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你給我閉嘴!!”
林母再次大喝道:“這就是張少送來的東西,他怎麼就不能認了!你個拖油瓶拖累了我家柔兒三年不說,現在別人稍微對柔兒好些,你就眼紅了?嫉妒了?出來跳腳了?”
“我最後再說一次!”她伸出一根手指,朝門口一揮,“滾出去!不要在我林家丟人現眼!!”
看著自己嶽母這副潑婦模樣,江辰自然不甘示弱。
這甜白釉是本就是曹老爺子送給自己的,現在還說不得了?
“這甜白釉,”他鋒芒畢露道,“本來就是給我的東西!”
隨後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張健。
一旁的林柔兒此時卻突然感到一陣心煩。
她覺得江辰變了。
以前的江辰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們在一起相處了三年。
三年裏,江辰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但對她一直非常貼心。
二人相敬如賓,從不冒犯。
她打心眼兒裏覺得江辰是一個踏實的人,從未覺得他是個廢物。
可現在,她再也看不到他從前的影子。
仿佛之前那個謙虛溫柔、儒雅和善的江辰,早就已經在河裏淹死了。
他甚至說那甜白釉是別人送給他的!?
林柔兒可太清楚江辰的底細了。
他何德何能能有如此人脈?消受如此貴重的禮物?
真是太可笑了,他哪裏有這樣的人脈,能收到如此貴重的禮物?
一想到這,林柔兒望向江辰的目光便再次冰涼了起來。
注意到她目光的變化,張健立刻滿臉得意道:“江辰啊,這說話呢,可是要講證據的。”
“你先前說是我害了你,現在又說這甜白釉是你的,可全都是空口白牙,拿不出一點依據,我警告你......”
“造謠,”張健狠狠瞅了一眼江辰,“可是要判刑的!”
“那你打電話報警啊!”江辰目光淩厲,“看看到時候警察來了,帶走的是我這個‘造謠者’,還是你這個‘殺人犯’?”
就在二人針鋒相對之際,那先前來送甜白釉的西裝男,此時居然又折返了回來。
他臉色有些匆忙,快步走到大廳之中,語氣中還帶著幾分歉意。
“江先生,不好意思,”他單手放在胸前,抱歉地低了低頭,“剛才走的太過匆忙,忘了老爺還有句囑托。”
他這一開口,所有人心裏都是一跳。
就連剛才囂張跋扈的林母,此時也是一愣。
隻見那黑衣男在江辰麵前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咳咳,曹老爺說,江先生是我們曹家永遠的朋友,隨時歡迎你來家裏做客。”
說完,他又對著江辰深深鞠了一躬。
“二次登門,還望江先生不要見怪。”
“哪裏的事,辛苦了。”江辰擺了擺手。
隨後,黑衣男子便轉身出門,隻留下在場呆若木雞的眾人。
林柔兒小口微張,滿臉的驚訝神色,她萬萬沒想到,這甜白釉居然真是別人送給江辰的!
而且聽那黑衣男剛才所說,居然還是曹家所贈!
林母也是一臉懵逼,手指在江辰身上指了半晌,嘴裏卻愣是蹦不出一個字來。
江辰招手喚來一名女傭,輕聲說道:“這甜白釉一會兒就放我屋裏去吧。”
正在此時,林宅的門口又出現了一道人影。
與剛出門的黑衣男相對而來,前者進門,後者出門。
張健一看到來人的樣貌,心裏就暗道一聲不好。
這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之前使喚去安排禮物的助理!
隻見助理手中抱著一個淡青色花瓶,從他吃力的樣子來看,花瓶顯然不輕。
他氣喘籲籲的走到張健身邊,噔的一聲把花瓶放到地上。
一抹額頭汗珠,對張健說道:“老板你看,我這瓶子搞得不錯吧?完全符合您的要求,價錢也便宜,就花了八百!”
說完,還一仰頭,露出一副“我勤儉持家,快誇我”的邀功神態。
助理這話一出,在場眾人望向張健的目光裏,頓時帶上了一抹奇妙神采。
“胡說!”張健拳頭霎時捏的哢哢作響,“助理,說話要說清楚,你是不是少說了個萬字?”
看著自家老板那猙獰的麵目,助理也是立即反應了過來,連忙附和道:“哎對對對,你看我這嘴,一激動就容易漏字,不是八百,是八百萬,八百萬。”
這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江辰看著張健和他的助理,隻感覺自己好像不是在林家,而是在馬戲團看小醜。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林母這時候竟然點了點頭,說道:“張少果然大氣,一出手就是八百萬。”
江辰聞言冷笑,也懶得再多聽這種沒腦子的人廢話,就要走。
與此同時,林宅之外,一輛勞斯萊斯停靠在大門左側,隨著車門打開,一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從車內緩緩探出身來。
而此時正在屋內勸解著母親的林柔兒,因為正對著大門,所以老遠便看清了那中年男人的樣貌。
她頓時一驚,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媽,孫總來了,我去迎接一下。”林柔兒說著,連忙一提禮服,小跑著朝門口迎去。
孫總?
林母將這個名字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幾乎一瞬間就得到了答案!
能讓自己閨女叫孫總的,除了盛海集團的總裁,孫盛海之外,哪裏還有別人!
“哎呀,”林母一拍張健,表情都有些諂媚起來,“真是勞煩張少了,知道咱們家柔兒今天沒見到孫總,就親自出力,把孫總請到了家裏。”
“就是就是,”林斌頓時附和道,“還是張少有本事,孫總這樣的人物,居然說請就請,真是好大的能量!”
