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周正浩反悔,劉傑一口答應。
“你說吧,要什麼彩頭。”
周正浩上下打量他幾眼,摸了摸下巴,道:“要不這樣,賭輸的人要把全身的東西都留下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中衣還是可以留下的。”
賭坊在城北鬧市,果奔影響市容,不過隻穿著中衣也夠丟人了。
除此之外,他還看上對方腰間的玉佩了。
這個劉傑長得女相,身上的配飾還特別多,個個都很值錢的樣子。
怪不得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贏了就當是劫富濟貧了。
劉傑眼神一動,笑了笑,“既然要賭,不如幹脆賭的大一點好了,誰輸了,誰就脫光了從這裏走回去。”
忠勇候府在城東,距離這裏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
周正浩想也沒想就點頭,“那就開始吧。”
本來院子裏同時有好幾處都在鬥雞,但聽到這邊的賭注,頓時都停了下來,朝這邊圍過來,很快就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
賭坊的人不得不出麵,派人維持秩序。
大家讓出一個圈,很快,兩隻公雞被人提著帶上來。
周正浩這邊的公雞高大威猛,看著確實不錯,周圍的人低聲交談,覺得忠勇候府的小侯爺大概會贏。
但是另一邊,劉傑的公雞卻是更大了一號,一進場還發出響亮的鳴叫。
圍觀的又改了主意。
先不說體型,這光氣勢就是碾壓啊。
“我看小侯爺有點懸,這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啊。”
“這萬一要是輸了,小侯爺真的要脫光了走嗎,我怕我看了被挖眼。”
“要不一會兒還是早點走吧,去路上躲起來看。”
周圍人的聲音傳進耳朵,但周正浩完全不在意。
反倒是陳信和錢宇擔心起來,陳信上前道:“小侯爺,這明顯是劉傑的算計,賭坊的雞大多一樣,不可能有這種體型。”
如果真的相差這麼大,那還鬥個什麼勁,賭坊也不會有收益。
周正浩擺擺手,“我知道。”
示意陳信別再出聲,周正浩接過籠子,親自解開,將雞放了出來。
賭坊的人示意準備完畢,剛後退一步,就聽到一聲清脆嘹亮的哨音。
緊接著,小了一號的公雞頓時衝了出去。
哨音不斷,有長有短,或是急促,或是悠長,伴隨著哨音的,是院子裏飛揚的雞毛,圈子裏的情況,可以說是單方麵的碾壓。
不過片刻的功夫,勝負已分。
劉傑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你做了什麼?”
他猛地看向周正浩。
周正浩道:“願賭服輸,劉公子,需要人伺候你脫衣嗎?”
劉傑臉色鐵青,他怎麼可能會輸。
一定是剛才的哨音。
“你作弊,你剛才吹的什麼聲音,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會輸!”
周正浩看向賭坊的人,“有規定說鬥雞的時候不能吹口哨嗎?”
那人愣了一下,緊接著搖了搖頭。
客人們激動的時候罵人都是輕的,更有甚者還會摔東西,吹聲口哨又算得了什麼,沒有這種規定。
陳信生怕劉傑說話不算話,立馬主動請纓:“我送劉公子回去。”
周正浩無所謂,點點頭。
他可沒興趣看這人的果體,驗證了心裏的想法,他這會兒正想再試試。
不過陳信最終還是給劉傑留了裏褲,要真把人逼到絕路,估計他回去會被他爹綁著打,對小侯爺也不好。
就算是這樣,劉傑也夠丟人的了。
他一直等到馬上宵禁,才從賭坊出來,可一路也有不少人看見。
周正浩在這裏玩了個盡興才回去。
一路上陳信欲言又止,他和完全盲目相信小侯爺的錢宇不一樣,對今天的事實在是很好奇。
周正浩懷裏揣著今天贏來的銀票,整整五千兩,心情很好地賞了他一句話,“有屁快放。”
陳信立馬狗腿地吹捧:“小侯爺真是神勇無敵,就連畜生也受小侯爺氣勢所影響,今天大敗劉傑,真是痛快。”
周正浩嗤笑一聲,這人還真會拍馬屁?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巧了而已,那哨音是一種命令,會使牲畜陷入興奮。我在路上簡單試了幾下,那畜生倒是學得快。”
陳信馬上道:“還是小侯爺眼光好,一眼挑中極品。”
周正浩被奉承的很舒爽。
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他在現代的時候,曾經去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旅遊,偶然認識了一位老人,因為恰巧幫了對方個忙,對方將這套技藝傳給了他。
隻是現代都是鋼筋水泥,他每天上班累也累死了,就沒怎麼試過。
好在今天沒出醜。
不過萬一輸了,周正浩也完全不打算果奔。
開玩笑,他堂堂紈絝子弟,就算說不算話又怎麼樣?
和君子講道理,和小人,當然就不需要了。
周正浩毫無心理負擔。
等回到忠勇候府,剛一進院子,還沒坐下,周正浩就聽到外麵傳來聲音。
周夫人快步走了進來,圍著周正浩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
“浩兒,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周夫人一整天都很擔心。
她本來想派人出去找,但卻被丈夫攔了下來。
一聽到兒子回來,就立馬趕了過來。
周正浩心裏湧入一股暖流,不過為了維持人設,還是做出不耐煩的樣子。
“我就是出去轉轉,娘你也管太多了。”
周夫人見他中氣十足,倒是放心下來,“你爹今日也早早回來了,隻是剛才有事去了外書房,等下一起過去吃飯吧。”
周正浩點點頭:“我知道了。”
被伺候著梳洗了一番,還沒到晚膳的時間,周正浩躺在床上。
他心裏在琢磨一件事。
按道理講,忠勇候府好歹是勳爵人家,一般的官員肯定要禮讓三分,但現在看來,劉傑一個知府的兒子,都敢找他的麻煩。
看樣子,他的鹹魚生活有點危險啊。
周正浩居安思危,但他一個現代人,在古代也沒什麼奮鬥的途徑。
他都十八歲了,現在去準備考科舉也晚了,原身都沒怎麼學,他一個現代來的,怎麼可能考得過那些從小寒窗苦讀的人。
讓老爹去求個官反倒更靠譜。
但是周正浩當了那麼久的社畜,還有點沒享受夠,不太想當奮鬥比。
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周正浩一臉沉重。
周夫人連忙詢問:“浩兒,你這是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就連周傖也停下筷子。
老周家就剩這一根獨苗苗了,他得好好護著,給老周家留個香火。
他慈眉善目地問:“浩兒,有什麼事,和父親說說看。”
周正浩:“爹,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