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叔他們轉眼來到兩夥人跟前,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相互殘殺,一旁的王衛東一邊抽著煙一邊不住地叫著好。
雙方正在熱火朝天的酣鬥,聽到王衛東的叫好聲,兩夥人連忙都住了手,一臉地詫異。
看到我們,那個大端公臉上竟露出緊張的表情,連忙揮揮手,帶著自己那幫人向後退去。而那幫黑衣人見狀,竟也不知為何,不約而同地轉身離去。
轉眼間,兩夥人竟戲劇般地跑走了。
“好家夥,難道我們是瘟神?見到我們全他媽跑了。” 王衛東說完,上下打量著我們幾個。
我也覺得莫名其妙。
“我看啊,估計是他們誤會了,把我們都當成了對方的幫手,誤以為我們是援兵。”舒彤嗬嗬嗬地笑著說道。
王衛東聽完,也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舒彤果真冰雪聰明,原來是個烏龍,這幫蠢貨。那幫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幹嘛的,怎麼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走,我們去供銷社看看吧。”劉叔說道。
轉眼我們到了供銷社。
供銷社那時候都是國營的,我國還正處於計劃經濟的轉型期,一些大城市已經變成了顧客至上,而這裏地處山區,顯然還沒有這樣的服務理念。
隻見三個營業員正在嗑著瓜子說著家長裏短的閑話,不時傳來一陣哈哈哈的笑聲。
一個營業員見到我們進來,挑著高腔說道:“這不是靈村的幺妹子舒彤嗎,今天怎麼有空下山了。誒呦,這還有個帥哥。”
隨後又八卦地說道:“幺妹子,這個帥哥莫不是你堂客吧?”
一句話把舒彤說得麵紅耳赤,連忙解釋道:“大姐莫要胡說啊,人家可是城裏的高材生,能看上我?”
我聽到舒彤這樣說,竟然心裏有些美滋滋地,沒有想到自己的形象竟然還這麼高大。
一旁的劉叔開口說道:“幾位妹妹,是不是前幾天有個中年男人來這裏打了個電話。”
劉叔說完,我瞅到櫃台上放了個紅色的公用電話,電話上寫著本機的號碼。
連忙跑過去,把傳呼機拿了出來,找到父親曾經給我發的信息,按照傳呼機上留存的電話號碼和上麵核實了一下,號碼果真是一致的。
這時候那幾個女人中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開口說道:“你們是靈村的吧,前幾天你們村子的一個人跑到這裏打了個傳呼就匆忙地離開了。”
看來這個就是柱子口中說的李大姐了。
我馬上把父親的樣子給她描述了下,李大姐點點頭說就是這個人。聽到李大姐這樣說,我懸著的心總算放在肚子裏了,不管怎麼說父親總算有了下落。
“那他怎麼打完傳呼就跑了?”我接著問道。
“那天是這樣的。”李大姐說完,小心翼翼地向門外看了看。
隨後低聲說道:“你們可不要說是我說的,不然覡娘子那幫人又要找我麻煩了。那天一大早,我們剛剛開門營業,就見一個慌裏慌張的中年人跑了進來。一進來,就問我有沒有公用電話。”
“我給他指了指電話,他拿起電話打了個傳呼,我還專門看了看,是個外地號碼。他剛發完,就看到外麵有一群人在找他,他掛了電話就從側門跑了出去。這不,電話費都沒付,社裏還要扣我工資呢。”
聽到李大姐說到這裏,我從褲兜裏拿了一張五十元的鈔票拍在了櫃台上說道:“不用找了,電話錢我替他出了。”
李大姐見狀,馬上變得眉開眼笑,又接著說道:“他剛走,就見門外那群人跑了進來,我一看竟是覡娘子的人。一個領頭的嘴裏還罵著,說什麼好不容易抓到個靈村的人,還讓他跑了。問我是不是有個中年人剛才來這裏了。”
李大姐舔了舔嘴唇說道:“他一說是你們靈村的,我就沒告訴他那個人來過,畢竟靈村的人也不少照顧我們生意。但是覡娘子他們可不是好惹的,搞不好我就惹火燒身了。你說我做的是不是很仗義。”
我明白李大姐是在邀功呢,又從褲兜裏拿出了十元錢放在了櫃台上。
李大姐的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又對舒彤說道:“幺妹子,你可要把握好機會,你看這個帥哥多懂事。”說完,偷偷把錢放到了自己的口袋。
聽李大姐說完,我明白了怎麼回事,便拉著劉叔他們出了供銷社。
眼看已經過了晌午,我們幾個幹脆找了個飯店,又點了個當地有名的巫溪烤魚和幾瓶啤酒坐下吃午飯。
“天佑,你說這好不容易找到咱爸了,這又不知道跑哪了。不會又讓覡娘子他們抓走了吧?”王衛東邊喝啤酒邊說道。
“應該不會,我爸別看年齡大,賊著呢。記得我爸當初藏私房錢,我媽愣是找了一星期也沒找到,最後你猜在哪裏找到的?”說完,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鞋子。
舒彤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看咱們邊吃邊捋捋這個事啊。”
王衛東點上一支煙,隨後又說道:“當初咱爸估計是知道你家的事,隻是不想傷害你,於是就瞞著你以出差的名義來巫江尋找魯班書。”
“結果在靈村住了一晚,第二天準備走的時候被覡娘子他們發現了,誤以為他是靈村的人。本來靈村就和覡娘子他們結著仇。覡娘子一看,機會來了,就趁機把咱爸給綁走了。”
“分析得不錯,你接著說。”我說道。
“咱爸趁著他們不注意偷偷跑出來了,正準備給你發傳呼說下情況,結果覡娘子那幫人竟然又追了過來,咱爸隻能匆匆發了那幾個字就跑了。可問題來了,咱爸又去哪了?”
“肯定去找魯班書了。”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這還用你說,關鍵是魯班書在什麼地方?”王衛東接著說道。
一旁的劉叔也突然開口說道:“那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天罡道長和魯幻之了。魯幻之又不知去了何處。現在隻剩下天罡道長這條線可以走了。可惜天罡道長已經羽化了這麼多年,除非到他的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