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舅母，這鐲子是我大婚時，太後賞賜的，今日借花獻佛，贈與舅母。”

“笙一有心了！”

“孝敬舅母是應該的，舅母受之有愧呀。”

元笙一笑的一臉乖巧，“舅媽，太客氣。”

“舅母，喝酒。”

元笙一舉杯敬她。

“好，我們喝酒。”

蔣碧果高興的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一杯一杯的果子酒入府，兩個人都臉色紅彤彤的。

“舅媽，我先眯一會兒，一會兒我們再接著喝酒。”

看著醉醺醺的元笙一，蔣碧果握緊手中的酒杯，眼角流露出得意之色。

元笙一不過是個沒腦子，什麼關了柴房變聰明了，還不是一樣中計，傻透了。

元笙一，隻能怪你占了我女兒的位置又沒有自知之明禮讓出來，就別怪我對你下手了。

蔣碧果滿上一杯酒，開心的一飲而盡。

一想到接下來的畫麵，她便十分開心，眼眸中的笑意仿佛已經看到女兒坐在了王妃的位置。

“李媽媽，扶王妃去寢殿休息，她如今醉醺醺的，能睡個好覺。”

“你們晚上守夜別在房門口了，在院子裏站著就行，免得打攪她休息。”

“老奴明白。”

李媽媽恭敬的作揖行禮。

蔣碧果離開時，還慈愛的撫了撫趴著睡著的元笙一，語氣十分輕和的說：“笙一，明天舅母再過來看你。”

蔣碧果出了東園，李媽媽才喊醒裝睡的王妃。

小竹端上早準備好的醒酒湯，“十一娘，這個蔣碧果太可惡了。”

“不過十一娘，你怎麼知道那藥，在酒杯而不是在酒裏。”

元笙一拿起那隻蔣碧果喝過的酒杯，“她與我素日並無交情，為讓我放心喝酒，必定會和我同飲。”

“那藥自然不能下在酒裏，酒杯是她帶來的，她下在酒杯是最不會被發現的。”

“她太壞了，她女兒都封郡主，又要同王爺完婚了，她為什麼還要下毒害人。”

“自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蔣碧果是高門之後，嫁給涼國公後是妾室，原妻亡故後，她才扶正成為主母的。

她應該深知作為妾室的苦，又怎麼會甘願讓她的寶貝女兒做側妃呢！

除掉自己，才是她這次回來的目的吧。

“十一娘，喝些湯，你現在醉酒了肯定難受。”

“我隻是醉酒，她是醉藥，今晚的好戲，在後頭呢。”

“小竹，你今晚熄燈後，你就在院子裏守著，不必在我房門前。”

“李媽媽也是。”

“這，王妃，是否太過驚險了，蔣氏非善類，就怕出現不可預料的事情。”

“李媽媽，若有意外，我就打碎床旁的琉璃盞。”

“李媽媽，蔣碧果為確保萬無一失，在生米煮成熟飯前必定會讓人留意小竹的去向。”

“我需要你找一個可靠的陌生麵孔的有些身手的小姑娘留在我房間。”

“老奴有合適的人選。”

東園熄燈後，小竹便同幾個侍女在小亭台處吃茶，講著南郡的一些趣事，幾個侍女聽得好不開心。

“小竹，你今日不用去守著王妃嗎？”

侍女紫彩問道。

“不用！”

小竹磕著瓜子，“王妃今日醉酒了，定睡了很好，天沒亮是起不來的。”

紫彩眼珠子轉了轉，道：“那我去小廚房拿些吃的，倒是有些餓了。”

“去吧，我剛好也餓了。”

小竹順勢配合。

北園，收到消息的蔡如意便趕往蔣碧果的房間，不料蔣碧果已經睡下了。

“阿娘，消息來了，東園寢殿沒侍女守著，李媽媽早早回房了，小竹在院子裏嘮叨呢，我們要送人去嗎？”

“送......”

蔣碧果拖著長長的尾音回道。

“阿娘，你沒事吧？”

這聲音聽著不太正常，蔡如意正想掀開床幔查看時，床幔裏傳來翻身的聲音。

“阿娘......”

“如意，娘隻是有些醉了，先眯會，你去處理吧，對了，窗戶開一下，悶熱得很。”

悶熱？今夜正是涼爽呢！

蔡如意心裏有些困惑，娘平常睡得沒這麼早，莫非是最近勞累了？

一出寢殿，蔡如意便問她的近侍婆子，“今日飲酒，沒出什麼變故吧？”

“回郡主，一切就好，夫人說王妃飲了好些酒，今晚怕是被丟出了王府，都醒不來呢。”

“飲酒時，誰在？”

“就李媽媽一個人在。”

李媽媽？那個同呂嬤嬤一同從宮裏來的嬤嬤，似乎話少，並不太機靈的樣子。

“郡主，是否讓阿信去東園了？”

“再等等，總覺得事情過於順利了。”

“還有阿娘，今日覺得熱，確定藥是下在元笙一喝的那隻酒杯了？”

憑著元笙一最近的表現，她應當不會如此輕易中計的。

“是的，郡主！郡主，夫人長年住在北疆，北疆比新錦涼，夫人覺得熱是可能的。”

“郡主，呂嬤嬤剛來報了，王爺還在書房，大概要看書到深夜，郡主，機不可失。”

蔡如意握著手中的玉佩，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點頭，說讓阿信去。

她眼神裏已是背水一戰的果決之色。

東園，一侍女端著茶水，腳步匆匆的向王妃寢殿走去。

“何人？”

李媽媽推開房門，看到陌生麵孔，作勢攔住她。

來人不慌不驚，“回李媽媽，我是後院的侍女，小竹姑娘說讓我端些酸梅湯去，王妃剛醒。”

聲音清脆，極為好聽的女調調，但見多識廣的李媽媽還是察覺出她是男兒身。

正琢磨蔣氏如何把人送進來呢！

竟然是如此手段。

李媽媽假意困了，打了個哈哈，說：“那快去吧，王妃今晚醉得不輕，你小心些伺候著。”

“婢子謝過李媽媽！”

進了轉角處，婢子立馬把腰杆挺直了，眼神種是得意之色。

李媽媽，果然是老糊塗了。竟然如此撞見都能放走自己，果然是上年紀了。

進入寢殿，婢子放下茶水，直朝床幔處走去。

死前還能同靜王妃歡度，倒是個欣慰的事情，聽說靜王妃雖然不受寵，卻是個貌美出色的人。

婢子一把扯下身上的女衫，掀開窗幔，看到臉色紅潤的美人時，笑彎了嘴角。

“王妃！今晚奴來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