穀鳶不想讓人知道她會騎馬。

所以她特意笨拙的伸手拉住池愉的手腕,然後扯著他往上爬。

她上輩子初學騎馬的時候,便是這般......有幾回都把教她騎馬的小師傅給拉了下來。

不曾想到池愉下盤極穩!

隻見他一夾馬腹,雙手用力一收,就把穀鳶給提了上去。

這還真讓穀鳶對他越發有些刮目相看了!

都說文弱書生,可這男人兩臂隻怕有一兩百斤的力,提起她居然半點不費事。

池愉扶著穀鳶坐好,伸手環住她的腰,輕聲道:“別怕!”

說話間,他提了提馬韁繩,馬便慢慢踱了起來。

池愉這才笑著與冷二哥道了別!

或是為了省馬力,池愉並沒有拚命的催馬疾行,隻是由著馬信步而行,緩緩走出了村落。

到了山野間,池愉突然伸手捏了捏穀鳶的臉頰,輕聲道:“要是覺得難受,便與我說。”

穀鳶半靠在他懷裏,側過頭去,仔細看著麵前的男人......這人是她的夫君!

雖然兩世為人,但她其實也隻和這麼一個男人訂過婚。

在訂婚後的那一段閨閣中,她有期待過與他的婚姻生活嗎?

時間隔的太久了些,穀鳶真的不太記得。

但她想......應該是有過吧,否則上輩子也不會因為他沒來迎親,而哭得不能自己。

想起這些,穀鳶不禁越發沉默了。

直到看著馬一路向太陽初升的方向越跑越快,穀鳶這才詫異的出聲道:“咱們這是往東?不是先去縣衙補辦手續?”

穀鳶記得來池柳村時一路向北,所以金山縣城該在池柳村的南方才對。

“不,先帶你去清寧縣找找屋子。”池愉平靜的應道。

聞言,穀鳶心裏一動,地反正在那不會跑,所以地契這事確實不太急,反而讓母親脫離穀家更重要些才是。

穀鳶前世因為經商,對《刑律疏議》中的商契篇,還算是通讀過,但對其他的,卻沒怎麼看過。

好在麵前就有一個可以請教的對像!

所以穀鳶便小小聲的試探道:“我們搬去清寧縣的話,可以接我母親過來同住嗎?”

池愉垂眸看了穀鳶一眼。

或是害怕池愉不同意,穀鳶特意說明道:“我可以讓母親在清寧縣重置宅子,平時也不與我們住在一起,隻是往來方便些。”

池愉皺了皺眉,剛想說除非楊氏改嫁,否則隻怕不能脫離夫家故居。

穀鳶已經追問道:“我記得《刑律疏議》中有提過,寡婦可以自立女戶?”

池愉眼眸微眯了一息,目光銳利的審視了一瞬穀鳶,才點了點頭道:“是,值夫喪三年後,隻要公婆與父母同意,便可改嫁,或是自立女戶。”

聞言,穀鳶的嘴角不禁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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