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的大人，有的地方看起來還行，有些可以耕種的土地，但我們這裏最缺少的就是水源，沒有水，田產根本中不了，隻能荒廢！”

柴宗訓眉頭慢慢舒展。

“安大人，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你找幾匹快馬，帶我在周圍轉轉！”

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看起來好像並不怎麼成熟的計劃，下一步就是先看看周圍是不是合適這麼做。

柴宗訓沒想到川城會是這麼的差勁，這一頁，他在榻上輾轉反側，直到午夜才沉沉睡去。

等第二日一早，小昭送來了幾塊粗糧幹糧以及一些鹹菜和一碗清到可以看到碗底的熱湯。

“為什麼隻有這些？”

柴宗訓看著碗裏麵飄著的幾個菜葉，一臉驚詫。

“殿下，這已經是最好的了，一早穆公公在安大人那裏取來的，安大人自己也沒有太多，值得把口糧分出來一半！”

柴宗訓有點想不到，這些人一天就吃這個，安達卞再怎麼說也是個刺史，堂堂三品居正，居然混的和一個流民差不多。

“前幾天在流民手裏手來的糧食，也和這個差不多，難不成這裏隻有這東西吃！”

前幾天柴宗訓都是吃著從路上帶過來的盤纏，一直不知道，這裏居然這麼清苦。

早飯用過，柴宗訓來到大堂後，安達卞和鄭光培都在。

“安大人，巡遊的事情等一會，我問問你，您們糧食都在何處購買？”

安達卞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

“汴梁方向的糧食基本上都進了軍營，我們就隻能在一些富戶，地主手裏購買，他們出售的都是這種粗糧，而且因為在漠北，就是粗糧都很貴，我們的封路也隻能購買這些，要是購買細糧，恐怕堅持不了一個月了！”

慘淡的情況比預想中還嚴重，柴宗訓沉默一下，馬上衝鄭光培道：

“你把城中百姓叫起來，按照之前借糧的字據，將欠糧折算成銀子，發放下去。另外下午多帶上幾個差人，去購買一些這種粗糧，先籌備起來！”

“是殿下！”

鄭光培作為主薄，做這些事情正好用他，而柴宗訓和安達卞則帶領十幾個衙役開始巡查川城周邊。

柴宗訓現在沒精力去看其他郡縣，先把川城治理起來再說。

想讓一個城市發展，人員時必須的，而想要留住人員，兩點必須做好，一來是安全，二來就是事物。

有大周十萬軍隊駐紮北端，安全這一塊暫時得到了保障，剩下的就是食品問題。

柴宗訓和安達卞一直縱馬在城市周圍的荒地上略過。

看了足足一個上午，柴宗訓心中才算是有了一絲了解。

川城的土地不少，就像安達卞說的，根本沒有水源，而川城西南方向導師有幾座山和一個山坳中的水塘。

規模來看，應該足夠灌溉使用，但川城地勢被告難低，落差足有五十米，誰無法引到川城。

而山脊背後，又是茫茫沙漠，雖然規模不大，但這山脊裏麵的水，算是什麼也做不了了。

想要盤活這裏，就要想辦法把水弄過來。

柴宗訓看到這，不僅露出一絲微笑。

“換了別人也許沒辦法，但這點小問題，難不住我！”

安達卞在旁邊聽著柴宗訓自言自語，一時間不知道自家的這皇子在說什麼，一時間有點迷茫。

“殿下，你是不是太失望了，其實也沒辦法，老天不賞飯啊！”

他作為這裏的刺史，可是絞盡腦汁想過那個水塘，但無奈，用人力太耗費了，一桶水弄到川城城中，就隻剩下了半桶，期間人還要喝點，加上路途遠蒸發，最後能用在田地中的少之又少。

此時他不知道，柴宗訓心裏想的什麼。

“安大人，把所有閑餘下來的差役召集起來，另外再到臨近的縣郡征調一部分，最少要湊夠五百人！”

“啊？殿下要做什麼？”

“水渠！”

安達卞好像聽到了時尚最可笑的事情一樣，從高向低開拓水渠還說得過去，這從低到高該怎麼做？

“殿下，您要不要考慮一下，這落差有點大啊！”

柴宗訓卻絲毫不當回事，直接擺手。

“不礙事，等我出個方案，自然有辦法解決！”

安達卞就不敢問了，他心裏一萬個不相信，有人還能違背自然自然規律，讓誰往高處流？

回到府衙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忙碌一天幾人隨便吃了兩口幹糧，安達卞便馬上拍了十幾個差役執行柴宗訓的命令去了。

周圍縣城裏麵的衙役都快閑出草來了，安達卞是沒覺得柴宗訓的征調是什麼壞事。

等到晚上時，鄭光培也趕了回來，不過此刻的他滿臉憤怒。

“這幫奸商，居然又把苞穀漲價了，照這麼下去，咱們再過一個月，都得餓死！”

原來的俸銀，多多少少可以夠他們支撐一個月，現在苞穀的價錢又漲了，原本能買一個與餓的銀子，隻能買進二十天，剩餘十天隻能到處尋找樹皮草根。

他堂堂一個主薄，從三品，居然混到了這種地步。

安達卞聽到抱怨也是一臉無奈，他們剛來的時候，周圍看起來還很不錯，多多少少有點油水，可後來契丹連著衝進來幾次，就連梁上的老鼠都被搶走了，徹底讓他們這一貧如洗。

安達卞把這裏治理成這副樣子，自己也沒臉去找柴榮要錢，值得在這裏苦哈哈的挨著。

本來想著，四皇子到來，能給他們帶來一點葷腥，後來發現，這四皇子比他們還窮。

而且還摳，昨天剛才軍營裏麵賺了兩千兩，去掉用度怎麼說也應該剩個大幾百兩，可是皇子殿下居然沒有拿錢出來大吃一頓的打算。

“哎！算了，我還有九個月人氣就滿了，等會老家在安心享福吧？”

“安大人不打算在從官了麼？”

鄭光培有點沒想到，不僅滿臉詫異道：

“還當官？還當個屁管，沒有錢上下打點，我等隻能告老還鄉！”

鄭光培無奈的歎口氣，兩人誰都沒有在說話，都是一臉悲觀。

柴宗訓回到臥房後，便讓小昭取來一疊宣紙，隨後在上麵不斷繪製。

小昭期間進來兩次，可是看了看柴宗訓繪製的東西，她一頭霧水，看柴宗訓很專心，他也沒敢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