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聲摘下麵罩,旋身坐在她剛剛坐著的椅子上。
“夜深。”
“七爺這麼晚來偷襲我,不單單是為了提醒我夜深易著涼吧。”
舒卿拿起一個披肩,暫時蓋住了寒氣。
她對薄宴聲很防備。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現在,這個男人都過於深沉可怕,讓人捉摸不透。
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牽扯。
“你真忘了?”
“忘了什麼?”
“蔚藍會所。”
舒卿眸子閃了閃!
震驚的看著男人。
“怎麼可能!”
堂堂薄家七爺,竟然會和一個陌生女人一夜糾纏?這怎麼可能!
她憤怒的看著薄宴聲,“你想拿這件事威脅我,還是嘲諷我?”
“看來你不信。”
薄宴聲聳聳肩,“我被聞家算計,沒能離開蔚藍會所,之後撞見黎家小姐黎清。”
那晚算計黎清的人是黎瑤。
舒卿還記得。
黎瑤給黎清喝了一杯加料的酒,她喝了之後就昏了過去。
後來就出了黎清未婚先孕的緋聞。
她接收的黎清記憶,隻有失去清白,具體過程是一片空白。
“需要我給你看看證據嗎?”
“難怪你剛好出現在醫院。”舒卿冷笑。
“我薄宴聲的孩子,可不是黎家人一句話就能殺掉的。”
這話,狂傲,冷冽。
舒卿眯起眼,“那現在呢?你準備讓我把孩子生下來,給你?”
薄宴聲沒說話。
“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誰搶,誰就是敵人!”
“如果我娶你呢?”
舒卿徹底愣住。
這男人不按常理出牌!
“你們薄家很缺繼承人嗎?”
“這倒不是,隻是我覺得你有趣,娶一送一也不錯。”
“七爺想多了,我不打算嫁一送一。欠你的二十個億很快就能還清,麻煩你現在左轉,出去,關門!”
薄宴聲覺得這女人越發有趣。
從她拿出十億的利潤合同時,他就決定娶她了。
她的靈魂如此有趣,如此妖嬈,他怎麼舍得放她走?
“還不出去?”舒卿冷道,“等著我報警嗎?”
“報警?誰敢抓我。”
舒卿怒。
“成,我出去!”
薄宴聲拉住她的手腕。
步步緊逼,她的後背已經貼在牆壁上,退無可退。
“薄宴聲!你耍流氓是不是?”
薄宴聲對女人沒有興趣。
他甚至有些潔癖,這次如果不是意外,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碰女人。
就連碰黎清的時候,在強烈藥效的作用下,他也是昏昏沉沉的。
鼻翼間縈繞的香味,比那夜的藥更猛烈。
就連心臟,都莫名的漏跳一拍。
他是個很理智也很自製的人,這一刻,他太清楚自己對舒卿的欲望了!
沒錯!
他對這個女人,不隻是身體上的欲望,還有心理上的征服欲在作祟。
這麼強勢又傲嬌的聰明女人,征服她,該多有趣?
比賺幾百個億更有趣!
舒卿哪兒知道薄宴聲的“惡趣味”,她隻知道,這男人很危險,她必須遠遠躲開!
深吸口氣,舒卿大聲道:“你想要這孩子,我給你!”
薄宴聲挑眉,“再說一遍。”
“孩子給你,但我,不嫁。”
“若我給你提交件的機會呢?”
舒卿眼睛眨了眨,推開男人,“什麼條件都可以?”
“說說看?”
他退開一些。
舒卿趕緊躲得遠遠兒的。
“我要你毀了黎家!”
黎家為了利益,不惜害死黎清,還不顧黎清的孩子,想要奪取黎清的子宮,該死。
至於黎瑤那種小嘍囉,她不屑於出手。
她早晚會自食惡果。
“可以。”
“那顧家呢?”
“你想的話,也可以。”
舒卿冷笑。
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傍上大佬了?
“敢問七爺,你看上我的人,還是看上我肚子裏的這塊肉?”
“你的這張臉......一般。”
黎清的臉蛋雖然美麗清豔,卻不是他喜歡的調調。
唔,遇到舒卿之前,他大約不會喜歡任何調調。
現在,他喜歡她這種蔑視一切、俯瞰眾生的調調。
和他一樣的狂,一樣的傲!
“那就是看上我肚子裏這塊肉了。”舒卿鬆了口氣。
如果這塊肉沒了,薄宴聲就不會再纏著自己了吧。
“我會試著當個好爸爸。”他一本正經的看著舒卿的肚子。
舒卿被看得後背發毛。
“顧家破產之日,拿著婚書來,我嫁。”
“對了,我不喜歡高調,結婚的時候,我們倆就行。”
“還有,承諾的二十億,我會想辦法弄到。”
“別拒絕,就當是嫁妝了。”
她說完後,坐在床上,“我困了,七爺晚安。”
薄宴聲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又在耍什麼把戲?
如此輕易地答應嫁給她,不是她的作風!
以她的性子,當是寧死不嫁才對!
“晚安,舒小姐。”
薄宴聲一走,舒卿立馬把窗戶鎖上。
薄宴聲此人,做事冷酷果斷,性子陰晴不定,對女人更是避如蛇蠍。
說好聽點,是個財神爺,說不好聽點,腦子裏隻有搞錢二字,堪稱賺錢機器。
這樣的男人,豈會真心娶她?
舒卿沒傻呢。
這一夜,她沒睡。
......
薄七爺寵妻,那是沒有下限的。
薄宴聲本來還想跟黎家玩玩,順便教訓一下聞家,但他突然改變了作風,不準備把那幾個老狐狸當小老鼠耍弄了。
這次,他直入死穴。
黎家和顧家聯姻,本就是為了挽救自家斷了兩個月的資金鏈,這下好了,不但資金鏈徹底斷掉,就連之前不得已賣出去的股份,也被薄宴聲收購。
“我們七少夫人說了,要黎家在涼城徹底消失。”
負責沒收黎家全部財產的竇簫站在黎家別墅門口,身後跟著銀行和收房的人,以及自家保鏢,對上一夜之間老了十歲的黎泰,眼底沒有絲毫波瀾。
黎泰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自問行事小心,從未得罪過薄家,更不曾得罪過七爺,我連七少夫人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我黎家?”
羅燕和黎瑤畏畏縮縮的站在黎泰身後。
“媽咪,七少夫人是誰呀?怎麼我覺得是她要弄死我們黎家呢?”
竇簫瞥了眼一無所知的黎家眾人。
“我家七少夫人正是黎清黎小姐。”
一聽到黎清的名字,黎瑤直接跳了出來。
“你一定是搞錯了吧,黎清她隻是個假千金,真實身份低賤無比,她怎麼可能是你們薄家的七少夫人呢?”
竇簫冷睨著黎瑤,“薄家的事,你沒資格置喙。”
“瑤兒!不看胡說!”
老狐狸黎泰嗬斥了女兒後,換了個委婉方式,“竇先生,黎清是我黎家的養女,我們黎家辛苦養育她多年,誰知她不知自愛,在外麵跟野男人鬼混,我為了家族顏麵,隻好跟她斷絕關係。我相信您說的黎小姐肯定不是我們家黎清不孝女,隻是這同名同姓......”
他三言兩語,就把黎清的“醜事”都抖了出來。
竇簫多看了眼黎泰。
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