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安愕然抬起頭來,轉瞬,她立刻明白了秦風話裏的意思。
一絲絲微微的異樣,不自覺從她的心裏爬了出來。
不過,她很快收拾好情緒,笑道:
“哦,是為女朋友買嗎?那這款車還是不錯的,GS最新款,白色內飾高級又好看,紅色車身線條優雅,相信你女朋友絕對喜歡。”
秦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見她滿臉笑容,他突然來了一句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話語:
“我為我女朋友買車,你這麼開心?”
許辭安有些啞然,愣了幾秒,這才脫口而出:
“有錢賺,我為什麼要不開心?”
秦風似乎沒想到她這麼直白,一時間,他“噗嗤”一下樂了,突然衝著她揚了揚眉:
“行啊,既然那麼想賺錢,那給我安排下試駕吧。”
她不得不承認,秦風笑起來的樣子,莫名帶著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邪性。
尤其是他揚眉的瞬間,許辭安發覺自己的眼睛,就像是被一股漩渦給深深吸進去那般。
她拚命穩住心神,這才終於從那股漩渦之中掙脫出來。
她連忙對秦風說:“好,試駕是吧?稍等,我這就去安排。”
顧不得還腫著的臉,許辭安立刻一路小跑到辦公室裏,問同事要來了試駕車的鑰匙,做好登記後。
她又一路小跑到秦風麵前,對秦風說:
“試駕車在外麵,走吧,我帶你過去。不過,你這幫兄弟……?”
許辭安指著秦風帶來的那批人,疑惑地問道。
“他們自己會安排。”
秦風沒多說什麼,徑直便大步流星朝著試駕車的方向走去。
許辭安立刻跟隨著秦風,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試駕車麵前。
許辭安把鑰匙交給秦風,秦風也不含糊,鑽進車裏後,便直接啟動了車子,帶著許辭安衝出了星馳的大門。
許辭安壓根沒想到這家夥的車速這麼快。
她連忙係上安全帶,雙手牢牢抓緊椅子的兩邊,當看到秦風差點兒和一輛迎麵駛來的大卡車撞上那一刻之時,許辭安嚇得麵色都白了:
“拜托大哥,這是試駕車,不是你自己的車,你能不能悠著點兒?”
秦風穩穩握住方向盤,許辭安話音落下之時,他已經成功和大卡車完成了交彙,就這樣筆直地衝進了車流裏,霸道地橫衝直撞,半點無所顧忌地說:
“怕什麼,撞壞了大不了我賠。”
許辭安陪那麼多客戶試駕過,還是頭一回感受這樣的速度與激情。
時而刹車、時而顛簸、時而飛奔的過程,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尖叫。
待到秦風終於將車開上車流相對稀少的外環路之時,許辭安整張臉都嚇青了。
壓根懶得管他究竟是不是顧客,許辭安捂住怦怦亂跳的心臟,忍不住發飆道:
“秦風,你這是瘋了嗎?剛剛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秦風此時終於放慢了車速,他氣定神閑地握著方向盤:“就這小車這點動力,你怕什麼。”
許辭安驚魂未定,壓根沒注意他話裏的深意,她脫口而出道:
“我都嚇得尖叫了,你說呢?”
秦風突然壓低了聲音,目光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
“有我在,你怕什麼。”
許辭安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禁嗔怒道:
“秦風,你別太過火!”
許辭安簡直有些無語,她剛想要吐槽。
冷不丁的,秦風突然猛地一個急轉彎,朝著一旁的小道一下紮了進去。
星馳試車,是有一條專門的試駕線路的,秦風這突然一轉向,許辭安頓時嚇了一跳,她連忙說:
“秦風,你幹什麼?你偏離軌道了!”
秦風這時一個急刹車,已經將車停在了路邊。
許辭安還沒反應過來,秦風已然解開安全帶,他扭頭,看著她,目光明晃晃的,直盯著她的臉:
“臉被踢成這樣,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許辭安微微一愣,她下意識搖了搖頭:
“不用了,晚上回去用冰袋敷一下,很快就沒事了。”
秦風依然看著她,目光還是明晃晃的,很直白,不帶任何掩飾:
“今天要不是我,你和你們店就上新聞了。許辭安,你打算怎麼謝我?”
他不說,許辭安其實心裏也明白這點。
她那天求助他,他拒絕了。
可是今天,他又突然出現在展廳,一時間她也摸不準他的出現,究竟是有意的,還是偶然。
既然他主動提起,許辭安索性便問他:
“你今天是特地過來幫我解圍的?”
秦風側著身體麵對著她,一隻手霸氣地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伸過來,自然而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股溫熱的電流順著手腕,頓時蔓延至許辭安的心裏,許辭安隻覺心微微一麻。
她下意識想將手縮回來,卻被秦風強勢地握住,秦風淡淡道:
“不然呢?你以為我很閑?”
他竟真的是有意過來的。
這下,許辭安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她低著頭,壓根不敢和秦風的眼睛對視:
“那謝謝了,改天我一定還你這個人情。”
“我要的不是改天,是現在。”
秦風說完,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突然與她十指相交纏。
他的聲音透著微微的沙啞,像電流“呲呲”地鑽入許辭安的心田。
十指相扣的那一刹那,許辭安隻覺自己渾身都像是被電了那般。
她愕然抬起頭來,秦風的臉龐已經湊得很近很近,近得她甚至都能看清楚他臉上的毛孔。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許辭安整顆心都慌了起來,她下意識想要閃躲,可逼仄的車廂,空間如此狹小,她躲無可躲,隻能被秦風掣肘。
她的呼吸也一下亂了節拍,她慌亂道:
“你……你又想幹嘛?”
“你說呢?”
秦風抿了抿唇,臉上浮起那一抹經典的壞笑。
他捧起許辭安的臉,頎長潔白的手指穿過她的發梢,許辭安能夠清晰感受到他指腹的冰涼,與舊日的觸感一模一樣。
未等許辭安回過神來,他突然幽幽道:
“從那天重逢過後,這幾天晚上我總是做夢夢到你。許辭安,你說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