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送到包廂內。
“廖小姐,你怎麼對蘇欣的,在我麵前重新演示一遍,將這位青竹當成她就成。這樣的事,也需要哭哭啼啼嗎?”
楚其深一邊說,一邊左右搖了搖手中的冰鎮純麥蘇格蘭威士忌,任由冰塊在杯中發出“哢啦啦”的聲響。
廖夢瑤鬆了口氣,原來如此,還以為是楚先生要替蘇欣出氣呢?
隻要受難者不是她,其他都好說。
現在換青竹下跪了,搞不清楚狀況的他,也像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臉上昂貴的脂粉都糊了,露出他受傷的地方,求放過。
楚其深卻盯著廖夢瑤,廖夢瑤頭皮發麻,將之前對付蘇欣的欺淩,重新演繹了一遍。
廖夢瑤一把揪起青竹的衣領,青竹長得漂亮,一巴掌甩了過去,啪的一聲巨響。
青竹被打蒙了,下意識要還手,他就靠這張臉吃飯,隻是礙於楚其深、聶修遠在場,隻能閉著眼睛挨打。
這隻是開始,廖夢瑤提起冰水,全數倒在青竹的身上。
盡管包廂裏有暖氣,也架不住現在是冬天,夾雜著冰塊的水。
青竹倒在地上微微抽搐,臉色發紫,蜷縮著身體。
令楚其深、聶修遠詫異的是,這還沒結束。
廖夢瑤猛烈地踢在青竹的身上,好像是在泄憤,踢的不是人,而是一條......狗!
她穿著的是尖端的高跟鞋,青竹吃痛的叫喚著,抱著腦袋,哀求著:“別打了......別打了!”
廖夢瑤這才想起,這是在楚其深麵前,掩飾掉自己身上的暴力,整理了一下頭發,擠出一抹微笑:“楚先生......”
聶修遠已經徹底看呆了,也驚呆了。
“結束了?”楚其深打斷了她的話,神態在灰暗的燈光下,分辨不清楚具體情緒。
廖夢瑤點了點頭:“我是為雪爾學姐不值,姐姐一死,蘇欣迫不及待地勾引你,那樣的賤蹄子欠收拾吧,放心,我一定把她趕出江州,再不能糾纏您!”
楚其深唇角輕揚,一如既往的俊雅。
太帥氣了,廖夢瑤犯花癡,兩眼冒金花。
“起來。”楚其深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青竹,受傷不輕,卻沒到不能起身的地步,再說這種人被生活操得皮糙。
青竹渾身顫抖,想要裝死都不成,明顯感覺到如針刺的視線,洞穿了他的偽裝,捂住受傷的腹部站起來,再次跪在地上,像一隻狗的哀求。
“楚先生,廖小姐,求求你們,行行好吧,放過小人吧!”
還有一桶水,再來一遍,他真可能要去見閻王。
楚其深卻笑了,悠哉地說:“想活命,我給你一個機會,剛才廖小姐怎麼對付你的,你照做不誤,回敬給她就成。”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聶修遠就知道事情絕不可能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這才是楚其深真正狠毒的地方。
青竹鼻青臉腫的,與剛進門的意氣風發比起來,現在就像一條落水狗,狗有奴性,哪裏敢咬金主?
廖夢瑤是他的金主之一啊!
青竹猶豫。廖夢瑤又氣又怕,喃喃喊著楚先生,想要逃,卻被聶修遠抵住大門。
“不敢?就因為她比你有權有勢,你得像條狗一樣跪舔她?”楚其深身體微微前傾,給青竹造成了巨大的陰影壓力:“你怕她找你麻煩,放心,我替你善後。”
廖夢瑤嚇得五臟六腑都在顫抖:“楚先生,為什麼?是你讓我做的......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楚其深摩挲著酒杯,輕笑說:“最近,我有點空虛,想找點特別的樂子。”
他的心情很不好,想要發泄,可供發泄的對象在醫院躺著,所以他必須找別的樂子,填補心頭的鬱結。
廖夢瑤麵色唰的一下,比死人的臉還灰白,望著站起來的青竹,他的臉色發青,嘴唇發紫,眼中猩紅。
“青竹,你幹什麼?你敢......我是廖家千金,你敢......”
青竹以前一直在忍,忍著不悅人前笑,忍著床上笑!
笑到臉上戴著一層厚厚的麵具,摘不下來。
為了錢,沒了骨氣,天天泡在紙醉金迷的世界裏,虛偽又做作!
廖夢瑤的冷水,與高跟鞋的狠踢,他驟然明白這個殘酷的金字塔。
反正有楚其深兜底,他提起冰水,直接潑向廖夢瑤,廖夢瑤閃躲不及。青竹像一隻覺醒的惡狗,對廖夢瑤實施了毆打報複。
廖夢瑤嚇得捂住了腦袋,喊道:“楚先生,救救我!停下來!好痛......好痛......”
楚其深站起來,準備離開。
廖夢瑤還在挨打,她抓住了楚其深的褲腳,仰望著他,隻覺得他無比高大,高不可攀地睨視著她:
“為什麼?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我這麼喜歡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壓抑的怒吼聲,震得空氣微微顫抖。
“是啊,”楚其深一腳,狠踩在她的手上,碾壓般摩擦,痛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他說:“誰叫你多管閑事呢,掃我的興。”
廖夢瑤木訥地望著那一抹離去的背影,冷酷又狠絕。
掃興?她不大理解,難道是為蘇欣出氣嗎?
他應該非常恨蘇欣啊!
聶修遠也跟著出去,深深鬆開一口氣,想問他氣消了嗎:“發泄完了,回醫院嗎?”
楚其深望著茫茫夜色,心裏那口鬱結之氣,卻沒能化解:“去醫院幹什麼?”
“見你的媳婦......見蘇欣。”他不就是為蘇欣出氣嗎?聶修遠鬱悶地想。
楚其深道:“我要回酒店,明天出差。”
聶修遠望著遠去的楚其深,一臉莫名其妙。
這車......不是去醫院的方向嗎?
本來想要打電話告訴楊子安,楚其深離奇的舉動,又想起楊子安的心思,隻能默默地收起電話了。
聶修遠忽然生出一種詭異的感覺,他對蘇欣非常不一樣,至少比對雪爾更加真實......
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