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一聲又一聲焦急的呼喊在蕭行的耳邊回蕩。
蕭行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並非是自己所習慣的景象,而是紫色的紗帳、古色古香的紅木床,鼻尖還繚繞著一股清香。
蕭行轉過頭,看到了自己的身旁,蹲坐著一位少女,她緊握著蕭行的手,正在呼喊著蕭行。
少女本來潔白嬌嫩的臉龐上卻是有幾抹紅暈,分布在眼睛與鼻子周圍,顯然是剛剛哭過,樣貌雖然不能說是傾國傾城,但也能夠說是小家碧玉,溫婉可人。
其實蕭行並沒有完全緩過神來,也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到底是誰,但他能明白,少女是真心實意的擔心自己。
蕭行的手稍微用力,回握住了少女柔若無骨的手:“我沒事,別哭了。”
蕭行的聲音使得少女那嬌小的軀體一顫,她抬起頭,看到了蕭行睜開了的雙眼:“殿下?您醒了?”
“是的。”蕭行答道。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嬋兒這就去告訴燕王傅!”少女可謂是又驚又喜,她小心翼翼地把蕭行的手放回錦被內,隨後一路小跑離開了。
蕭行並沒有注意到少女的離去,因為在少女說出自己名字的一瞬間,蕭行的腦袋忽然傳來一陣劇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是的,他想起來了,自己現在的名字,也是蕭行。
隻不過現在的自己,卻是大魏國的一名皇子。
但自己並非嫡出,母妃也因難產落下病根,從而變得體弱多病無法侍奉皇帝,無法侍奉皇帝在後宮來說也就意味著失寵。
自己在宮中的地位,自然也就不如其他皇子,同時也因為蕭行的性子急躁,無心向學,被皇帝評價為不堪重用,此後便進入了無人看管的放養模式。
小時看老,長大後的蕭行可謂肆意酒色,暴虐無道,五年前,十五歲的蕭行在一次縱酒之後,竟然對皇後身邊的侍女出手了。
可想而知,皇宮裏麵再也沒有了蕭行的容身之處。
蕭行被以受封為名放逐到了北部邊疆的一處貧瘠的土地上,任由蕭行自生自滅。
蕭行雖然名為燕王,但實際掌握的封地,不過區區一座雲中郡以及屬下的幾座縣城罷了。
這裏土地貧瘠,人煙稀少,但就是這樣,還得定期遭受北方遊牧的劫掠,這就讓本就不富裕的百姓們雪上加霜。
但即便如此,蕭行的品行也依舊沒有得到多少改變,哪怕雲中郡內隻有濁酒,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並且動輒對自己身邊的人拳腳相向。
蕭行受傷的原因讓人啼笑皆非,竟然是醉酒之後意外從馬上跌落,跌斷了脊柱。
如果不是蕭行及時“趕到”,這樣的傷勢在大魏現在的醫學水平,即便有幸不死,也得落得一個終身殘疾。
蕭行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的身體除了因為許久沒有進食而腹中空虛,手腳無力以外,並無大礙。
“身體可是最大的本錢,身體沒事萬事好說,起碼有自己的一個封地,不過是白手起家而已。”蕭行暗自安慰著自己。
弄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之後,蕭行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後在那堆鐵皮裏麵,看到的最後景象。
那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爆炸,烈焰與高溫席卷了研究所裏麵的所有人。
蕭行最後從指縫裏麵看到的便是,那一枚結晶體閃耀著詭異的藍紫色光芒朝他飛了過來......
如果蕭行沒有猜錯的話,這枚結晶體正是他們這一次最為重大的課題,這種晶體擁有無可比擬的存儲能力,並且通過特定的方式,可以輕鬆查閱存儲在裏麵的資料。
如果能夠查明晶體的運作原理,並且能夠完美地與人融為一體的話,那麼每一個人都能擁有海量的知識將會成為可能。
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全知全能的人,那將是一個劃時代的發明!
蕭行閉上了眼睛,果然感應到那枚晶體沉睡在自己的眉心,當自己的意識觸摸到它的時候,那些海量的數據瞬間出現在蕭行的眼前!
這可是華夏數千年沉澱下來的數據,而且還有無數關於現代工業與科技方麵的資料!
蕭行的心中忽然燃起一股激情,他無比自信憑借著這一枚晶體裏麵的數據,哪怕是在這麼一片貧瘠的土地,他也能夠讓這裏變得富強!
甚至於自己還能夠超越這個時代的巔峰!
“殿下!您可算是醒來了!如果您真的出了什麼事,老臣可怎麼向陛下交代啊!”在蕭行整理記憶的時候,一道滄桑的聲音闖了進來,打斷了蕭行的回憶。
蕭行注視著門口,看到了一位兩鬢斑白,滿頭白發,六十來歲的老人有些匆忙地走了進來。
蕭行認出來了,來人乃是玉嬋剛才所說的燕王傅,也就是蕭行的老師以及副官,同時也是負責監視蕭行的人!
在此前蕭行的記憶之中,蕭行對自己的這位老師不僅毫無敬意可言,甚至還屢屢對老師出言不遜,就差沒有把老師當成下人一樣拳腳相向了。
這是因為燕王傅在代為掌管政務的同時,燕王傅也受皇帝的命令,在此監視蕭行,並且定期將蕭行在封地的各種行為彙報給皇帝。
可以說蕭行在這五年的時間裏,不能回京,也沒有得到朝廷一文銅錢的撥款,與燕王傅不無關係,但肯定是蕭行自己的問題更大就是了。
隻是在如今的蕭行看來,蕭行的這片封地還能夠維持下來,完全就是眼前這位老人的功勞,否則以此前蕭行的水平,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可能早就背井離鄉,走得一幹二淨了。
“我......本王能有什麼事,本王這不是還好好的嗎?”蕭行撐起身子,伸手扶起了正欲行禮的燕王傅。
燕王傅愣了一下,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他當蕭行的老師都有十二年了!
從洛陽皇宮到雲中燕王府,蕭行可從來沒有對他這麼客氣過!
沒有用帶親屬或是器官的字眼來罵他,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燕王傅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站在一旁的玉嬋:“殿下的這個症狀,維持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