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兒不用你操心,我自然有辦法。“蘇婉茹語氣不耐。
“不會是讓紀君陶幫你出吧。”裴音諷刺一句,重新將玉牌放到衣服內。
又看了一眼離婚協議書:“玉牌多少錢我都不會賣,不過,今天很感激蘇小姐,
你給我提了個醒,根據婚姻法,離婚時財產分割,應該是一半對一半,
我回去後,會重新與紀君陶商量,務必分割得幹幹淨淨。”
“你耍我?”蘇婉茹將手裏的咖啡杯,扔在了地上。
一位服務員走過來:“小姐,發生什麼事?”
“滾,壞的東西我會賠。”蘇婉茹氣急敗壞地說,露出了她的真麵目。
服務員一步三回頭地看她。
吧台老板向她招手:“殘疾人,別計較了。”
蘇婉茹氣得差點吐血。
她站起身,向裴音逼過來,似乎她不交出玉牌,就要明搶。
正在此時,一道人影衝進,將蘇婉茹一推:“幹什麼呢?”
蔣薇風風火火的跑來,將裴音護在身後。
裴音赴約之前,思來想去,覺得蘇婉茹沒憋什麼好屁。
既然答應了鴻門宴,總得留一手。
便打電話,讓蔣薇趕過來。
蔣薇早就到了,一直躲在門外。
如果兩個人和平談判,就罷了。
若是動手,她得護住裴音,她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
蘇婉茹一見蔣薇,臉色就變了。
她們都是打小認識的,蔣薇那暴脾氣,她早有領教。
如果當年,不是攛掇紀君蓉校霸蔣薇,他蘇家姐妹,早就沒辦法耀武揚威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蔣薇昂頭挺胸:“蘇婉茹,你還要不要臉了?
好歹也是蘇家的二小姐,還想動手搶人家東西?”
她雖然站在門外,但看得清清楚楚。
蘇婉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蔣薇,你算什麼東西?
裴音的家事,你也要來管?我們商量的可是她離婚的事兒。”
中了計的蔣薇,立即又推了蘇婉茹一把:“就你,也配逼裴音離婚,
撒泡尿照照,紀君陶怎麼會看上你?”
蘇婉茹就勢向後一退,裴音暗叫不妙。
果然,這朵巨大無比的白蓮花,又如法炮製。
腿彎兒一軟,倒在了她剛才摔碎的瓷器渣上,雙手立時鮮血淋漓。
蔣薇嚇了一跳:“我沒用力,她怎麼就倒了?”
“你別再用這套騙人,餐廳的服務員都看到了,薇薇根本沒推你,
是你自己倒下的。”裴音故意提高音量,讓其他人聽見。
蘇婉茹冷笑一聲,抹了把臉,弄的臉頰上也血乎乎的,樣子很滲人。
轉身便離開了。
裴音知道,這下糟了,她肯定要把事兒弄大。
“音音,我是不是惹禍了?”蔣薇顫抖地問。
平時,她天不怕地不怕,爆燥脾氣,說炸毛就炸毛。
可若是連累裴音,她就萬死莫辭了。
“沒事兒,你是為了保護我,蘇婉茹先動的手。”裴音安慰她。
蔣薇提心吊膽,將裴音送回家:“你要注意身體,萬一紀君陶為難你,立即給我打電話。”
“沒關係的。”裴音催她回去。
電話響了,是紀君陶打來的:“你做了什麼?婉茹受傷,現在在急救室。”
“她在哪家醫院?我立即過來,向她道歉。”裴音不及解釋,急忙問道。
她了解紀君陶,現在正在怒氣口上。
如果解釋,等於和他對著幹,隻會把事搞砸。
若是服軟,他反而能靜下心來聽聽。
紀君陶報了醫院名,裴音火速趕過去。
“急救室”燈亮著,裴音看見門外,不但站著紀君陶,還站著蘇婉茹的大姐舒佩雅。
波浪發,眼角一顆痣,身材凹凸有致,正抱著雙肩,冷冷地看著裴音。
“怎麼回事?”
裴音抬頭,一雙眸子小鹿似的望著紀君陶:“我沒有推她,我們約在茶餐廳談事情,
她自己跌倒了。”
蘇佩雅有一把尖削似刀的嗓音:“哦,竟不知道,我妹妹這麼笨,會自己摔倒。”
“從頭說。”紀君陶嗓音沙啞,頭發微微淩亂,胸口起伏。
“她可能是看了離婚協議書,覺得財產分配不公,要我重新簽一份淨身出戶的協議書。”
裴音一口氣說完,死死盯著地麵。
“怎麼可能讓你淨身出戶?我妹妹不會這樣惡毒。
裴小姐,你是嫉妒瘋了吧。”
蘇佩雅的聲音,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好像在討論菜市場的價格。
裴音低著頭,毫無感情繼續說:“我沒同意,可她又想低價收購我的玉牌,
我再次拒絕,她便想來搶,蔣薇怕我受傷,輕輕地碰了她一下,她便倒地了。”
“她的眼角膜,本來隻是脫落,還能撐一段時間,這麼輕輕一碰,
眼角膜就掉了,這是有多輕?”
蘇佩雅清冷的聲音傳來。
她可比蘇婉茹難對付多了,她冷靜,溫婉,外表看上去,是蘇家的嫡親女兒,大家閨秀。
卻總在幕後操作,讓蘇婉茹來做槍,讓紀君蓉做子彈。
她卻總是事了拂身去,不染片塵。
裴音的心向下沉。
這是,
又賴上了?
眼角膜若真破損,她就算再怎麼無關,隻怕紀君陶都會認定是她的錯。
等了半天,不見紀君陶回話。
再抬起頭時,他的身影,正焦急的徘徊在急救室門口。
半小時後,燈滅了,醫生走出來。
裴音快步趕過去,醫生摘下口罩:“哪位是家屬?”
“我是她姐姐”
“我是她未婚夫”
未婚夫?
裴音愣愣的聽著這三個字。
她還沒離婚,老公就成了別的女人的未婚夫,這太好笑了。
“眼角膜徹底廢了,需要盡快找到捐獻者,否則,這隻眼睛有失明的危險。”
聽到這裏,裴音隻覺得喉嚨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
她看見紀君陶雙手握拳,兩道眉蹙得像山一般,抬手便向雪白的牆壁砸去。
“別發愁,捐獻者我已經找到了,這兩天就可以幫婉茹手術,隻不過…”
蘇佩雅不慌不忙地說。
“不過什麼?你說,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紀君陶急忙問。
“聽說商寧醫生回國了,我要他來幫婉茹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