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蘇欣蹲著太累，站起來，準備伸一下懶腰，見到突然出現的某個人，月光灑在他身上，冷冽凍人。

她嚇了一大跳：“楚先生......什麼事？”

楚其深眸色幽深：“你在幹什麼？”

“拔、拔雜草。”

楚其深譏諷道：“這幢屋子裏最大的雜草就是你，你怎麼不把自己拔了。”

蘇欣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說：“楚先生，我不是雜草。還有，不管你相不相信，姐姐的死跟我無關，我隻想與你好好......相處。”

“對，你的確不是雜草，草不如你，”楚其深眸色發沉，走到蘇欣的麵前：“這麼賤。”

蘇欣心神一震，他已走到她麵前。

他端起她的臉，心理的火氣找不到地方宣泄：“如你所願，我們好好處！”

最後一個字，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

她不禁打了個激靈，咬著唇，瞪大眼睛望著他。

“洗幹淨，來找我。”該死，楚其深的眸子燃起了火苗。

蘇欣小臉煞白，眸光波動，顫聲道：“我不是......姐姐。”

楚其深握住她的脖子，陰森森地凝視著她的眸子，好像不堪的壞人是他：“是你說要好好處，擺好你的位置，我和你就是這樣開始的，二十分鐘來找我。”

二十分鐘後，蘇欣懷揣著不安的心，敲開了他的房門。

伴隨一句進來，映入眼簾的一身華貴黑袍的楚其深。

他放下了紅酒，露出玩味的冷笑：“脫了，躺下。”

蘇欣想逃跑，緊緊抓住睡衣，就像抓住她最後的自尊，對上楚其深譏誚的眼神，心頭一顫。

隻他道：“隻要簽下《離婚協議書》，就不用受這種待遇。”

蘇欣想起媽媽的話，鬆開手掌，褪去了睡袍，像獻祭一樣，躺在床上。

楚其深心頭無法遏製的怒火，噌地起來，厭惡她用這張臉，展示出陌生的表情。

“你真賤！”他沒有吻她，沒有一絲溫柔。

她被蒙上了眼睛，因為他不想看她。

喊著姐姐的名字，每一句，都像是對她靈魂的淩遲。

黑暗之中，這種折磨，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事情終於結束了。

她被毫不留情地趕出了臥室，等眼睛適應之後，天已亮了。

她坐在地上緩了很久。

她慢步下樓，隱約聽到有人進來。

“哥哥！”楚雅雯提著一件袋子進來，歡喜來找楚其深，卻見到穿著睡袍的蘇欣，神色微變。

蘇欣拉緊了睡袍，顯然沒想到這麼早有客人。

這時，楚其深走了出來，見蘇欣竟然還在下樓梯，一張小臉血色褪盡，姿勢別扭。

他皺著眉頭，漠視了蘇欣，大步下樓：“你怎麼來了？”

與楚其深悠然比起來，蘇欣太狼狽不堪。

她忍住痛苦，快步跑回雜物間。

楚雅雯心情極為不好，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侮辱，沉下聲來：“哥哥回來了，這麼久沒見你，我每天巴望著狠狠敲哥哥一筆啦，今天無論如何，都得陪我去選禮物。”

盡管他給了卡，楚雅雯認為那樣太敷衍，沒誠意。

“誰惹你心情不好了。”楚其深看她發脾氣。

楚雅雯聽到門打開，蘇欣換好衣服出來，穿的是高領毛衣，一條直筒褲，襯得她的雙腿又細又長。

頗為學生氣的打扮，幹淨又堅韌。

比起名媛太規矩的蘇雪爾，蘇欣比她多了一份慵懶的風情。

楚雅雯擠出笑容：“哥哥，我還沒吃早飯，聽說新嫂子的廚藝不錯。我能嘗一嘗她的手藝嗎？”

蘇欣昨夜幾乎沒睡，勉強打起精神來：“楚小姐想吃什麼？”

“你拿手什麼？”楚雅雯好奇地問道。

蘇欣說：“煮麵。”

“算了吧，她做的東西不是人吃，吃過的人都得進醫院。”楚其深看著她那勉強打起精神的喪氣，丟下這句話，大步離開楚公館。

楚雅雯聳了聳肩膀，隻好作罷，衝著蘇欣眨巴一下眼睛，笑著說：“新嫂子，多見諒，以後有機會，我再嘗一嘗你的手藝。”

新嫂子？

蘇欣怔住，以前楚雅雯天天喚姐姐嫂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喊她新嫂子的口吻，夾雜著一絲諷刺。

車上，楚雅雯上了副駕駛，看著楚其深的側臉，瞧不出他的情緒。

“世上那麼多女人，你這麼做，太不合適了點吧？哥哥不是很喜歡雪爾姐嗎，怎麼能對她妹妹下手？”

楚其深不以為然：“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楚雅雯嘟起嘴巴，“如果她和爺爺算計了你，你就更不能讓她得逞了，你們這樣糾纏不清，會給她造成錯覺，以為她有戲。”

男女之間，性與愛，有時候很難有明顯的界限。

楚其深說：“她的確很聰明，以為靠著她那張臉迷惑住我，我當然得好好滿足她。”

一句話堵住了楚雅雯的嘴，以前他都沒動雪爾姐，現在......卻這樣對蘇欣？

可是，蘇欣是他法定的妻子，男人會有生理需求。

這種事一旦開了閘，即便是楚其深自製力再強，也會屈服於生理本能。

見到哥哥生氣了，楚雅雯連忙撒嬌，轉換了話題。

兩人去了百貨大樓，限量版奢侈品的包包送到了，還有特意為她訂做的party的禮服。

她興致勃勃地試衣服，打扮好，正要問楚其深好看嗎？

楚其深正在接電話，淡淡地掃過她一眼，點了點頭，豎起了大拇指。

掛了電話，他說：“挺不錯，就這一件吧，我有點事，需要回公司一趟。”

卡都留下，楚其深的這種態度，楚雅雯的熱情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楚雅雯目送楚其深離開，他的那句‘我是男人！’

握緊了拳頭，她咬唇，“不行，我得離開楚家之前，把蘇欣搞定！該死的蘇嵐，壞我好事。”

她打電話給廖夢瑤，問事情進展怎麼樣了？

廖夢瑤笑著說：“你放心，一切都在進行中。你知道我哥的，他現在可喜歡喜歡蘇欣，天天對蘇欣大獻殷勤呢。”

站在樓梯上，都能看到廖俊傑捧著一大束玫瑰花。

大陰天的故意戴著黑色的太陽眼鏡，裝酷耍帥，像一隻候鳥，騷包的候著......蘇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