對於孫盛海的到來,張健其實也有些懵逼。
他撓了撓頭,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想法:難道是家裏的老一輩打了招呼?
一想到這,他立即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擺了擺手。
“哈哈哈,哪裏哪裏,大家過獎了,幫柔兒辦點事,是我應該做的嘛。”
而就在幾人說話之時,林柔兒也已經帶著孫盛海進入了客廳。
她隱約聽到了幾句對話,美眸頓時朝張健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被佳人這麼一望,張健霎時就感覺全身荷爾蒙激增,雄性激素充滿了識海,
——通俗點說,就是米蟲上腦了。
隻見他聳了聳肩,一整領帶,兩條腿頓時像是踩著風一樣,快步朝孫盛海所在的方向迎了上去去。
孫盛海此時正放眼在林家客廳裏四處打量著,可惜望了好幾眼,也沒看見要找的人。
正想開口問問林柔兒,卻突然看到眼前走來一個滿臉得意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走到他跟前,像是隻驕傲的孔雀一般昂起頭,伸出手道:“孫總您好,我是張家的長子張健,今天非常高興能見到您。”
孫盛海頓時一愣。
啥玩意兒?張健?不認識啊。
眼見這年輕人還伸著手杵在自己麵前,不打算讓開。
孫盛海也是忽然眉頭一皺,像是看傻子一般望著他道:“什麼張家張健,不認識,我今天來有急事要辦,你別擋路。”
說著便伸出手,像趕蒼蠅一般把張健從自己身前扒開,盯著客廳內眾人道:“請問一下,哪位是江辰?”
孫盛海這一句話問出,頓時在場內眾人心中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所有人都呆呆望著江辰,隻感覺自己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蹦出來了。
江辰顯然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淡定上前一步道:“我就是。”
“好,”孫盛海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點了點頭,“果然跟曹老爺子說的一樣,年少有為,帶著一股子英氣!”
“曹老爺子?”江辰疑惑問了一句。
“對,”孫盛海再次點了點頭,“我這次來找你,是曹老爺子介紹的,他說他偶然遇到了一個神醫,把他多年的頑疾給治好了,所以給了我你的地址,讓我來找你一趟。”
“原來是這樣,”江辰恍然地頷了頷首,“那孫總這次來,也是為了找我看病?”
“正是!”孫盛海一握手掌,情緒忽然有些激動,“請江醫生一定要救我女兒一命!”
他的語氣已經接近懇求了。
江辰思索了一陣,正準備答應,之前被驅趕到一旁的張健突然上前。
一把推開江辰道:“孫總,這家夥什麼也不懂,哪會什麼醫術啊!就是個欺世盜名之輩,您可千萬別被騙了!”
“對啊,孫總”林母也是連忙附和道,“江辰在我們林家待了三年,我心裏還不清楚嗎,這三年來他天天遊手好閑,哪裏會治病救人啊,您可得三思啊,不要因為心急,就耽誤了自己女兒的病情。”
見林母和張健二人一陣嘰嘰喳喳的叫喚,林柔兒也是趕緊跑到江辰身旁。
滿臉緊張的望著他道:“江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千萬別頭腦一熱就答應了,要是孫總女兒出了什麼問題,你可擔當不起。”
聽著林柔兒充滿擔憂的語氣,江辰卻是淡淡一笑。
對於此事,他有自己的考慮。
從之前的一係列對話中,他能聽出,林柔兒現在正處於跟盛海集團合作的關鍵時刻。
所以自己幫了孫盛海一個忙,也就相當於幫了林柔兒、幫了林家一個忙!
對於林家,江辰自然沒有什麼歸屬感,但好歹也在這待了三年。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林家的米,他江辰也是吃了不少!
而如今有這樣一個機會,能夠還清林家一些東西,還能夠為自己謀取一些利益。
這又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裏,江辰的目光頓時如鷹隼一般。
堅定地望著孫盛海道:“孫總,既然是曹老爺子介紹你來的,那我就應下了。”
聽著江辰那斬釘截鐵的語氣,孫盛海心中頓時一喜,連忙上前拍了拍後者肩膀,喜笑顏開道:“那可就勞煩江醫生多多費心了!”
孫盛海可懶得聽林家那些鬼話,曹老爺子那病他清楚得很,既然人家親口說是江辰治好的他,那這江辰就是tmd神醫,誰說話都不好使!
“那是自然,既然答應了孫總,江某定當全力以赴!”江辰此時目光一瞥孫盛海,“孫總,什麼時候動身?”
“就現在。”孫盛海顯然有些急不可耐了。
“好!”江辰點了點頭,抬腳便準備動身。
就在這時,一旁的林柔兒忽然拉住他的胳膊,擔心道:“江辰,我可從來都不知道你會醫術,你千萬別逞強啊!”
張健也是連忙躋身過來道:“孫總,其實我也認識不少名醫,應該可以幫上您一些忙!”
孫盛海聞言朝著張健看了一眼,雖然他並不太喜歡眼前這個年輕人,但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隨即點了點頭道:“行,那你把那些醫生一起叫上。”
隨後也不拖延,立即帶著江辰出了林家大宅。
看著前方幾人還未走遠的背影,林母連忙焦急的拉著林柔兒道:“江辰這廢物逞強闖禍,幸虧有張少幫他解圍,柔兒,你趕緊跟去,別讓江辰把簍子捅大了!”
林柔兒連連應了幾聲“好”後,也急忙跟著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