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昏暗的光線下,祁澤言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定製相框,照片裏是個笑顏如花的少女,白裙襲身,身材曼妙。
祁澤言撫著框麵,由於被時常擦拭,相框沒有一絲灰塵。
他很愛慕曼,甚至把她視作心目中的白月光,任何人都不能玷汙的珍貴品。
但程一瑾殺害了她--
所以,他怎麼可能對程一瑾格外特別呢?隻不過是想折磨羞辱她,想要她給慕曼贖罪罷了。
舉止尤其溫柔的放下了相框,站起身,走向床旁。
望著床上靜躺的女人,祁澤言眼底浮起一絲凶狠,與方才柔情脈脈的他完全不同。
慢慢的,他把雙手放在了程一瑾雪白纖細的脖頸上。
瞧,隻要他輕輕一用力,這個女人就沒氣了。掐死她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是往往生不如死是最折磨人的。
因此,她一點都不特別。
正想收回手,程一瑾幹枯的嘴唇突然翕動起來。
“不要、阿致,不要。你不要走,阿致--”
阿致?
是誰!?
祁澤言神色變得陰鷙起來,雙手用力,粗暴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窒息感迫使程一瑾立刻清醒,一見到眼前猙獰的麵目,恐慌如潮水般襲來。
“咳咳......”
“阿致是誰?”他此時的聲音猶如阿鼻地獄裏傳出來的憤怒。
程一瑾想要拉開他的手,卻根本沒有力氣,隻是發出咳嗽,拚命搖頭。
阿致。
就是她在監獄裏欠下的那條命,唯一信任她、對她好的人。
但是她不能告訴祁澤言,她害怕,更害怕他會對阿致的弟弟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說!”
一聲怒吼響起,他雙手愈發用力,青筋暴起。
“不要......不要讓我、死......求求......咳!求求你,放了、放了我......”她是使出了渾身力氣,才吐出這樣一句話的。
但祁澤言根本不理會她,“說!?”
程一瑾真的透不過氣了,咳嗽聲逐漸變得微弱,就連亂蹬的雙腿也慢慢平靜下來......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那雙來自魔鬼的爪子,突然鬆開了她。
程一瑾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被掐得通紅甚至發紫的脖子,輕輕咳嗽著,半天喘不過氣。
“滾!”祁澤言見狀,歇斯底裏的吼了出來。
程一瑾另一隻手撫著急劇起伏的胸膛,緩了片刻後,蹲下身體,雙手抱住膝蓋,裹成一團,真的以一種圓潤的姿態滾了出去!
她怕祁澤言反悔,怕再待下去,祁澤言會真的要了她的命。
但她越是這樣,祁澤言的怒意就越發深重,直接走到她旁邊,一隻手將她拎起來,丟在了樓梯口。
“你喜歡滾,那就從這裏滾下去!”
程一瑾望下去,估摸十幾步梯子,不高不低,但若是直接摔下去,不死也能殘了。
狠了狠心,她再次將身體團起來,隻是這次把頭也埋進了膝蓋,從樓梯滾了下去......
看著女人的身體從梯子上緩緩滾落著,祁澤言心下驟然一緊。
最終,滾在最後一步梯子,程一瑾才緩緩站起身。
她的求生欲很頑強,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因此,隻是額頭受了點傷,滲出細密的鮮紅血珠,與她蒼白的臉麵形成明顯的視覺衝擊。
程一瑾與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男人對視了一眼,留下一道決絕的目光,她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別墅。
外麵暴雨如注,雷電交加。
程一瑾單薄的衣服早已被浸濕,額上的血液也順著雨水,從臉上滑落下來。
她隻如行屍走肉一般,僵直的往前。
突地,一道刺眼的光亮朝她越發靠近,暴雨中,程一瑾看不清那是什麼,直到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她才反應過來。
但此時閃躲已經來不及了,她隻是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那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