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這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
錢金小心地將酒放下,小心翼翼朝周正浩介紹。
周正浩一挑眉,鎮店之寶嗎?
他來了一絲興趣,“這是什麼酒?”
見他感興趣,錢金心裏鬆了口氣,隱隱生出一分別的心思。
既然錢宇那蠢貨都能攀上侯府,他這個正經的錢家嫡子沒道理不行。就算是當一條狗,侯府的狗也是萬人之上的狗。
想到這裏,他的態度更加殷勤。
“這是我們店裏封存三十年的女兒紅,就在方才剛剛取出來。釀製這壇酒的是裴大師,他老人家如今隻為宮中釀酒了。”
周正浩抬手道:“打開看看。”
錢金小心將這壇酒打開,幾乎是掀開蓋子的一瞬間,屋子裏就飄滿了霸道的酒香。
周正浩進店後第一次露出滿意的表情。
錢金親自倒酒,給周正浩斟滿一杯,小心地送過去。
周正浩接過,杯中的酒是淡淡的黃色,但卻十分清澈,倒是和之前略帶渾濁的酒不一樣,他仰頭一飲而盡。
看的錢金一陣心疼。
這可是裴大師釀製的酒啊,如今民間還留存的本就不剩多少。
而且裴大師年事已高,還能釀多少年酒都不知道,真是喝一杯少一杯了,這小侯爺簡直是牛嚼牡丹啊。
可他心裏這麼想,麵上卻不敢露出半分。
周正浩倒是很滿意,終於喝到還算不錯的酒了。
就算是和他在現代喝過的好酒相比,也是相差無幾了,這古代還是有真正的手藝人的。
他喝完之後,緊接著又喝了幾杯,過足了癮才開口。
“你說著裴大師現在隻為宮中釀酒?他沒有傳承子弟嗎?”
錢金道:“裴大師一生未娶,聽說也並未收弟子,這釀酒的法子,估計以後隻會留在皇宮了。”
他有意多說了幾句,這樣才顯得這壇酒尤為珍貴。
周正浩摸了摸下巴,這麼說的話,如果他想要在古代釀酒賣,根本就沒有競爭對手了?
他麵上帶笑的點頭:“很好,很不錯。”
錢金嘴角抽了抽,裴大師以後不能釀酒了,這很好嗎?
紈絝果然是紈絝,根本就不懂這壇酒的珍貴,不過能把這小侯爺哄好,倒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陳信眼巴巴看著,忍不住道:“老大,我能嘗嘗嗎?”
這可是天香閣的鎮店之寶啊,多少人過來買都買不到,現在就在自己眼前,他怎麼能忍得住?!
錢金有些不舍得,但隻能看周正浩吩咐。
周正浩則大方道:“想喝就喝。”
這酒以後有的是,他也不用這麼摳摳搜搜的。
錢金一陣心疼,看著這兩人你一杯我一杯,一壇子酒很快就見底了,簡直比挖了他的肉還難受。
周正浩看的好笑,他就是故意讓這人看的。
吃飽喝足,周正浩準備結賬走人。
錢金連忙道:“小侯爺能光顧我們天香閣,是天香閣的榮幸,這錢我們怎麼能收呢。”
周正浩笑了笑,本想在倒閉前送一個大單,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不能說他不夠意思。
陳信喝得爛醉如泥,周正浩先讓人送他回去。
等回了侯府,他寫下一個單子,上麵都是釀酒需要的東西,吩咐小人盡快采買齊全。
平時原身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下人並不多問。
陳信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次日下午。
他一醒就想起昨天的事,明明是去找茬的,結果自己喝成那幅德行,老大肯定是因為他才算了的。
連忙來到侯府,就看到周正浩圍著一堆東西在搗鼓什麼。
“老大,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周正浩回身看他一眼,又扭回頭去,“你等一下,就好了。”
很快,周正浩擦了擦手走了過來。
上下打量陳信幾眼,問:“酒醒了?”
陳信趕緊點頭,然後自我檢討,“老大,昨天都怪我貪杯,咱們現在再去天香閣嗎?”
周正浩道:“不去了。”
陳信“哦”了一聲,其實昨天老大說去天香閣,他還有些意外,錢宇畢竟身份低微,就算不管也沒什麼。
也是因為如此,錢宇出事後他也並沒有第一時間彙報。
周正浩坐在椅子上,喝了杯茶潤了潤嗓子,然後問:“你說,如果有一家酒樓,飯菜比飄香樓好吃,酒比天香閣好喝,生意怎麼樣?”
陳信幾乎毫不猶豫:“那必定會取代飄香樓,成為落雁城乃至涇州的第一酒樓。”
就算是京城,或許都能有一席之地。
陳信是個擅長吃喝玩樂的紈絝,又是土著,他說的話周正浩還是相信的。
他道:“那我們就開一間這樣的酒樓。”
陳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開什麼酒樓?”
不過等想明白,又激動起來,“以老大你的本事,開個酒樓必定不在話下,隻是那酒......”
說到這裏,他又回歸現實。
不說裴先生在宮中,現在但凡有些名氣的,都在飄香樓和天香閣,他們難道要從那裏挖人嗎?
周正浩胸有成竹:“這事你不必擔心,我來解決。”
但具體怎麼開酒樓,怎麼選地址,還是要陳信和錢宇操作。
正好酒也不是一時半刻能釀好的,他道:“等錢宇養好傷,這件事你們兩個來辦。”
他們一官一商,又有他這個權貴做後盾,這件事並不難辦。
陳信對周正浩已經是盲目自信了,聞言拍胸脯保證:“老大放心,我一定辦好這差事。”
而錢宇一聽到這事,連傷都不養了,等稍微好轉,就和陳信湊到一起,辦起這件“大事”。
這兩人都是周正浩的狗腿子,他們做什麼,也代表著周正浩的意思。
很快落雁城的二代們就都知道了,侯府的小侯爺要自己開酒樓,已經開始選地址了。
這事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笑話。
士農工商,商在最後,和富商的兒子混在一起就算了,現在還做起了生意,真是丟盡了勳爵人家的臉。
就連周傖,也聽說了這件事。
回到家裏,就找到周正浩問起這件事。
周正浩翹著二郎腿問:“爹,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嗎?”
他看似不在意,其實還是有點緊張的。
雖然沒了侯府支持,他也能做成事,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對周家父母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而周傖的反應出乎了周正浩的預料。
“我兒子做什麼當然都是對的,浩兒,你就當那些人說的話是放屁,想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