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
墨時謙闊步走到孩子近前,迅速從床頭櫃上抽出幾張濕巾,擦拭他的嘴角。
心疼不已,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此時此刻,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活剝了喬芷珊的皮。要不是看在她是孩子親生母親的份上,念及倫理綱常,她能好端端活到現在?
家庭醫生見狀,直搖頭,“小少爺最近消瘦了不少,藥,不能再吃了,吃多了會對胃部造成負擔。”
女傭快速換掉被套,又在四周噴灑空氣清新劑。
墨羽重新躺回到床上,拉過印有恐龍圖案的被子到鼻子這裏,甕聲甕氣的說道,“爹地,你趕緊把漂亮姐姐給放了,今晚,我想抱著她睡。”
墨時謙的心,軟的一塌糊塗,但並沒有完全答應下來,揉了揉小家夥的頭發,模棱兩可。
“你先休息,爹地還有公事需要處理,待會再來看你。”
墨羽嗯了一聲,眼皮子沉重的往下垂,卻怎麼都睡不著。窗外,一輪彎月悄無聲息掛上柳稍,映亮了躲在花叢後那張和他相同的小臉蛋。
“擦。”年年打死第N隻蚊子,癢得不行,隻能從花叢中鑽出來。
定位追蹤係統顯示媽咪就在裏麵,可是別墅裏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他本想等到大家都睡了,再偷偷進去的,誰想到蚊子這麼多。
年年看到樹下晾著一條絲巾,隨手解下,折成三角形係在臉上擋蚊子。
正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伏進去,突然,一個女傭擋在他跟前,驚訝的眨了眨眼,“小少爺。”
小少爺?
被抓包的年年在心裏琢磨了半會,他不就是擋了個鼻子和嘴巴嗎,竟然還能認錯。這別墅看起來這麼高大奢華,傭人智商倒是不怎麼樣。
他家小少爺能帥到像他這樣天崩地裂的程度?開玩笑。
“咳咳。”年年站直身體,甩了下額前幾根亂發。
“小少爺,您剛醒來,怎麼就到處亂跑,趕緊回屋休息吧。”女傭態度非常好,見到他,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鞠躬。
年年摸了摸鼻子,“那個你去忙你的,我散散步。”
他留意到這個時間,別墅內大部分傭人都已經下班,隻留一兩個值班,既然如此,那他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女傭笑眯眯站在原地恭送,年年雙手背在身後,感覺自己跟古時候的皇太子似的。
等脫離女傭視線,年年迅速拉開袖口處的電話手表,發現定位跟蹤係統裏麵的紅色點點離自己很近,他跟著目標走,很快找到密室。
與其說是密室,不如說是一堵牆,從外麵看,根本找不到門。
年年皺眉敲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機關所在。突然,他看到另一麵牆壁上掛著一副畫,是16世紀意大利畫家創作的油彩肖像畫《披紗巾的少女》。
這幅畫的真品現存於羅馬國立美術館,眼前這幅自然是贗品,但觀其外表,和真品幾乎沒什麼區別。
年年摸著下巴,打量一會,打開電話手表裏的手電筒,從側麵照亮整幅畫麵。
他發現少女的其中一個眼珠,不管是顏色還是質地,都較為黯淡粗糙,顯然,是有人長時間用手指觸碰過。
幾乎是不假思索,年年踮起腳尖,按了上去。
同一時間,身後找不到任何縫隙的密室暗門,徐徐打開。
年年甩了下額前的劉海,得意到不行,“本少爺真的是個天才。”下一秒,看到被五花大綁捆在椅子上的喬戀,再也顧不上耍帥,蹭蹭蹭跑上去。
“媽咪!”
喬戀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又被抓到這裏來,身心早已疲憊到不行,不小心就睡了過去,冷不丁聽到兒子的叫聲,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是年年?”喬戀突然變得有些不確定。眼前,孩子軟萌可愛的眉眼,層層疊疊堆砌在一起。
“難道幾個小時不見,我又變帥了?”年年自戀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細嫩的臉。
見喬戀雙眼朦朧,抓住她的肩膀搖晃,“媽咪,別睡了,我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地方,如果被壞人發現就完蛋了。”
聽到兒子不正經的語氣,喬戀如夢初醒,是她的年年,沒錯。
她連忙振作起來,道,“年年,快幫媽咪把繩子解開。”
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年年來到這裏,簡直是羊入虎口,如果被墨時謙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小家夥三下五除二割開了喬戀手腳上的繩子,喬戀心有餘悸,牽住他的手,“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媽咪,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抓了你?你先去安全的地方待著,我去會會他,叫他知道本少爺的厲害。”
“不用!”喬戀現在隻想馬上離開現場,哪裏敢讓兒子在這裏逗留。
“這是我們大人的事,不用小孩插手。”
“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孩,我是集帥氣與智慧於一身,可愛又迷人,放眼整個南城,就找不到像我這樣——”
喬戀,“......”
猛地揪住小家夥的後脖,像拎小狗似的提出去,黑臉,“廢話少說。”
一路上,年年打掩護,母子倆趁著夜色,順利從墨家別墅悄無聲息的逃脫!
墨時謙剛結束一場跨國視頻會議,還沒關上電腦,突然,下屬匆忙闖進來,連門都來不及敲。
“墨總,不好了,關在密室裏的那個女人跑了!”
“什麼?”墨時謙聲音緊繃,猛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