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彥俊看到男人那一身邋遢,頭發亂的跟雞窩沒兩樣。
眼睛空洞,沒有神,像個傀儡。
不禁有些錯愕,是什麼,讓一向潔癖王的厲景池,也不顧形象,弄得這般狼狽。
難怪會發病。
“滾!”
淩彥俊剛走兩步,男人就喝冷道。
抬頭的那一瞬間,男人赤紅的眸色,帶著嗜血殺意。
“厲景池,你不是要厲晟身敗名裂嗎?你這樣,厲晟未身敗名裂,你先輸了!”
淩彥俊見男人又這樣自暴自棄,不願意配合他治療,不忍搬出他最狠的人。
這樣可以激怒他體內的暴虐的種子,也能讓他收斂起自暴自棄的心態。
“該死!”一身暴怒的男人猛從地上起身,還沒看清他步子,人已經來到淩彥俊身邊,手掌掐著他的脖子。
一旁的秦然卻一絲不驚恐,好像習慣了!
同樣被男人製止的淩彥俊,見男人對他出手,鬆了口氣。
“對,你要除掉厲晟,他不能成為你的威脅,誰都不可以。”
淩彥俊輕聲帶著剛勁的語氣,望著男人渙散的神色,在他暴虐的基因在慢慢恢複平靜,他左手在男人後肩膀一碰,厲景池身子一軟。
秦然見狀,立馬上前扶住暈倒的厲景池,將他平放在床上。
淩彥俊打開醫藥箱,把準備好的藥瓶拿出來,取出針管和棉簽等。
吊上藥水,淩彥俊看男人疲頓的容顏,有點蒼白。
“淩醫生,池總這病治不好了嗎?”秦然望著淩彥俊問道。
他已經有半年沒見男人發病了,以前每次發病都十分的恐怖,而今天的厲景池比往常要異常許多。
似乎暴虐中有一股壓抑,冷靜,但也恐怖。
淩彥俊看向床上憔悴的男人,歎氣道,“這是他血液裏的暴虐種子,沒特效藥,無法根治。”
秦然知道,之前淩醫生說過,但半年前消停後,他以為好了,大家也都沒再提起。
可是今天突然又發病,讓大家措手不及。
“秦然......”
忽然,床上的男人冷聲喊秦然。
秦然見他醒了,立馬上前。
“池總,我在。”
厲景池看著秦然,眸光寒冷如斯,“去搜集ML集團全部資料,進行收購工作。”
秦然愣了下,ML集團之前有項目找他合作被拒了,就因為ML集團新上任總裁是當年他帶回景園的傳言,而要收購ML集團?
這樣的決策,會不會太魯莽。
厲氏集團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還需要和董事會那些董事商量,投票決定。
收購一家勢力相當的公司,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資金是第一,其二會導致公司名下一些項目停工。
這會引來公司財務的動蕩,不是個明知的選擇。
厲景池見他遲疑,欲言又止,眸光掠過陰鷙,冷道,“沒聽清楚?”
“沒,我現在就去。”
秦然知道男人說一不二,對於自己的決定,從來都抱著十足把握權。
淩彥俊見秦然離開,他走上前,看著臉色慘白,疲頓的男人,這個時候他要搞垮ML集團。
讓他聯想到早上那份財經報紙,那個他曾經帶回景園的小姑娘。
莫不這就是他病發的根源?
淩彥俊抬手摸了摸鼻子,看他挑眉淺笑。
“阿池,我想到一個能讓你病好的方子。”
厲景池陰鷙的眸子掠過男人彎唇的笑。
淩彥俊勾唇笑,“ML集團的總裁,她能治好你。”
“有沒有人對你說過,太聰明的人會死得快?”
厲景池鷹眸淩厲射向淩彥俊,分明是他說中了男人的心事。
“要是為了你病可以治好,死得其所,再說,你怕什麼?”淩彥俊笑得萬分有把握。
“別告訴她。”
“行,不告訴她,但是你得聽我的,放個假,身子需要靜養。”淩彥俊莞爾一笑,得寸進尺。
“等一周,手邊還有個項目沒落實。”
“那我去ML集團找......”
“行,這一刻開始休假,你可以出去了!”
最後,厲景池妥協,淩彥俊贏了。
他知道,這世上,隻有那小姑娘可以治得了某人的壞毛病。
淩彥俊剛出去,就遇到了蘇若晚,女人的出現,淩彥俊有一絲的錯愕。
然後目光從蘇若晚臉上轉移到身後床上閉目養神的男人,眸光沉冷幾分,最後從蘇若晚身邊擦肩而過離開。
可能聽見高跟鞋的聲音,閉著眼睛的厲景池,又睜開眼,以為又是淩彥俊,剛要發火。
當看到來人是蘇若晚時,他眸光裏掠過陰鷙,直射寒冷灑落在她身上。
“回去。”
下一秒,厲景池淩厲一聲道。
那聲音猶如地獄修羅般,蘇若晚本就得知他生病而嚇得六神無主,經過他這一吼,更是愣住了。
“阿池你......”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厲景池冷凝地打斷她的話,眼眸冷冽如一把刺刀紮進蘇若晚心裏。
她心裏莫名苦澀,為什麼說是她不該來的地方呢?
是曾經那個在這裏住過的女人麼?
自己和他訂婚四年,他從不帶她來景園。
她都乖巧聽話,四年來,她從未踏足過這裏,哪怕以前得知他生病,她都會在電話裏關心。
可這次,她坐不住了,那晚宴會上的女人,若是京城有誰不認識林清淺,她蘇若晚是絕不會陌生。
林清淺當初被他帶回景園,就連厲老爺子都不敢動她,這是男人放的話。
蘇若晚莫名感到了危機,他當初答應和自己訂婚,是真心的嗎?
“阿池,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們馬上要結婚了,這兒以後也會是我們的家,為什麼我不該來?”
她不甘心,就算要死,也求死個明明白白。
厲景池看著她一副楚楚可憐,眼眶含著淚光。
“蘇若晚,婚約之事,改天我會向大家宣布取消,從此男女婚嫁自由,你走吧。”
她微顫著聲音,泣聲,“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沒了利用價值,我厲景池的婚姻,從不受任何人威脅,明白?”
他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甚至不給她一絲機會喘氣。
蘇若晚就算再愚笨,也聽出他話裏的意思。
從始至終,她不過是他在婚姻上的一個傀儡。
來應付厲老爺子,甚至說是來應付那些要打他注意的人。
現在他不需要,就要棄之不顧,寥寥幾句,就想打發她。
“因為我的存在,是怕她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