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娩懶洋洋的倚在窗台上,慢悠悠的甩著小尾巴,她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那日拒絕三皇子,隻怕這人偷偷摸摸告狀了!
也是,君祁淵給了那麼大的懲罰,整個皇宮都該收到了些風聲。
不過......六王爺?
難不成是想把她嫁給君祁淵?
那個男人可不好招惹!
不行,她必須要趕快變回去,再讓秋兒她們過來打聽!
唐娩一甩尾巴,動作輕快的跳了下去,直接在院子裏跑了起來,回到小院。
那杯酒還剩下一點,隻要喝下去,她自然就能變回人形!
唐娩用舌尖輕輕的勾了一點,舔了舔,辛辣的感覺刺激著味蕾,她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可是,身體仍然沒變!
她不會要一輩子做隻貓吧?
這個念頭隻是突兀浮起,唐娩就迅速搖頭。
上一次,她變成小貓之後,被君祁淵抓走了,在他府中吃了生肉,還被占了便宜!
唐娩絞盡腦汁的思索著,隻能順著記憶一路,跑到君祁淵的府邸。
門口的侍衛自然是攔不住她的,而那些暗衛好像都不打算搭理她,任由她進了君祁淵的書房。
“喵嗚~”唐娩低吟一聲,直接撲了過去。
君祁淵正在習字,瞧見這靈動的小貓過來,隻是瞥了它一眼,很自如的伸手將它抱了回來,抬手捋了捋它軟和的毛發,低聲嗬斥:“沒良心的嬌嬌,自己跑了竟然還知道回來?”
他的手掌炙熱有力,唐娩順從地躺在一邊,任由他撫摸。
“喵嗚!”唐娩驟然感覺到自己的尾巴被扯,不由得瞪大了貓眼,凶巴巴的看著君祁淵,眼神倒是有一絲恐嚇的意思。
她還來不及動爪,君祁淵就一把將她壓在了桌子,聲音壓低了一些:“嬌嬌,別胡鬧。”
他桌子上字分明是剛剛寫的,唐娩白色的絨毛上沾染了一些墨汁,她憋著一股氣,主動露出了軟和的肚皮。
“你到底是貓還是狗?”君祁淵隻在她脖子下麵撫摸著,倒是有些疑惑。
被這麼問的唐娩也是小臉羞紅,她自己也沒有養過貓,實在不清楚貓貓是如何討好人的。
“去準備一些生肉給她吃。”君祁淵鬆開了手,淡淡的吩咐。
門外倒是有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遠去,唐娩就站在旁邊,瞪著貓眼,看他寫字,軟趴趴的毛筆在他手中全然換了一副姿態似的,下筆有力,字體還帶著鋒芒。
她雖然不會寫,可是看的多了,也能看得出來好壞。
君祁淵垂眸寫著,思緒似乎是飄忽向遠方,他筆下的字體鋒芒依舊,可是忽然出現了一個名字。
唐娩震驚的看著那兩個字,小腿兒一個打滑,沒站穩差點兒摔下桌案,好在君祁淵聽到動靜,眼疾手快的把她撈了上來。
好巧不巧的,那隻大手正正好的撫摸著她的肚皮!
“別亂動!”君祁淵抬手輕輕揉了揉,低聲叮囑。
這輕柔的撫摸方式,讓唐娩不由得微微揚著腦袋,帶著淡淡的滿足,可身上的毛卻突然癢癢的。
她她她!要變回人形之前就是這樣的!
如果她在君祁淵麵前從貓變回人,恐怕就要被帶去燒死了!
“王爺,孫太傅前來拜訪。”一個小廝隔著門戶,低聲通傳。
君祁淵一把揪起唐娩的脖子,指了指那邊的金絲貓籠:“嬌嬌,你乖一點,以後那裏就是你的家。”
這個籠子做工十分的精致,一點也不像是臨時打造出來的,還有一些貓貓有可能喜歡的毛球玩具,看得出來,主人也是下了番功夫的。
可是,她要是真的被困在這裏,那才是完了呢!
唐娩張牙舞爪的叫了一聲,抬嘴,直接咬在了君祁淵的大拇指上。
血液的腥甜驟然彌漫在她的唇間,後背的力道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唐娩甚至連頭也不敢回,快速鑽到了床底!
“蠢貓!”君祁淵冷聲開口,可是正事確實不能耽擱的,他撇了一眼貓兒躲開的方向,唇角勾出了玩味的笑。
房門一關,唐娩便鑽出來,破開窗戶,她一路跑過去,身體卻越來越古怪,眼看著有一個狗洞,立刻鑽了過去。
也就在那一刹那,她變成了人形。
皮肉砸在地上,唐娩卻鬆了一口氣,她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著回去。
門房已經有人注意了她的身影,他們看到唐娩回來,有些納悶,又連忙催促:“大小姐,老爺找您有事,您什麼時候出去的?”
“你的話有點多。”唐娩懶散的開口聲音卻極冷,這一路,她倒是捋清了自己的這個金手指。
喝酒之後,會變成貓貓的模樣,也能夠擁有貓貓的一部分能力,不會引人懷疑。
不過......這個時候,父親找她,應該就是為了和君祁淵的婚事吧?
“老爺就在書房,小姐您快去吧。”
門房不敢多言,隻能低聲提醒。
唐娩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悠悠地踱著步子,進入了書房,這兒此時已經是安安靜靜。
唐禹南一人坐在那,似乎正在看什麼文書。
唐娩的心情也終於浮出些忐忑,他真的要嫁給君祁淵嗎?
“跪下!”唐禹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氣的開口:“你如今已經不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了,再過一段時間,為父就要為你辦婚事了。”
他的聲音裏倒是有真切的怒火,氣勢洶洶像是要吃了唐娩似的。
陳氏也是聽到消息,連忙過來,看著唐娩平安無事,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殷勤的過去握住了唐娩的手:“大小姐若是再出門,不如先告訴我一聲,免得出什麼事。”
她刻意地抓住了唐娩的手,眼神帶著真真的擔憂。
“小娘何必為我擔心,我自有分寸,若無人陷害,那便能走得穩穩的。”唐娩皮笑肉不笑,黑眸中卻有赤果果的嘲諷之色。
“你學的那些規矩都到了誰身上?就這麼同你繼母說話的?”唐禹南看著唐娩這囂張跋扈的模樣,眉心緊鎖,眼中隻有一片濃濃的涼意。
這般桀驁之人,斷然不能成為他手中的工具,看起來唐娩還是需要好好調 教的。
“你在皇宮之中對三皇子也是這番態度嗎?”唐禹南的聲音更加不滿,似乎已經在怒火重燒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