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笑,但事實卻確實如此。
“......給她把傘,讓她回家等我。”
啞然許久,薄斯年對著小姚吩咐。
小姚點點頭,很快便找傭人拿了傘,小跑著跑到顧瑜麵前。
“太太。”
小姚給顧瑜撐著傘,神色遲疑。
......太太怎麼把自己給淋成這樣了?
“薄總讓您回家等他。”小姚轉達著薄斯年的意思。
可顧瑜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就在這裏等他。”
她怕回去以後,自己就再也見不到薄斯年了。
“......”
“這......”
小姚一米七幾的大男人,被她為難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躊躇的往後退開一步,看了看麵前的顧瑜,又看了看身後別墅裏的薄斯年。
好在,薄斯年也同樣在看這邊。
見顧瑜沒有動靜,小姚也有些為難的看了回來。
他大致猜到是顧瑜不願意走。
便輕輕歎了口氣,跟白母說了句,“失陪”。
......
“外麵的人是誰?”白母掃了眼門外的顧瑜,忽然問向身旁的女兒。
白雅茹攬著白母的手臂,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裏,“她是......顧瑜。”
她是真沒想到。
為了顧正國,顧瑜找薄斯年,居然都能找到白家來了。
“她就是斯年三年前娶的妻子?”白母有些訝然。
這三年,看斯年從來沒把妻子帶出來過,她還以為他真像別人說的那樣。
隻把那個顧瑜,當成反抗聯姻的工具。
可現在看來......怎麼好像又不是這樣?
白母想著,不由又多看了顧瑜幾眼。
白雅茹眼神暗了暗,這時卻忽然鬆開了她挽著白母的手臂,“媽,我去趟洗手間。”
早上的安排,她半點也不擔心。
畢竟事情薄斯年妹妹做的,跟她白雅茹又有什麼關係?
隻是這個顧瑜,居然都找到白家來了......
白雅茹歎了口氣。
她怎麼就是學不乖呢?
......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
薄斯年停在顧瑜麵前。
因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嗓音聽起來難免有些冷硬,“你來做這什麼?”
“......對不起。”顧瑜毫無征兆的說了一句。
薄斯年眉頭一皺。
正打算問她什麼意思。
然後,便又聽她再度開口,“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是我錯了。薄斯年,你別針對我爸。”
“......”
霎時,薄斯年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瑜可以肯定,自己的語氣裏沒有半分怨氣。
如果真的要說,那此時此刻的她,大概是卑微的、怯懦的。
因為她是在懇求他、放過她爸。
“什麼意思?”薄斯年神色不愉。
反而因為她卑微的語氣有些煩躁。
身份、她爸。
這是因為他早上說過的氣話在生氣了?
可這跟她爸又有什麼關係?
薄斯年將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直覺顧瑜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但現在,顧瑜卻壓根就不信他。
......
空氣一時沉默下來。
顧瑜和薄斯年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再說話。
“咳,薄爺......”
最後,還是一直在旁邊為兩人打傘的小姚,打破了這份莫名的沉寂。
身為宴會的主角,薄斯年和顧瑜鬧出的動靜,早已吸引了宴會裏人們的注意。
小姚站在一旁,一直注意著眼前的白家別墅。
見裏麵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宴會,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那些好奇的賓客們,也頻頻向著這邊投來關注的目光。
他隻能輕咳一聲,小聲提醒。
“......”
薄斯年沉沉的。
沉沉的歎了口氣。
“你先回去。”他直起腰脊,深邃的目光落在顧瑜身上,像是想回去再跟她“算賬”。
但顧瑜聞言,卻是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