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婆麵帶笑容地收拾桌子，外公卻是遞給了風麟一盒玉溪。

“嗯！？”

看到外公遞過來的煙，風麟不由得一愣。

“別裝了，昨天你一下車我就聞到你身上的煙味兒了。”

“你從來也沒在我麵前抽過煙，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給你買的這個。”

“謝謝外公！”

風麟開心一笑，接過了煙。

伸手從褲兜裏掏打火機時，一不小心卻帶出了皺巴巴的紅塔山煙盒。

“這兩年，不太好過吧！？”

“......”

外公的一句話，讓本沒在意的風麟，差點兒被剛吸的一口煙給嗆到。

表情一時間也變得有些尷尬。

此時，風麟真想把那個煙盒一把火燒掉。

“還好！”

風麟尷尬地笑了笑，回了一句。

“外公，咱們什麼時候走？”

“我先把車票訂了！”

風麟本想打個岔兒，轉移一下話題。

但誰知道，這個話題卻是再次把他送進了尷尬的深淵。

“訂三張機票吧！”

外公看著風麟淡淡一笑道。

“咳咳......”

“那個......外公！”

“如果不急的話，咱們還是坐火車吧！”

“火車安全！”

風麟一早醒來，就偷偷查過了。

從冰城去帝都，白天的機票一張一千多，晚上的也要九百多。

三張？

他哪有那麼多錢了？

額度刷爆也刷不出來那麼多了！

“還是坐飛機好！”

“挺著急的！”

老頭子似乎沒明白風麟的言外之意，笑嗬嗬地回道。

“你能不能有個正形兒？”

這時老太太直接從廚房走了進來，白了老頭子一眼。

老頭子被老太太一說，頓時縮了縮脖子，不吱聲兒了。

弄得風麟一時間倒是有些尷尬了。

“別聽你外公瞎說，訂什麼機票訂機票！？”

“那我訂三張火車票吧！”

“中午十一點從縣城出發，到冰城再轉！”

說完，風麟便是拿起手機要訂票。

“麟兒，不用訂！”

“有人來接！”

老太太看老頭子不說話，直接對著風麟說道。

“啊！？”

一句話，直接讓風麟愣了神。

有人接？

什麼人？

從哪裏來的？

接到哪裏？

就在此時，風麟透過自家的大玻璃窗，他卻是瞥到了一排清一色的黑色轎車，停在了自家門前。

本以為是結婚的車隊，但這些轎車停在了自家門口兒，難道是對門兒鄰居家結婚？

“出去接一下吧！”

“接什麼接？”

聽到老兩口兒的對話，風麟更蒙了！

感情這些車真的是來他家的？

“你去不去？”

看著老頭子似乎倔勁兒又上來了，老太太頓時眼睛一瞪道。

“小心高血壓！”

老頭子弱弱地回了一句，同時也是麻利兒地下了地，跟著老太太一起走了出去。

“噝！”

不知不覺，尚在蒙圈狀態的風麟，竟然被手裏著到底的煙燙到了手，不由得手一抖，同時忍不住低呼一聲兒，也算回過神來。

風麟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去，隻是當他看到那些車的車標和車牌時，大腦卻是瞬間一片空白。

白牌紅字？

“龍......”

大門外，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裝的瘦小老頭兒，被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攙扶著。

中山裝老頭兒，個子不高，很是瘦弱，滿臉皺紋，但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那名道袍老者身材略高，卻也不是魁梧之人。

但這二人不論是誰，看著都比他外公要蒼老很多。

竟然同時對他外公、外婆行禮，神情中很是帶著恭敬。

隻是那名身穿中山莊的老頭兒剛吐一個字，就被他外公伸手給阻止了。

這一幕，著實是讓風麟震驚不已。

一時間，感覺有些夢幻，完全回不過神來。

風麟努力地搜索腦中的記憶，卻是從未發現外公外婆跟外人有什麼太多交集。

別說這種來自帝都的、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大人物。

就算是平日裏鄰裏鄰居的，外公外婆都很少來往。

怎麼突然之間，就扯出這麼多人來？

這老頭兒難道是我爺爺？

不對！

看這年齡估計都可以做太爺爺了！

“麟兒！”

就在風麟胡思亂想之際，外婆卻是輕輕喚了他一句。

“啊！？”

“哦！”

跟著幾位老人，走進了屋裏。

風麟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龍老！”

“紀老！”

就在風麟持續地幻想時，那名中山裝老者卻是對著他的外公外婆深深鞠了一躬。

這讓風麟瞬間就懵了。

“龍老！？”

“紀老！？”

外公外婆不是叫劉大福，張春花嗎？

怎麼！？

一念間，風麟心中猜想不斷。

一雙星眸更是帶著十足的疑惑看向了二老。

“稍後跟你解釋！”

外婆看到了風麟的疑惑，低聲解釋道。

隨後便是將行禮的老者攙扶了起來。

“難為你了，大老遠的你還要親自跑一趟！”

外婆慈祥地看著老者說道。

“有生之年能再見到二老，是我的福分！”

“能為二老做一點事情，也是我的榮幸！”

“這麼多年......”

“行了，這裏說話不是很方便，我們路上說吧！”

一旁的外公，看了老者一眼，輕聲說道。

“好！”

老者恭敬地回道。

“你是花家的人！？”

突然間風麟的外公卻是把目光移到了那名身穿道袍的老者身上。

從一開始到現在，風麟的外公表情就不是很好。

而在回複完那名老者後，此時他的目光也終於死死地定在了那名身著道袍的老人身上。

這一刻，風麟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不僅他外公的神情很是冰冷。

語氣也是讓人感到一種不寒而栗，並且室內的溫度也是迅速降低。

讓風麟也是不由得感到一陣寒顫。

“四十年前，被逐出師門！”

聽到風麟外公的問話，那名道袍老者也是眼中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同時，風麟發現，這名老者的身體竟然在隱隱顫抖，回話的語氣也是帶著顫音。

“行了，別嚇到孩子！”

見到如此情形，風麟的外婆卻是道出一句話，室內的氣場瞬間一變。

風麟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一暖。

而那名道袍老者的身體頓時一鬆，表情輕鬆了不少。

隻是，他額頭沁出的汗珠，卻是說明剛剛一瞬間的經曆，讓他很壓抑。

風麟卻是沒有看到，他的外婆說話間，已然在那名道袍老者身上一連點出了十二下。

盡管如此，那名道袍老者也是對他外婆投去了一絲感激的目光。

“對不起，我......”

明顯感覺到氣憤不對，中山裝老者連忙向風麟的外公外婆道歉。

“沒事兒！”

“咱們這就出發吧！”

“麟兒你去收拾一下！”

風麟的外婆淡淡一笑，先是對著中山裝老者回道，隨後又對著風麟說道。

“哦！”

風麟從裏屋走過客廳再到自己的臥室，僅僅不到十米的距離，卻是讓他宛如穿過了幾個世界一般。

一時間，風麟的心中竟然升起一絲莫名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