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原本是可以解決的,但一旦客戶的情緒得不到安撫,事情得不到解決,捅到媒體那,事情就上升為公共事件,性質也截然不同。
“好,我知道了。穎兒,媒體那你先關照著,我這邊再想辦法。”
許辭安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她抬起頭,望著車窗外依舊燈火輝煌的飯店,深吸了一口氣......
剛剛撿起來的自尊,伴隨著這通電話,又被澆滅得無影無蹤。
聽秦風剛剛的口氣,他和陳泱如似乎很熟悉,既然如此,求就求吧。
許辭安補了個妝,又匆匆下了車走進飯店,硬著頭皮推開了包廂的門。
曾亮和秦風仍舊在喝酒,兩人聊著大學時的趣事,聊得正歡騰。
許辭安冷不丁一推門,把兩人給嚇了一跳。
秦風抬了下眼皮,眸光中閃過一絲笑意,曾亮立刻招呼道:
“許大美人,怎麼了?什麼東西忘記了嗎?”
許辭安挽了挽額前的碎發,她目光直直落在秦風的身上,兩人的目光立刻交彙在了一起。
像是秒懂她的眼神那般,秦風淡淡道:“怎麼?這是意猶未盡,想繼續跟我們喝?”
許辭安沒有含糊,她走過去,徑直坐在秦風的身旁,定了定嗓,沉聲道:
“秦風,還是得請你幫我個忙。”
像是始料未及那般,她分明看到秦風的眉毛抖了一下,緊接著,他“噗”的一聲樂了:
“許辭安,剛剛你可是明確說過,求任何人都不會求我的。”
“這杯酒我敬你,算我收回剛剛那句話,行嗎?”
許辭安也實在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她端起桌上一滿杯白酒,仰頭便直接喝光,豪爽的姿態把秦風和曾亮都驚訝到了。
曾亮立刻幫許辭安又滿上了一杯,喃喃道:
“許大美人,原來你酒量這麼好,大學時還真沒看出來。”
許辭安喉嚨滾燙,眼神卻仍舊堅定,她淡淡一笑:
“這幾年做銷售練出來了。秦風,能幫我這個忙了嗎?”
秦風端坐在椅子上,身體斜斜地靠著,眉宇間泛著微微的褶皺,臉上浮著兩分譏諷:
“我為什麼要幫?”
這話聽上去,真的是涼薄的很。
許辭安隻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扯了扯,她臉上的笑容一下褪了,渾身都不太是滋味:
“她是我的客戶,現在因為贈品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而且還......”
許辭安的話僅僅隻說到一半,便直接被秦風給打斷了,秦風的語氣聽上去出奇的冷:
“哦,我並不關心。”
這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簡直比千年寒冰還寒。
許辭安原本準備的一肚子話語,就這樣被秦風生生給堵住。
她當場愣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有手指在桌下微微的發抖。
她承認她心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窩火。
尤其是一想到前幾天和秦風才剛剛在暗夜裏那樣的糾纏過,可此刻,他對待她的態度,卻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她的心便像是被針紮了一般,難受的很。
曾亮訕訕笑道:“都是老同學,秦風,你能幫就幫一下。”
秦風抿了抿唇,他低頭,目光連看都不看許辭安一眼:
“我給過她機會,是她不要。”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許辭安再留在原地,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她“豁”地一下站起身來。
再也不想多說什麼,轉身又風一般地衝出了包廂的門。
像是受到奇恥大辱那般,一走出飯店,她的眼淚隨之從眼眶裏溢了出來。
屈辱又無助的感覺充斥在她的心田,可轉瞬,她便立刻擦幹了眼淚,開始繼續思索其他的辦法。
她拚命在腦海裏搜索一切可能和陳泱如有關聯的人員名單,她挨個電話打了過去。
但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所有人卻都表示和陳泱如並不熟悉。
......
這一晚,她是在失眠的輾轉反側中度過的。
眼看著天一點點亮起來,她仍舊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而據上官穎發來的消息,他們一上班,陳泱如便會帶著媒體來到店裏。
更要命的是,陳泱如的背景很強大,媒體關係很硬,他們拿她沒有辦法。
她辛辛苦苦堅持了這麼多年的工作,靠著血淚換來的一次次銷冠榮耀,難道就這樣因為一個陳泱如給終結了嗎?
天轉眼大亮,許辭安拖著仿佛千斤重的身體,像平常一樣起床,洗漱,做早餐。
送完奔奔上學後,她步履沉重地來到了公司,走進星馳的大門。
一進去。
裏麵像是菜市場一般鬧哄哄的,一大幫人圍著一輛展車,正七嘴八舌地交談著什麼。
許辭安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展車車頂上的陳泱如。
該來的還是來了,那一刹那,她頓時覺得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