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也不說。
就那麼低著頭,倔強的站在那裏。
濕漉漉的頭發上,還一滴一滴的落著雨水。
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薄斯年臉色變了又變。
最終,隻能給出承諾,“你爸的事情,我會給你交代。”
這時,顧瑜才終於滿意的鬆了口氣。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收起薄怒,又重新變得冷淡漠然的薄斯年。
嘴角扯出一抹僵笑。
朝他深深鞠躬。
“謝謝你。”
......
直起身,顧瑜不用他說,就自己懂事的跑進了雨裏,轉身離開。
薄斯年:“......”
他看著雨幕裏,漸漸沒了身影的顧瑜。
板著張臉,眸光晦暗不明。
“打電話去醫院問問,顧瑜和她爸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沒急著回宴會。
薄斯年和小姚就那麼站在雨裏,定定看著顧瑜離開的方向。
“是。”
小姚點點頭,立馬從口袋裏翻出手機。
“嘟......”
一通電話打到醫院,小姚很快得到了答案。
“薄爺,醫院說......是太太之前定下的腎器官,被人從中作梗,強行搶走了......”
小姚轉告給薄斯年。
薄斯年卻是差點要被氣笑。
所以......她以為是他做的?
就因為他早上說了她那一句?
說不清是心寒更多,還是惱怒更多。
薄斯年神情越發冷厲。
“想辦法去把腎器官拿回來。另外......再讓人去查查事情是誰做的。”居然敢把臟水倒在他的身上。
“是。”
小姚低頭應下。
薄斯年又最後看了眼顧瑜離開的方向,這才轉身,回到了那衣香鬢影的宴會裏去。
......
顧瑜回到家,渾身都在滴答著水珠。
她身上冷得有些發抖。
還是等走進浴室。
浴室裏氤氳的霧氣層層漫開。
她才終於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樣。
父親的腎器官解決了。
顧瑜鬆了口氣。
但想到薄斯年承諾她的那一句。
顧瑜沉靜的眼眸裏,卻是又忽然愣了一下。
......薄斯年他,應該不會反悔吧?
在她的記憶裏,薄斯年應該是個說一不二的男人。
可在從前的她看來,他也應該是個風光霽月的男人。
他高高在上、目下無塵。
她從來就沒想過,他也會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時候。
所以,她現在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從前以為的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他了。
心裏惦記著父親的事情。
顧瑜衝了個澡,躺回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安穩。
一麵,她安慰自己,薄斯年沒必要騙她。畢竟自己在他眼裏,不過是個貨物。
對個貨物,他有什麼好隱瞞欺騙的?
可另一麵,她又忍不住去想。
萬一呢?
萬一他就是比她想的更加惡劣怎麼辦?
一夜難眠。
顧瑜就這麼昏昏沉沉的在床上過了一夜。
第二天。
手機“叮咚”一聲。
顧瑜瞬間睜眼,從床上撐起身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小瑜,你不用擔心了,叔叔的腎器官重新定下來了。】消息是胡嬌發來的。
顧瑜霎時鬆了口氣。
還好。
她還不算那麼眼瞎。
......
後來,顧瑜是被門鈴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