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番殺了韓偉業和蘇紫煙,又勢逼張浩與周饒離婚,江寧的夜都是烏壓壓的。
一眾當年瞧不上周家的人,此時惶惶不可終日。
“那個,咱先前也沒得罪他,就是朋友們吃個飯閑聊幾句而已,再說了,咱先前和他還是同學,要不是跟他打個招呼?”
李宗明黑著臉走過來,看著這幾個人。
平常的時候,他們可沒少吃自己飯,沒少在自己麵前嘲笑葉東寒。
“哥幾個,如今見勢頭不對,想掉轉風向去拍葉東寒的馬屁嗎?”
這李宗明是個陰狠角色,平常不怎麼出頭的樣子。
但如果有人敢跟他作對,第二天肯定找不到屍骨。
幾個公子哥悶住了,不敢隨便接這個話。
同樣是狠,李宗明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更何況,他身邊還跟著一位據說是宗師的強者!
此人平常難見真容,皆因當年李家對他有恩,因此,葉東寒連殺兩家,李家急電,將他調了回來。
難怪李宗明敢如此囂張的出來。
那些公子哥兒不過是泛泛之輩,這等神仙打架的事情,誰敢多嘴?
如今葉東寒且不在身邊,隻好順著李宗明說話:“哪裏,他們死得好,死得好,如今他們一死,李少主隻要勾勾手,韓家蘇家那些小主們肯定會投奔到您李家旗下。”
這也正是李宗明這幾日所思所想,聞聽此話,甚是悅耳,當下哈哈大笑,一揮手:“今日大家開懷暢飲,這酒錢,我付了!”
“敬李少主!”
一夥人起哄起來,亂紛紛一片。
“好久不見。”
一條人影不知何時進來,聲調不高,卻壓住了所有聲線。
門口站著的,正是最近幾日攪動江寧血變的葉東寒!
隻見他修手長立,死死的盯著李宗明。
他與李宗明從幼兒園便是穿開檔褲的兄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殺害自己父母長姐的凶手!
當年李宗明傾心與長姐葉霜,對外放言,娶葉霜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誰知他不事先過問葉霜,便在一次聚會中直接拿了戒指求婚!
葉霜當時已有男友,雖然身家遠不及李家,但兩相傾悅,十分親近。
李宗明忽然當眾求婚,葉霜不想下了他的麵子,勉強說道:“宗明,今天朋友們開心,咱倆的事情明天再說。”
那李宗明竟仗著幾份酒勁,強拉著葉霜的手往上套戒指,嘴裏不幹不淨的說:“江寧除了我,誰還敢娶你?”
如此淩人,葉霜惱怒,直言:“我已經有男友了,請自重。”
起身離開。
讓李宗明丟了大醜,李宗明暗恨在心,與韓蘇兩家,竟然背地裏就下了狠手,活活死了六十六口人!
可笑啊可笑!一己私念,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少主,你自去和朋友喝酒。”
旁邊轉過一個人來,一身勁酒,盯著葉東寒,冷聲說道:“想不到你便是葉東寒。”
憑著此人傳過來的威壓,葉東寒知道李宗明找了高手,竟然還是宗師之身!
想不到,堂堂宗門之人,竟然甘願為這種小人當狗!
葉東寒不禁冷笑:“近年來,已經少有無名之輩挑戰我了,想不到今天又冒出隻野狗來。”
“葉東寒!”那人厲聲說道,“我堂堂......”
正欲報上自己名號,也好為自己立威。
哪知被葉東寒冰冷打斷:“你姓甚名誰並不重要,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
忽然間一股強風向那姓馬的衝了過去,酒吧裏的人完全沒來得及看清楚發生什麼,那姓馬的胸口一股鮮紅的血漿噴了出來!
驚恐。
畏懼!
姓馬的嘴裏嘀咕了一句:“你,害了我。”
卻不知他說的是誰。
在場的都是些花錢如流水的公子哥,幾時見過這等陣仗?
個個怕得要死,卻沒有人有膽量敢走出這間屋子!
“冤,冤有頭,債,債有主,殺你們家的是李宗明,和,和我們無關。”
其中一個鬥膽說了這幾句,臉色早就白了。
其他人想響應,都沒有膽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葉東寒向李宗明一步步走過去。
怕是躲不去了。
李宗明臉上浮起一片陰雲,森森的說道:“姓葉的,我不怕你!大不了十八年之後還是一條好漢!”
“好。”葉東寒冷聲說道,“我成全你!”
一掌直擊李宗明麵部,眼看就要斃命當場,忽然間卻見李宗明掏出一隻槍,衝著葉東寒就是連發五槍!
砰砰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嚇破了那些公子哥們的臉,心裏卻是僥幸:這下葉東寒死定了!
砰的一聲悶聲,仔細看時,葉東寒立在當場,絲毫不動。
李宗明手裏拿著槍,卻指著自己太陽穴當場爆頭,慘不可忍!
“這,這......”
沒有人見到發生什麼事情,現場的狀態似乎是李宗明自己活膩了自殺身亡!
但所有人明白,這李宗明決不可能自己開槍打死自己!
再看葉東寒時,隻見他眼神冰冷,一一掃過去,冷聲說道:“你們的臉,我都記住了。今天我要正告你們,周家,我護定了!今後若是讓我聽到一星半點關於周家的事情,早點給自己買下棺材!”
說完,長影一甩,扭頭離開,仿佛此地的事情和他毫不相關。
夜已降臨,月冰涼如水,山風刺骨的冷。
“爸,媽,姐姐,我為你們報仇了。”
一個七尺漢子喝得爛醉如泥,十二年來,壓在自己胸口上的這塊大石頭,總算有了了結。
江寧,再也和自己無關!
從此遠離塵世,攜友帶酒,笑傲江湖!
幾個人影悄悄的跟了上來,互相打了一個眼色。
其中一個矮胖的男人壓低聲音說:“務求一擊得中!必送他上西天!”
“明白!”
或許是風太大的緣故,又或許是葉東寒真得喝醉了,居然倒在墳堆上的草叢睡了過去。
十幾個漢子無聲無息靠了過去,兩人帶槍,餘者全是利刃。
幾分鐘後,看著這一地的屍體,葉東寒歎了一口氣說:“想必是父親在那邊覺得孤單,想找一些同鄉作伴。你們便把他們葬在這裏,我下山去了。”
李東應了一聲:“是。”
葉東寒身影消失在月光之中,很快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