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墨陰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傅夫人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傅先生最好讓人多加照顧。”
這話好似導火索,頓時讓傅京墨暴怒,他捏住海棠的臉頰,“你的身份,我會重新調查。但如果你剛才說的話,透出去一個字的話,我會讓你後悔莫及!”
傅京墨陰沉沉的目光,滲人的很。
海棠氣憤,伸手一枚銀針紮進他的手臂上。
頓時,傅京墨覺得右臂明顯沒有了知覺,“你對我做了什麼!”
海棠拍拍褶皺的衣服,站起來,悠悠道:“讓你的右手暫且休息休息。”
“記住這種感覺,下次還敢對我動粗的話,那麼我就直接讓你躺在地上。”
“你給我站住!”
海棠側身,盯著他:“傅京墨,你可別忘記了,我們之間是合作關係。我治你的病,你替我處理陸家的麻煩。除此之外,我沒有義務應付你家的麻煩事。”
“我不管你家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不想下次這銀針對你的家人,那就好好想想立場。”
傅京墨眼睜睜看著海棠上樓。
他罵了句該死的,垂眸看著還紮在自己手臂上的銀針。
他拔掉之後,手臂的知覺還是沒有回來。
怒火未消的他,直接上樓。
此刻在房間洗手間內的海棠,對著鏡子,她將肩膀露出來,看著上麵明顯的指甲印時,氣得不行。
要不是念在那女人是傅京墨的母親,她不會隱忍那麼久,平白無故受這個傷。
她在心裏已經將傅京墨罵了個千萬遍,正準備用膏藥給自己擦擦的時候,傅京墨摔門走了進來。
“你現在立刻恢複我手臂的知覺!”
語落間,傅京墨清晰地看見海棠肩頭上血紅的指甲印,頓時眉頭緊蹙。
海棠將衣服放下,“看夠了嗎?”
她的餘光看著傅京墨那往下垂的右臂,提醒道:“沒必要那麼緊張,半小時內右臂不使力氣就能恢複。”
傅京墨麵無表情地問:“肩膀怎麼弄的?”
海棠將洗漱台上的東西簡單收拾好,“和你有關嗎?”
傅京墨攔住她的去路,“我們的確是合作關係,不過你在我的地盤上受傷的話,我有責任。”
“那可真是謝謝您嘞。”
見她這般態度,傅京墨的情緒差點又上來,“不可理喻的女人!”
說罷,他負氣離開。
海棠衝著他背後也回了句:“你才是不可理喻的男人!”
她發誓,盡快處理掉麻煩,然後和這狗男人解除關係。
她當時到底抽了什麼風,想出那麼損的招坑自己!
壹號公館外麵有傅京墨安排的保鏢,此刻他坐在書房內,叫了保鏢進來問話。
“當時怎麼回事?”
保鏢有些犯難。
“老實說!”
保鏢低著頭,如實將當時的情況交代出來,並且最後說:“二爺,其實當時太太根本沒有來得及碰到夫人,是,是夫人自己摔在地上的。”
傅京墨表情微微變化。
“你看清楚了,當時夫人抓住她的雙肩?”
“嗯。”
傅京墨回想剛才海棠在洗手間給自己肩膀擦藥,一時間他的眼底露出幾分歉意。
看樣子的確是他錯怪了。
不過半小時,傅京墨感受到自己的右臂恢複了知覺。
他起身去找海棠,準備把剛才的事情說清楚。
奈何,他從書房出來的時候,一股屎味兒撲麵而來。
屎...味兒?
傅京墨抬手捂著鼻子,臉上滿是嫌棄,看看海棠的房間,沒人。
他滿臉疑惑的下樓,聽到廚房內的動靜,而那股味道更加的濃鬱了。
當他站在廚房門口的時候,才完全肯定,這味道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海棠哼著小調,端著煮好的螺螄粉出來,險些被站在門口如同死神般的男人嚇得翻掉手中的碗。
“人嚇人嚇死人不知道嗎?”
傅京墨盯著那碗佐料相當豐富的米線,實屬想不到這麼奇特的味道的來源,竟然會是一種吃的。
“你想炸了我的房子?”
“怎麼炸?哦,螺螄粉炸嗎?”海棠將碗舉到他的麵前。
傅京墨如同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連連後退,“海棠,立馬把這玩意兒給我倒了!”
此刻的傅京墨哪裏還有什麼愧疚。
他恨不得要將這女人丟出去。
他到底哪根筋搭錯了,要答應和這種女人結婚!
海棠見他恨不得避而遠之的樣子,真想把整碗螺螄粉扣在他的腦袋上,剛才的不爽可算消了大半。
她悠哉地端著螺螄粉坐在餐桌前,“傅二爺,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傅京墨額頭的青筋顯而易見。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那就端著你的糧食出去吃!”
“可以啊,我端著碗蹲在你家門口吃,讓別人看看你是怎麼虐待自己妻子的,正好明天上頭條。”
傅京墨氣結,黑著臉,摔門離開。
他坐在車內,司機被他的臉色嚇得不輕,顫顫巍巍的問:“爺,我們要去哪裏?”
“酒店。”
屋內的海棠徹底消氣了,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許久。
*
酒店內,傅京墨洗完澡換上新的衣服,才勉強覺得那股味道沒了。
“那女人吃的是什麼東西。”他問。
“螺螄粉,和臭豆腐一樣,聞者臭,吃者香。又如同香菜,喜歡的人喜歡,不喜歡的人不喜歡。”宋裴貼心的做了兩個比喻。
傅京墨握拳,大拇指摩擦著食指。
“她存心的!”他現在連回家的念頭都沒有了。
想想都覺得可笑,明明那是他的家,現在竟然被一個女人給霸占了。
“我讓你調查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嗎?”他暫且不去想那該死的女人,言歸正傳,嚴肅的問。
宋裴垂眸道:“沒有任何問題,太太的背景很幹淨,也沒有任何抹掉的痕跡。”
“唯獨她是華老的徒弟這件事,做了保密工作。否則陸家知道太太這個身份,不至於對她如此耍心機。”
“她和朱敏思呢?”
“排查了太太以往的人際關係,沒有任何交集。”
“太太身邊隻有一個好姐妹,在博益醫院當實習醫生,和朱敏思母子三人沒有過任何交集,談不上合作。”
傅京墨緊皺的眉頭舒緩開。
宋裴抬眉,擔憂地說:“二爺,夫人的精神狀況真的越來越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