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有兩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裏。
當時在昭王府外,她給昭王吃了一顆苯丙胺,但那苯丙胺絕不會讓昭王發狂瘋癲至此。
還有昭王之前說的,他從未碰過原主,原主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可為什麼她在承繼原主記憶時,沒有看到其他影像。
她閉上眼,仔細回想著腦海中的那些記憶。
丫鬟春容看到小姐閉上了眼睛,隻當是她困倦了,便躡手躡腳的關門出了屋子。
洛九黎終究還是沒有在腦海中搜尋到她想要的結果。
但第六感告訴她,昭王說的也許是真的,也許,原主忘記了一些事。
門外,去而複返的春容急匆匆的返回,小心翼翼的敲響了門。
“小姐,昭王府的人把嫁妝和十萬兩白銀連同和離書一並送過來了,夫人讓奴婢過來問問小姐,小姐還需不需要親自過目。”
一聽到昭王府,洛九黎厭惡的皺了皺眉,轉身躺下。
“不必了,讓母親代勞就好。”
“母親要是再問,就說我睡下了。”
“是。”
春容轉身退了出去。
七月初十,調養了近一個月的洛九黎終於恢複了元氣。
至於那個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看這個世界的孩子,洛九黎派人在南華寺給孩子買了塊長生牌位,為那孩子超度。
在這期間洛九黎還見過了原主的姐姐,也就是大理寺卿的夫人,洛九卿。
原主家庭和睦,父親義國公隻有原主母親一妻,二人共生育四個孩子。
大哥洛元良,身為少將軍和父親義國公在溧陽練兵。
大姐洛九卿,身為大理寺卿的夫人,當家主母,剛在三個月前生完第一個孩子,也才出月子不久。
二哥洛元甲,如今正在南麓書院讀書,打算備考明年的春闈。
而原主,是最小也最受寵愛的孩子,更是最不省心的孩子。
“唉!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洛九黎歎了口氣,看了看被她養胖了一圈的胳膊。
自己為了這具身體,這一個月來,她可真是沒少花費心血養著。
吃的,喝的,補藥,補品,一股腦的來者不拒。
此時的洛九黎早早的換好了衣衫,坐在鏡子前,任由春容她們給她添胭脂描眉。
看著鏡子裏衣著如雪,發黑如墨,雙眸靈動,唇若櫻瓣,白皙紅潤透著光澤的嬌俏容顏,有著說不出的清絕脫俗的女子,洛九黎晃了神。
這就是她曾經的容貌,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曾經的她眼角下方很幹淨,而原主的眼角下方卻有一顆小小的淡褐色淚痣。
浮曲院外,義國公夫人走了進來。
“九兒,你這是?”
這是這麼多天來,義國公夫人第一次看到如此盛裝的洛九黎。
她在床上躺了多久,她這個做母親的心就跟著揪疼了多久。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女兒明快的站在自己跟前,突然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母親。”
一個月的相處下來,洛九黎有些貪戀這人世間的母女親情,上前很自然的拉住了國公夫人的手。
“唉!唉!好孩子,好孩子。”
國公夫人拉著自己女兒的手,眼眶微紅。
“母親這是幹什麼,女兒躺了那麼些日子,現如今終於恢複了元氣,母親不高興嗎?”
“高興,高興。”
義國公夫人點頭,抹了把眼角。
“你這是去幹嘛??”
她問的很小心,唯恐哪句話不對,惹自己女兒傷心。
洛九黎聽著她小心翼翼的語氣,心口微酸。
多好的母親啊!原主,還真是福淺命薄。
“母親,我想出去轉轉,已經讓管家備了車。”
“出去轉轉也好,散散心,早些回來,母親等你吃飯。”
“是,謝謝母親。”
洛九黎一笑,福了個身,帶著春容出了院子。
馬車裏,洛九黎並不熱衷於街上的人來人往。
她腦子一直在想著,是去九王府問問有關於昭王的事,還是去大理寺找她姐夫問問。
還沒理出頭緒來,馬車突然毫無征兆地停住,險些將她從座位上顛下去。
隨即就聽見前方一個聲音嗬斥道:
“大膽,你們是哪個府的,見了九王的車還不讓道!”
“九王?”
走在馬車邊上的春容嚇的差點崴腳。
車裏的洛九黎忽的就樂了,這可真是,想誰來誰。
洛九黎打開車門,對麵,一隻素白的手也同時挑起簾子,一張白壁無瑕的俊顏闖入了她的視線。
長眉斜飛入鬢,目似江水瀲灩,瑰色潤澤的唇輕抿著,透出幾分涼薄的味道,不是九王蕭溟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