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蘇姨娘正趴在榻上養傷，看到林清芷來了，她抓起小幾上的茶杯扔過去:“你來幹什麼！”

林清芷走上前:“您是我的姨娘，我來看望您是應該的！”

“姨娘？”蘇姨娘眼睛一瞪。

她繼而罵道:“你母親何德何能做正室夫人！憑什麼讓我做姨娘，活該她死了，活該！”

林清芷不動聲色，緩緩說道:“明天到天泉山莊，可惜您趕不上了。”

“哦？原來你是來嘲諷我的？”蘇姨娘一臉怒氣。

一旁的夏嬤嬤道:“大小姐，我們姨娘受了杖刑，你還來嘲諷，真是過分！”

她似乎覺得不解氣，又補上一句:“和您死了的娘一樣賤！”

“啪！啪！”夏嬤嬤臉上挨了林清芷兩巴掌。

“夏嬤嬤，請你慎言。”林清芷說。

言罷，她開門見山對蘇姨娘道:“這次來，是和您算算，這些年你欠我的月例銀子是不是該補上了。”

“放屁！誰欠你銀子！”蘇姨娘眼下快氣炸了。

林清芷道:“不然我找來賬本，咱們到老夫人麵前仔細核對。”

“呸！你以為老夫人看得上你？你不過就是一條狗，老夫人心情好時賞你口吃的！”蘇姨娘這話也不知是在說別人，還是在說她自己。

林清芷看了眼蘇姨娘和夏嬤嬤:“不管姨娘說什麼，今天這個賬，我算定了！”

蘇姨娘起身要打林清芷，卻不慎扯到傷口:“你......啊！”

疼的她呲牙咧嘴，她咬牙道:“夏嬤嬤，跟大小姐核對賬目，這些年的月銀全給她！”

“是。”

一通清算下來，林清芷得了五百兩銀子。她樂滋滋地帶著采夏和采薇外出采購。

“哎呀，馬上去春遊了，一定要打扮的好看些啊！”林清芷在街上看看脂粉，又看看首飾，逛的不亦樂乎。

“春遊，小姐，什麼是春遊啊。”采薇不解。

林清芷點了點采薇的小鼻子:“到天泉山莊聚會，不就是春遊嘛。”

“哦！”采薇似懂非懂地摸摸鼻子。

主仆三人逛了半日，買了許多胭脂水粉、玉鐲簪環，置辦了幾身新衣裳。

上官府。

書房內，上官羽謙正在紫檀木書桌後看禦史府的卷宗。

暗衛十七走來，跪下道:“主子！”

“起來吧。”上官羽謙繼續讀著卷宗。

暗衛十七站起身道:“昨夜甚是凶險，幸好林大小姐救了您。”

“林嚴山的書房，竟然帶了機關。”上官羽謙道。幸好昨夜他發覺的早，又到了林清芷的院子藏身，不然早死在機關下了。

十七說:“林嚴山從七品小官做到禦史之位，心思肯定深沉。”

上官羽謙的骨指在桌上扣了扣，不覺得想到林清芷。

雖是親父女，林清芷與林嚴山的性格可不像。

林府，挺有意思。

一晃過了兩日，老夫人帶著林婉雪、林雨笙和林清芷前往天泉山莊。

到達山莊時快要晌午，許多閨秀也到了。

林雨笙帶了麵紗遮擋受傷的地方，同時憤恨地盯著林清芷。

山莊內有仆人來引了眾人前往安置。

禦史府的人住在一個院子中，老夫人住朝南的正殿，林婉雪住東暖閣，林清芷住西暖閣，林雨笙住東南偏殿。

安置妥當，眾人便前往山莊的滴翠亭，其他官眷已到了。

禮王妃是今天身份最尊貴的人，她對大家說:“大家一路奔波，本妃派人準備了點心與冷飲，快快嘗嘗。”

眾人落座，林雨笙飲了口冰果漿，對禮王妃奉承道:“王妃娘娘的冷飲口味真好，我等多謝娘娘賞賜。”

“林三小姐這小嘴啊，抹了蜜一樣甜。”禮王妃笑道。

老夫人聽到這話，臉上帶了幾分光彩。

林雨笙話鋒一轉，指向林清芷:“堂姐，你覺得今天的冷飲如何？”

林清芷抬了抬眸:“很好。”

“堂姐現在管理廚房，可要改改摳門的性子了，多給我們做些冷飲，好不好？”林雨笙裝作天真的說。

她這話一說完，其他閨秀就竊竊私語:“林清芷管理廚房啊。”

“她很摳門，是不是克扣了銀子？”

“誰知道呢！看著不像好人。”

眾人議論紛紛，林雨笙眼底閃過得意之色，又揮著手說:“不不，你們不要誤會，我堂姐從不克扣我們，你們不要誤會。”

但大家對林清芷已有意見，林婉雪和林雨笙紛紛戲謔地看向林清芷。

“堂妹，你說摳門，可有證據？”林清芷走到老夫人麵前跪下:“孫女對祖母發誓，若是克扣過府上一分一毫，立刻天打雷轟！”

林雨笙沒想到林清芷來這一出，反而沒了話說。

兵部侍郎府的嫡女道:“林三小姐，你要不要發誓？”

“我？我......”林雨笙啞然，又憤憤道:“大家來聚會，何苦一個個的賭咒發誓？”

其他人對林雨笙的話有些半信半疑了，剛剛她是在汙蔑林清芷吧。

林雨笙岔開話題:“禮王妃，臣女今天準備了一曲才藝，獻給您。”

王妃點點頭:“好啊，什麼才藝。”

“彈奏箜篌。”林雨笙道。

她拍了拍手，兩個仆人抬上箜篌來。

林雨笙坐在箜篌前笑道:“這一曲叫《春和散》。”

她抬起手來，緩緩彈奏，音符自箜篌的弦上流出，樂音空靈。

在這山穀之間，顯得更加餘音繞梁。

眾人漸漸沉醉在林雨笙的樂音中，林雨笙也得意起來。

她瞪著林清芷，哼，別以為隻有你才藝過人，今天就讓你知道厲害。

林雨笙的琴音層層疊疊，空靈的琴音引來了鳥兒飛來。

一隻喜鵲落在她的琴弦上，禮王妃笑道:“喜上眉梢，好兆頭啊。”

林雨笙微微一笑，心裏卻有點慌，這隻喜鵲打亂了她的節奏。

她想快快結束彈奏，但那喜鵲卻飛起來落在她肩膀上。

林雨笙心中一驚，想要驅趕喜鵲，卻一不小心歪倒在地，而箜篌落下來砸在她肩上。

“哎呦！”

林雨笙翻滾了兩下，這時大家關切上來，想要扶起來她，林雨笙卻以為大家看她笑話。

“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