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機關打開的聲音!
燕北傾猛然睜開雙眼,雙手撐椅,淩空躍起,一腳踢飛桌案,接受來人的偷襲!
“砰!”
結實的桌案被強勁的掌風直接擊碎!
燕北傾穩穩地落在地上,回首往門外望了眼,眉峰聳了一下,眸底寒光閃爍。
看著燕北傾身上同樣的夜行衣,君九墨收掌,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道:“喲,本公子還以為房裏的是永寧侯呢,原來是同道中人。”
好熟悉的聲音!
燕北傾回轉過首,看著黑暗中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她冷嗤一聲,什麼叫冤家路窄,什麼叫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就是了!
此時此刻,燕北傾周身上下都散發著怨氣,她就知道他君九墨到侯府是別有目的,可沒想到今晚第一次行動就跟他遇上了!
還可能讓她功虧一簣!
錯過了今天,下次再來就難了!
燕北傾轉過身,冷聲說道:“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顯然你我不是敵人,那麼今晚我們最好互不幹擾!”
看著黑暗中她清瘦的身形,君九墨眉心微蹙了蹙,雖然看不清她的麵容,卻感覺到了莫名的熟悉感。
似曾相識。
可是她的聲音卻是陌生的。
在他記憶中,那位鬼醫姑娘的聲音要比她清脆婉轉動聽許多。
不過,這性子倒有相似之處,她也總像她此刻這般似乎跟他水火不容一般。
聽著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君九墨食指摩挲著蒙麵下完美的下顎,說道:“府兵馬上就到了,你來不及了。”
燕北傾懶得理他,徑自在椅子上坐下,按下機關。
隨著“哢”的一聲響,左側的書架緩緩打開,見此,燕北傾立即起身小跑過去。
君九墨挑挑眉梢,緊隨其後。
看著門後麵還有一扇上了鎖的鐵門,燕北傾突然有點想要罵娘。
燕振輝這老東西......
還真是詭計多端了。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嘭”的一聲打開了,一隊府兵闖進來,卻隻看見那邊窗戶在風中輕輕擺動,屋內卻不見人影。
“侯爺!”
燕振輝披著風衣從外麵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著書房內破碎的桌案和散落一地的文書,無數的情愫在他眼中翻湧。
然後,他從書房走出來,怒氣騰騰:“清楚對方是什麼人嗎?”
“暫時還不清楚來人的身份,但已經命人去追了,他們剛離開跑不了的。”
首領薛常林向前,拱手道:“還有,屬下剛剛查驗了府兵的情況,發現他們除了失去意識,並未受其他傷。但他們具體中了什麼藥,還需要詳查。”
“沒用的東西!”
燕振輝看著此刻已經攤在地上的府兵,冷聲斥責道:“還不趕緊去把大夫找來,查查他們的情況!還有挨個查一查府裏的人,看看到底誰沒有在房中!”
“是,屬下馬上就去辦!”
“重點查查三小姐和那位君公子!”說完,狠狠的甩袖,轉身進了書房。
看著淩亂的書房,燕振輝在原地站了會兒,他走過去按動了機關,進了暗室。
不到片刻的功夫,他就出來了。
看著燕振輝拽在手裏的那一對鑰匙,燕北傾淺淺地勾了勾唇角,果然鑰匙就在老東西的身上。
而燕振輝萬萬也不會想到,他們根本就沒有離開,而且還藏在這屋頂看著他在房內的一舉一動。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與其拚命的逃出去,倒不如安心的留在原處,伺機而動。
“看到了想要看到的,還不走嗎?不怕府兵查房嗎?”君九墨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燕北傾聽此,怕府兵查房?他這是套路她,想知道她是不是這侯府之人。
她一邊蓋上瓦片,一邊說道:“他們查房跟我有關嗎?倒是你,不回去就露餡了。”
君九墨笑了,這是反套路?
不過,對於查房這事,他還真的不用不擔心。
君九墨說道:“你真的想多了,就算在這兒睡上一晚,本公子也無所謂。”
有吟風替他在東廂房頂著,他怕什麼?
聽他輕鬆閑適的語氣,還有那事不關己的姿態,燕北傾擰了下眉頭,這人是怎麼做到睜眼說瞎話的?
若非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她還真就信了他的話了。
算了,她就當他是逞強好麵子好了。
她也懶得跟他在這裏廢話,再不走,那些府兵還真就查到她的頭上了。
“你要在這裏睡就睡吧,我就不奉陪了。告辭!”
說完,燕北傾便騰飛一躍,幾個縱躍間便消失在了君九墨的視線中。
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並非朝陶然苑而去,君九墨狹長的眸子眯了眯,掠過一抹笑意。
陶然苑的大門,被府兵砸得哐哐直響。
“這邊什麼情況?”
這時,一身戎裝的薛常林板著一張臉,大步走了過來。
“大人,三小姐一直沒有回應,也沒有開門。”
“你們到了多久了?”
“有半盞茶時間了。”
“這麼久沒回應,還不知道踹門!滾一邊去!”
說完,抬腳就將門踹開,“留兩人在門外把守,其餘人都進去搜!”
“是!”
一眾府兵領命闖進陶然苑,並沒有發現尾隨他們身後同穿一身府兵服的纖瘦身影。
“這邊沒有!”
“這邊沒有!”
......
聽了各小隊的彙報,薛常林轉身,怒氣衝衝的走出前廳,“這三小姐剛回來就惹出這事,還真是個不安生的主兒,看她如何向侯爺交代!”
話音剛落下,一道清冷的聲音便在廳外響起:“不知道我有什麼需要向侯爺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