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
百官朝拜,莊嚴肅穆。
洛媚雲一身金絲龍袍,威嚴端莊,媚眼如勾,文武百官都不敢跟洛媚雲有視線的接觸。
陳霄佇在一旁,視線在群臣中掃來掃去,尋找著什麼。
“微臣參見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周百官朝洛媚雲整齊的行禮,浩浩蕩蕩,撼天動地。
唯獨隻有一人負手而立,站在群臣最前端。
那便是趙寬。
他的行為算得上是赤果果的挑釁。
但洛媚雲早已見慣不慣。
“平身吧。”
還未等洛媚雲開口,趙寬粗獷的聲音在金鑾殿內散開。
雖聲音不大,但卻帶著極盡的威壓。
陳霄心頭一驚。
“這是何等的囂張?這壓根就沒有把洛媚雲放在眼中!這簡直是對皇權的挑釁!”
朝中百官也心生疑惑,一身嘩然。
趙寬雖平日目無君臣之禮,但也不至於像今天這般騎在女帝脖子上拉屎。
百官有些不知所措。
嗯?
趙寬轉過身,審視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眸中盡是怒意。
這些大臣哪還敢有絲毫怠慢,紛紛平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霄望見洛媚雲眸中怒火閃爍,但也不敢發作。
“陛下,臣有要事稟報。”
趙寬臉上盡是挑釁之意,看的出來,他還對昨天夜裏的事情耿耿於懷。
“臣收到前線戰報,西南戰事吃緊,急需糧草軍餉供給。如若供給不及時,很有可能耽誤了軍國大事。”
洛媚雲強忍心中怒火,應道:“既然戰事吃緊,那便讓戶部撥款調糧!大周不可一日無西南,西南邊關是大周邊防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不知眾愛卿們意下如何?”
洛媚雲此話一出,朝堂寂靜無聲,文武百官都頷首低頭,不敢有所言,好似沒有聽到洛媚雲所言。
趙寬轉過身,目光所及之處,無一不心驚膽戰,最終目光落在戶部尚書錢有道身上。
“戶部尚書,意下如何?”
整個朝堂都籠罩在趙寬的威壓之下,好像他沒有開口,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一般。
錢有道頓時冷汗直冒,匍匐在地上:“稟報陛下,現如今國庫空虛,整個國庫中所留現銀,不足二十萬兩。根本不夠支援西南邊關的...”
“二十萬兩!”
洛媚雲青筋暴起。
誰能想到,堂堂大周國庫竟然虧空如此嚴重!
民間因為苛捐雜稅,早已怨聲載道,餓殍遍野。
甚至有些地方的稅都已經收到幾十年以後!百姓們連正常的溫飽都顧暇不及。
但國庫卻連支援邊關的錢都拿不出來。
何其荒唐!
洛媚雲盯著匍匐在地上的錢有道,心中竟是發不出絲毫火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所以得名錢有道。
錢有道雖身居戶部尚書,掌管大周國庫,但卻是堂堂清正廉潔之輩,為官數十年來卻不納一妾,忠厚正直,兩袖清風!
跟朝中那些趙黨之輩不同。
趙黨之輩即便是九品芝麻官,也各個妻妾成群,荒婬無度!
據傳單單趙府就占地百畝,妻妾成群,豪華程度絲毫不亞於曆代帝王!
大周的國庫早就被趙黨之輩所揮霍的一幹二淨!
趙寬盡是玩味的看著洛媚雲,沉聲道:“陛下,現在國庫虧空這麼嚴重,看來您平日得節省一下開銷!民間百姓如此疾苦,西南戰事那般慘烈,您難道就不知道嗎?”
百官詫異,趙寬竟然敢將矛頭直指洛媚雲!
惡人先告狀!
洛媚雲被氣的渾身顫抖,眸中盡是怒意,死死地盯著趙寬。
但她現在卻不敢發作,西南戰事還未解決,倘若朝局再出現什麼變故,內憂外患,大周必亡矣!
洛媚雲被氣的胸口此起彼伏,雙拳緊握,臉色漲紅。
趙寬麵帶陰邪道:“不過臣有一妙計,可緩大周燃眉之急。”
“趙氏祖上乃是江南一帶有名的富商,臣家中還有些許銀兩,說不定可以拿出來撥款調糧。”
百官詫然,趙寬之心誰人不知?
別說是支援朝廷,他恨不得直接將整個大周國庫都搬進趙府。
趙寬湊到龍椅前,眸中盡是褻瀆:“如果陛下真的心係百姓,想要西南贏下這場仗。待會我們觀陽殿單獨見麵,臣告訴你怎麼能解燃眉之急....”
觀陽殿乃是洛媚雲的寢宮,豈是朝中大臣所能出入之地?
趙寬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
他這是在當著百官的麵調戲洛媚雲!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趙寬瘋了?”
“他這是要造反啊!”
“...”
眾人愕然。
但卻支支吾吾,皆默不作聲。
沒有一人敢站出來指責趙寬。
一旁的陳霄滿腔怒火,雙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箭步向前跨出,正義淩然:“大膽!”
“膽敢對陛下如此無理!”
滿朝文武,唯獨洛媚雲身旁的小太監膽敢站出來嗬斥趙寬!
何其荒謬!
趙寬瞥了瞥,輕蔑道:“小小太監也敢咆哮朝堂,何等不敬?實在目無法度,當我大周律法何在?”
趙寬眸光似刀,他對陳霄早已懷恨在心,昨夜便是他壞了自己的好事,今天不過是公報私仇罷了!
趙寬指著陳霄,喝道:“今天你若不死,恐難服眾!”
“夠了!”
洛媚雲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神情肅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現在當務之急是想出個辦法解決西南戰事!而不是在這糾此等小事,若不然到時候國將不國,何以為家!”
洛媚雲望著群臣,冷聲道:“百官們都說說吧,集思廣益。看看有什麼辦法能解當前燃眉之急!”
趙寬臉色鐵青,眸中盡是殺氣,顯然他不會就這麼咽下這口惡氣。
整個朝堂上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滿朝文武皆摒棄收聲,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沒人敢接洛媚雲的話。
陳霄打破了寧靜:“陛下,奴才願意捐出自己全部的家當,以助西南戰事!”
又是一陣嘩然。
趙寬冷聲道:“可笑!一個小小的太監也敢大談國事?宦官幹政,此乃死罪!陛下,這可不能再放任著他!”
洛媚雲冷眼從百官身上掃過:“一個小小的太監都有這般覺悟,你們竟然連點思想覺悟都沒有!何談忠君,何談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