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裏議論紛紛,畢竟這鵝黃衣裳的少女瞧著俏麗可人,不曾想人不可貌相。背地裏竟然是個偷盜之人。
是以,那些圍觀的百姓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百姓們皆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
一人道:“沒想到這姑娘眉清目秀的,背地裏卻幹著這樣的勾當,偷盜珍珠。”
另一人則道:“人不可貌相。不過我也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珍品珍珠,真想一飽眼福!”
女子聽了卻是心中怒火更盛,她從京城遠道而來江洲城。本以為此地民風淳樸,可未曾想隨意逛個首飾鋪子還被掌櫃的汙蔑清白。
眼瞧著那店鋪夥計惡狠狠的要抓住自己的裙擺,女子忍不住喝道:“放肆!”
“放肆?”掌櫃的仰頭大笑,現在的局勢是他處優而那女子處劣。竟然還有膽子與自己叫囂。
他也不願與女子多廢話,直接揮了揮手,“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拉著她去官府。”
夥計一愣,旋即點頭哈腰。又作勢要拉扯女子,看這架勢是必須要拉她去見官府了。
事已至此,已成定局,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人群一陣唏噓,總歸是戲落幕了。沒有繼續觀看的必要了。群眾三兩散去,很快就剩下掌櫃的與其夥計以及零散的群眾。
那掌櫃的貪婪的眼神來回在女子身上掃著,心想這女子也生的花容月貌的。若是拉她去官府賠不起他的銀子,以身抵債也是極好的。
思及此,他目露淫邪之色。
而對麵茶樓二樓,亦是有些看客推窗看熱鬧。
一個白衣男子也睨了一眼卻是不大感興趣,把玩著手中的茶盞,道:“這江洲城也太無趣了,真想快些回去。”
對麵亦是有位青年,聞言便挑眉,“走好。”
白衣男子便黑了臉,咬牙,“你也太無情了,我千裏迢迢隨你從京城來江洲城。舍棄了我的溫柔鄉和美人,跑到這偏遠之地。你還嫌棄我。”
青年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踱步至窗前。看著外麵嘈雜喧鬧的人群,眯了眯眼。
女子顯然是窮途末路了,她神色愈加著急掌櫃的越是興奮。
眼看她就要被人拉走,就在這時,蘇姝錦緩慢的上前幾步,弱小的身子擋住了掌櫃的去路。
少女微微提高了音量,故而在嘈雜的議論聲中格外突兀,她輕聲道:“我倒是想看看是何等的佳品珍珠。”
周圍的看戲百姓循著聲音,目光落在蘇姝錦身上。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掌櫃聞言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心道哪來的壞事的丫頭。
沁心與杜衡也是麵麵相覷有些緊張,畢竟這掌櫃的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小姐本意不是旁觀看戲,怎麼突然出聲阻攔呢?
沁心猶豫上前,小聲道:“小姐,這並不關咱們的事,奴婢覺得咱們還是走吧。”
她是擔心蘇姝錦的安危。
蘇姝錦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沁心也無可奈何了。她知曉小姐的決定是不會更改的,隻得緊跟在蘇姝錦身後,時刻保護她。
蘇姝錦並不在意掌櫃的惡劣的態度,徑直走至那女子身前停住腳步,迎著她疑惑的眼神,笑著解釋道:“姑娘,我並無惡意,不過是想一睹絕品珍珠的風采,我亦是喜愛珍珠。”
上輩子她最好的姐妹淩薇素愛珍珠首飾,故而耳濡目染她也對珍珠的品相有少許認知。猶記得淩薇還曾與她探討珍珠的品級以及成色。
掌櫃打量了蘇姝錦一番,哪來個多管閑事的小姑娘?可看她的通身打扮還帶著兩個丫鬟,想來也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總歸是非富即貴的。
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掌櫃,可否讓我瞧瞧這珍珠?”
掌櫃的轉了轉眼珠,故作為難。
蘇姝錦心下了然,笑了笑,“掌櫃的莫不是舍不得拿出來罷?還是說這珍珠根本不若你口中所說,並非絕品?”
“胡說!我這珍珠自然是真的了,貨真價實!”掌櫃吹胡瞪眼,現在這情況仿佛他不拿出來就是承認了他心虛。
這小姑娘倒是會激將法。逼迫他必須再次拿出珍珠來。
不過他心想一個姑娘家能有多大本事?他想了想,從衣袖中小心翼翼掏出一個楠木錦盒,打開後一顆碩大的珍珠呈現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