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密室門外,看到掉落在椅子附近的斷繩,墨時謙眸色微凝。轉身,麵向那副畫,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指腹摩挲著上麵某處痕跡。
“這個機關,除了墨總和我,沒有人知道。”秦洲皺眉,“該不會是犯罪團體的人派出高手來救走她。”
墨時謙未發一言,沉步來到樓下,截住今晚當值的女傭。
“剛才有什麼可疑的人進來?”
因為這裏是私人住宅,別墅內並沒有安裝監控。
女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撓著頭皮想半天,迫於墨時謙身上泰山壓頂般的強冷氣壓,支支吾吾道。
“沒,沒什麼人進來啊,就是中途小少爺下來了一下,還蒙著個臉,有點奇怪。”
“小少爺?”墨時謙蹙了下眉,嗓音低沉。
“沒有其他人進來嗎?”
“沒有。”女傭害怕的縮住脖子,顯然是不敢撒謊的。
一直冥思苦想的秦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難道是小少爺,雖說當初設定機關時,並沒有告訴他,但小少爺智商超群,根本難不住他。”
手下人想法與自己的不期而遇,墨時謙的臉色,頓時黑沉了下去,如同天邊烏泱泱的一團墨色。
他還記得,墨羽第一次打開這個機關時,隻花費不到兩分鐘的時間。
兒童房門口,他一眼看到空空如也的小床,轉身走出幾步後,在拐角處堵住兒子。
聲音蘊含薄怒,“去哪了?”
在廚房剛偷吃完冰激淩的墨羽,立即警惕的察覺出一絲不對勁的苗頭來。
順著筆直欣長的黑色西褲往上,撞入男人深究打量的雙眸,他故作輕鬆的回道,“房間裏太悶了,出去散散步。”
墨時謙當然不指望他會老實交代。
睨著他,眉心凝起一抹冷意,連名帶姓的叫他。
“墨羽,不想每個月零花錢被克扣完的話,就乖乖聽話!”
墨羽站在原地,閉著小嘴巴沒吭聲。秦洲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緊跟上墨時謙步伐離開。
“暴君。”許久,墨羽嘟鬧一句,絲毫未察覺自己替某人背了黑鍋。
當夜,墨羽肚子疼的睡不著覺。
漆黑的別墅樓登時燈火如晝,傭人、醫生,包括剛躺下沒睡幾分鐘的墨時謙,都緊緊圍繞著他轉。
紫薇花園。
收拾好一切,累到癱瘓的喬戀一沾到枕頭就呼呼大睡,突然她驚醒,滿臉冷汗從床上坐起。
“媽咪,你怎麼了?”
年年按亮燈泡,就看到喬戀雙腿盤坐,兩眼直愣愣盯著前方,好像走火入魔的可怕樣子。
連著叫了好幾聲,喬戀才回過神來,笑容有點牽強,“沒什麼,媽咪剛才做夢了。”
“你又夢到月月了嗎?放心吧,妹妹在國外有幹媽照顧,不會有事的。”
軟乎乎的手,輕拍著喬戀的後背。小家夥困意朦朧,沒堅持幾下,就一頭栽倒,愉快的打起了鼾聲。
喬戀在黑夜中,幹澀的咽了幾下口水。
她沒敢告訴年年實話,她剛才夢到的是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
似乎夢到他很難受的樣子,然後她也跟著疼起來。
不過,提到月月,喬戀還是一下子沒了睡意。
年年和月月是一對龍鳳胎。
上個月,月月突然在幼兒園暈倒,經過全方麵檢查後,確診得了小兒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
後續,該做的配型都做了,沒有一個能匹配得上。醫院那邊,她已經申請等待合適的骨髓,但她明白,這種機會落到她頭上無疑比天上掉餡餅還要渺茫。
而且,月月血型非常特殊。
喬戀迎著淩晨三點的夜風站在陽台上,心潮澎湃,沒想到八點檔電視劇裏麵的狗血劇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想要治好血液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利用直係親屬的臍帶血。
並且刻不容緩。
所以這次回國,她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她要睡了墨時謙!
天亮,喬戀頂著一雙濃重的熊貓眼,從被窩裏爬出來。年年貼心的為她遞上遮瑕膏,“媽咪,你這樣子自暴自棄可不行呀,男朋友還沒找到呢。”
喬戀飛快上妝,瞥了他一眼,“媽咪待會要去買衣服,你乖乖在家,知道嗎?”
昨天剛回來,她還沒來得及給小家夥找幼兒園。
年年點頭,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裝飾眼鏡,“你去吧,別忘記給我買棒棒奶酪哦。”
喬戀比了個OK的手勢,拿起包包,驅車來到這附近最大的一家奢侈品商場。
今晚八點,墨時謙要去希爾頓酒店參加一場晚宴,這對於她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晚宴規模不小,能夠被邀請的嘉賓,都是各行各業舉重輕足的人物。
所以,在行頭上絕對不能馬虎。
喬戀停好車,乘坐電梯直接來到專賣女裝的三樓。
她隨意走進一家店,興許是她今天穿的比較簡單,幾個店員瞄了幾眼後,都沒有上前搭理。
喬戀對這種情況早已見怪不怪,沒有人在耳旁嘰嘰喳喳,她還樂得清靜呢,走到掛衣區前,認真挑選起來。
這個品牌,她在國外時有接觸過,沒想到國內專櫃這麼敷衍,竟然把去年的老款還掛在C位售賣。
她搖搖頭,拿起一條不管是設計還是顏色都十分堪憂的裙子,在身上比劃,正要放回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奚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