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德四年,正月
汴梁城,皇子寢宮。
“大周四皇子,柴宗訓,夜闖嬪妃寢宮,惑亂後宮,陛下賜毒酒一斛,請皇子升天!”
柴宗訓用力搖頭,才把迷糊感覺從腦海中甩掉。
“我這是在哪?什麼皇子?什麼毒酒?”
柴宗訓是個理工男,早上一如既往的去學校上課,誰知過斑馬線時,一輛渣土車疾馳而過。
再睜開眼睛,就已來到這裏。
入眼的是雕梁玉棟,還有跪在地上啜泣出聲的宮人丫鬟。
往前看,一個四旬左右,一身紫袍的宮人正手拿聖旨。
他是皇帝身邊紅人,梁公公。
腦海中一陣記憶襲來。
此處並非地球,而是和地球一樣的平行空間,隻不過這裏才進展到五代十國時期。
這裏也有一個後周,也有一個柴榮,當然還有......趙匡胤。
身體原主也叫柴宗訓,是柴榮第四個兒子,上麵有三個哥哥,因是大符皇後所生,深的皇帝喜愛。
至此,也惹怒了三個哥哥。
一天前,大哥柴宗誼設計將他騙進皇宮,正趕上皇帝寵妃燕貴妃沐浴。
擅入皇宮,騷擾嬪妃,大周開國以來第一次。
皇帝震怒,賜毒酒一杯。
原主生性懦弱,聽說被賜毒酒,直接嚇死,柴宗訓好巧不巧,這時穿越過來。
他心裏真想罵一句臟話。
“大哥你喝了毒酒再死多好,現在你拍拍屁股走了,把爛攤子錄給我收拾,你丫太不地道!”
“四皇子還等什麼?老奴還有事做,請四皇子抓緊時間升天!”
梁公公法相威嚴,他身後一個小太監端著毒酒,正等待號令。
柴宗訓卻無奈苦笑,開玩笑,剛過來就替人受罰,我招誰惹誰了?
“那個......我先上個廁所!”
梁公公老眼一瞪,沒搞懂柴宗訓話中意思,但今天他可是見過了皇帝盛怒的模樣。
大周世宗柴榮,可是個曠爍古今的人才,不僅如此,人格魅力十足,很少對下屬發火。
但就在今早,他得知燕貴妃被調戲,始作俑者還是四皇子柴宗訓後,雷霆暴怒,把禦案都掀翻了,盛怒之下,賜下毒酒。
梁公公覺得,要是完不成任務,回去肯定死的更慘。
“四皇子,不要做無謂爭辯,時辰已到,皇子若是不喝,老奴隻能讓宮人侍奉您喝了!”
話說完,他身後兩個健壯宮人一次走出,一人一隻胳膊,把柴宗訓直接按在地上。
梁公公則親手拿起毒酒,掰開柴宗訓的嘴,就要灌下。
柴宗訓心裏那叫一個苦澀。
“我他麼招誰惹誰了,剛重生又要再死一次?”
眼看著毒酒被端到麵前,危機之下柴宗訓反而冷靜下來。大腦飛速旋轉,瞬間被他想起了一件事。
近兩月,大周和南唐之間的摩擦越加升級,但大周軍隊礙於武器不夠堅硬,鋒利,常吃敗仗,對此柴榮幾天前頒布律法,凡可以改良武器者,重賞。
可時至今日也沒有尋到有效辦法
柴宗訓眼神如電,不知道將功補過能不能自救。
“公公且慢動手,我有話要說!”
梁公公蹙眉,卻沒阻止他。
“我都快死了,就讓我在為大周做最後一件事,我知道如何提升武器硬度。”
梁公公微微的遲疑,他是皇帝身邊寵臣,自然知道,為了提升兵器堅固,柴榮付出了多少,現在還時常夜不能寐。
不管柴宗訓是不是真有辦法解決,都的回去問問。
“四皇子此話當真?”
“公公可以驗證!”
梁公公遲疑了下,放下毒酒立刻轉身離開。
柴宗訓知道他是回去請命了。
這麼大的事情,皇帝為此親下律法,他可不敢有半點遲誤。
果不其然,柴宗訓僅僅等了不到半個時辰,梁公公去而複返。
“陛下有令,宣四皇子覲見!”
…
汴梁皇宮雖然並不大,卻十分奢華。
柴宗訓跟隨梁公公,一路走進大殿內部。
此時大殿內文武百官分列兩旁。大殿中央龍椅上,大周天子柴榮,正端坐其上,目露威嚴。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柴宗訓叩拜之後,立於殿前。
“罪子!你說有辦法提升武器堅韌,說來聽聽!”
“回父皇,這方法很簡單,就是將武器鍛燒到通體赤紅,用冷水瞬間冷卻,再將其打成碎片與其他鐵水融為一體,重新鍛造,所得武器便可做到堅韌,又不易折斷!”
此言一出,朝廷上眾多人全都在一瞬間議論起來。
此時朝堂上,眾多百官都在,有人凝眉沉思,有人則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正當嗡嗡聲不絕於耳時,一位文官陣營中的老臣跨出一步,道:
“陛下,我認為四皇子所說,皆是妄言,他所說之方法拙笨不堪,不可相信!”
說話的人柴宗訓認識,他就是兵部尚書蔡桂芳。
此人官至二品,和大皇子柴宗誼關係密切,是堅決擁護大皇子的人。
之前給自己定罪,就有此人功勞。
柴宗訓看了對方一眼,毫不退怯。
“父皇,我們也不妨一試,隻需要個把時辰便可得知結果!”
柴榮沉吟了片許,最終點頭。
“來人,按照宗訓方法製作一柄短劍,寡人要親自看看!”
柴宗訓心裏長出了口氣,他所給的方法並不是什麼高科技,而是故人發明的灌鋼法。
但這灌鋼法提純和掌握技術是宋代人發現的,五代十國時期還沒有人知道這種方式。
皇帝親自下令,馬上有人去驗證,大殿內重新恢複了平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到一個時辰便有宮人舉著一柄幽藍色的短刃走入大殿。
“陛下按照四皇子所言,匕首已經製出,請陛下查閱!”
柴榮沒說話,而是讓一旁武將,將腰中佩劍抽出。
佩劍與短刃對撞在一起,一聲脆響,長劍應聲而斷,短刃卻鋒芒不減,絲毫沒有變化。
一瞬間大殿眾人皆倒吸冷氣。
柴宗訓心中稍安。
“如此功過相抵,應該不至於要命了吧。”
隻是一把短刃就有如此威力,柴榮也為之動容,看他眼神有一點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