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忻?”譚小酌好在也是穿越過來的人,心理素質還是很強大的,很快調整好情緒叫了程勤忻一聲。
程勤忻聽到小嬸嬸叫自己的名字後,才忙不迭地跑了過去。
“這麼晚不回去休息在這幹嘛呀!”譚小酌揉了揉程勤忻毛茸茸的頭,柔著聲音問道。
“方才去你房間找你玩沒有看見你,聽下人說小嬸嬸在和神醫聊二叔的病。”程勤忻實話實說。
程勤忻看小嬸嬸和神醫滿臉嚴肅得在商量著什麼,並沒有貿然過來,而是很有禮貌地等在一邊。
“那嬸嬸和神醫聊天,你聽到我們說話了嘛?”譚小酌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個拐賣兒童的壞蛋。
程勤忻搖頭:“祖母教育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所以小嬸嬸我什麼也沒有聽見哦!”
譚小酌和元脩娘對視一眼,旋即放下心來。
“勤忻,你先自己玩,我和神醫要商量你二叔的病,知道了嘛!”譚小酌語氣輕柔地哄著程勤忻。
程勤忻點頭如搗蒜,飛快地跑了出去,兩人才鬆了口氣。
下人看譚小酌最近和元脩娘走的很近,不用猜測都知道他們兩個在討論什麼。
無非是怎麼治療程二公子的病情,延緩一下壽命。
奈何這段時間二公子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當中度過。
一時間,元脩娘對程遠渡深情不壽的傳聞不僅在程家眾口流傳,就連京城的話本,說書先生的口中都將這段天公不作美的愛情傳得那叫一個淒美絕慘。
當程遠渡聽手下說這個傳聞,以及譚小酌經常和神醫商議治病的事情後,也隻是冷冷一笑,看了一眼端著湯藥過來的譚小酌。
她們喜歡折騰就隨她們折騰好了!
“喏,你今天的藥,快喝了吧。”譚小酌像往常一樣將藥放在程遠渡麵前。
橫刀十分有眼力勁地找借口:“屬下想起來還有一套拳未打,這就去打。”
笑話,此時不走,戰火殃及池魚好嘛!
“嗬,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一個將死之人何必大費周折?咳咳咳!”程遠渡臉色蒼白,許是情緒起伏過大,掩麵咳嗽。
譚小酌也沒能想到程遠渡此番咳嗽太過劇烈,毫無血色的臉因此變得通紅,譚小酌下意識得想幫他順順後背。
隻是看他就算狼狽至此,臉上也寫滿不屈,譚小酌隻覺一口氣堵在心中,纖長的手指輕拿白瓷茶盞,悠閑地品茶裝作沒有看見程遠渡咳嗽。
末了,還考究地砸吧嘴:“嗯,好茶。”
程遠渡:“......”
“呦,某人自認為強壯得很,說兩句就咳了起來?”譚小酌挑眉調侃。
程遠渡將咳出血的帕子折疊塞進胸口,被譚小酌氣得眉頭突突地跳:“嗬,程某是死是活又與你何幹?”
“雖說你死你的,我活我的,但我落了個寡婦名頭,你說與你有沒有關係?”譚小酌晃動著手中的茶杯。
就在程二爺想讓眼前礙眼的女人消失在他麵前時,一身深藍宮衣的人敲門進來:“給程小將軍,少夫人問安。”
程遠渡挑眉,那位怎麼又派人來了?
譚小酌前段時間在宮中見過這位......太監,應該是皇帝眼前的紅人,就在譚小酌想起身離開時,小允子尖細刺耳的聲音傳來:“少夫人,聖上有旨。”
譚小酌全身一軟,差點從木凳上滑了下去,難不成替嫁的事情被發現了?!
看到譚小酌這幅樣子,程遠渡此刻感覺通暢了不少:“去吧!”
譚小酌抖著腿跟在小允子的身後,就看見站在門口同樣滿臉畏懼的元脩娘。
兩人仿佛難兄難弟似的,一同跪在地上聽候發落,像是在案板上的魚肉。
許是太監的緣故,小允子臉上笑容陰森:“二位放寬心,雜家過來是通傳聖上之意。”
譚小酌抖了下肩膀,不是大哥,就你這笑得就很黑白無常好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疆譚家尋找神醫有功,朕在神醫開方下覺舊疾稍輕,特此黃金萬兩,也命神醫定要治好朕的愛臣!”
小允子宣讀完聖旨,眯著眼睛:“恭喜二位,有勞神醫了。”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隻是聽說不用死後瞬間輕鬆了。
在程夫人的提醒下,譚小酌才起身接過聖旨。
程夫人塞了塊金子,小允子笑得更真誠幾分:“雜家還有事未完成,程夫人且留步。”
元脩娘充當‘神醫’接到聖旨的事,在整個將軍府都傳了起來,不出半日基本上都知道元脩娘真是神醫。
就連程夫人也激動地跪在程家祠堂,感謝他們老程家祖宗十八代的保佑。
回到院子後,譚小酌洋洋得意和程遠渡嘚瑟自己剛得來的聖旨,程遠渡不以為然:“聖上的病是神醫治好的,關你何事?”
譚小酌一噎,好像確實是這樣。
“反正我不管,神醫名不虛傳你必須配合治療!”譚小酌耍起無賴。
這廝既然軟硬不吃,那她就耍無賴!
程遠渡挑眉:“嗬,那是你的事。”
被程遠渡三番兩次語言攻擊的譚小酌不爭氣地紅了眼眶,哪兒有人這麼作賤自己身體的!
看到譚小酌被自己氣到紅了眼眶,程遠渡心中有那麼一絲後悔。
譚小酌沒在理會程遠渡,離開了房間為此頭痛不已。
二月看小姐悶悶不樂靈機一動:“如果把它做糕點的樣子或許會好一些!”
譚小酌想起現代還有膠囊吃呢,隻是譚小酌高估了古代製藥技術,製作藥丸工程繁瑣,沒有成功還差點浪費藥材,譚小酌穿越過來頭一回感覺鬧心。
“小姐,二爺吉人自有天相,您不要太憂心。”二月安慰道。
譚小酌並沒有得到寬慰,反而聽見府中有剛來的下人碎嘴:“聽說這程家二公子是個將死之人,每天都吊著一口氣,真是命薄啊!”
“誰說不是,若非富貴人家他墳頭草估計都有壯漢那麼高了!”
譚小酌將兩人的談話聽全乎了,手中的碗滑落在地上,她的心不知為何忽然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