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的毛可真光滑,軟乎乎的,抱起來真溫暖呀。”徐婉清摸著老虎的頭,滿眼都是笑意。
而小虎看著眼前的姑娘,也很享受,時不時地湊上去蹭一蹭姑娘的臉。
段裕看著眼前的一人一獸,煞是震驚。
長安還有這等不走尋常路的大家閨女?
“你既然已經見到小虎了,那應當可以確診了。”段裕出聲道。
“喔。對,王爺您多帶它出去遛遛就好了。”徐婉清這才意識到段裕還在,連忙起身應道。
“什麼?”依依大驚,“小姐,您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吧?若是不好好治,小心王爺治您的罪。”
隻見徐婉清,唇角勾起一抹笑,目光堅定地看著段裕,開口道:“這小虎頗具靈性,也是跟王爺良好的教養有關。您看它多喜歡跟人親近,像不像一個黏人的小孩子?您此次離家太久,它自然是不開心的,跟您鬧脾氣呢。”
“王爺,這小虎確實是從您去蘇州以後,府裏人也不敢帶她出去玩,所以才開始得病的。依依覺得這位小姐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
“哦,依依不覺得她講的太過天方夜譚了嗎?”
“獸也是有靈性的,它們的情感有的時候已經接近人了。您看小虎,這會兒看到人多開心,一點都沒有前幾日萎靡不振的模樣。”
經過徐婉清和依依的解說,段裕心中也同意了個大概。
自他回來,看到小虎病懨懨的,也沒再帶它出去。
宮裏的禦醫也非等閑之輩,一直未能查到根源,應是沒有想到獸也會有類似於人的感情。
“好,本王就暫且信你一次。”段裕看著小虎,大手一揮,“小虎,過來,爹爹帶你出去玩。”
爹爹?
這個稱呼嚇的徐婉清睜大了眼睛,沒想到凶名在外,十惡不赦的裕王竟如此“和善”?
小虎立馬舍棄徐婉清,跳到段裕跟前,屁顛屁顛地跟在主人後麵。
“哎,裕王可真命好,有小虎這麼能幹又聽話的寵物。”
......
為了等消息,徐婉清也不敢走,一直等到夜半三更,裕王才帶到小虎歸來。
出去溜達了幾圈,小虎的狀態很好,吃了一大盆肉。
“不錯,你說的方法確實有用,明日就等好消息,你回去吧。”段裕看著小虎,終於鬆了口氣。
聞言,徐婉清立馬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頭。
“多謝王爺,您的大恩大德,臣女沒齒難忘。”
“各取所需罷了。”說著,便抬腳離開,不多給一個眼神。
依依跟在段裕身後,見已走遠,才開口道:“王爺,這還是您第一次欣賞一個女人,怎不留下她?這月黑風高的,讓她一人回去,怕是不妥吧?”
“這小女子狡猾的很,若是沒地方去,怎麼著都沒想辦法讓我留下她的。”段裕看著依依淡淡地說道。
“王爺,這才一麵,您就這麼了解她了嗎?”說罷,依依輕掩嘴角,低低地笑起來,眼神裏滿是戲謔。
“依依,你怎地也跟她學著大膽了起來?”
“奴婢不敢。”依依連忙行了個禮,但語氣裏卻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
“嗬。”
要說了解,倒也沒有,隻是這女的確實不同尋常,和長安城的大家閨秀大不相同。
不過,也僅僅是覺得她有趣罷了。
再無其他。
“傳令下去,徐信的案子打回重審。”
深秋的街道,靜悄悄地,還有一絲涼風襲來,徐婉清的心卻是暖洋洋的。
哥哥明日不會死了,她想到此隻覺得快活。
徐婉清看了看周圍,便抬腳向南邊的夜市走去。
拿身上的珠釵換了銀子,買了一套素布衣衫,又買了一些祭祀用的蠟燭元寶紙鈔。
買了一輛馬車,往城外的方向疾馳而去。
......
清晨,武安侯府內。
“二小姐,我們的人找遍了,問香坊內不見她的蹤影。”秋菊跪著請罪。
徐梓玥把玩著手中的花兒,輕蔑道:“嗬,看來是跑了啊。口口聲聲說自己為了哥哥什麼都願意做,臨頭卻不敢了。”
“是。”
“不過,就算問香坊無人看到她,不過有你的證詞也就夠了,她必定會名譽掃地。”徐梓玥惡狠狠地說道,“我待會就去跟祖母請安,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奴婢明白。”秋菊恭恭敬敬地答道。
這徐家徐老太爺去世的早,現在由徐老太君把持。
徐老太君生有一子,名徐晏,生性懦弱無能,卻娶了一個悍妻---伯爵府的嫡女莊曉月。
莊曉惠生性潑辣蠻橫,善妒。但因家族顯赫,無人敢說,入府多年,隻生了徐梓玥一個女兒。
倒是徐晏的小妾如萍生了一兒一女徐格和徐思溪,尤其是孫子,頗受老太太喜愛。
這天剛蒙蒙亮,老太太的院子裏便坐了一屋子等著請安。
老太君掃視了一眼堂下眾人,開口問道:“怎麼不見清兒?”
“她哥哥今日處斬,她哪有心情過來請安,是不是躲在被窩裏哭呢?”徐格開口戲謔道。
他頗受老太太寵愛,平日裏說話沒大沒小,也無人敢說。
“五弟,莫要這麼說自家姐姐。”徐梓玥瞟了一眼徐格,衝著老太君淡淡地回道:“祖母,剛剛我看到三妹妹的丫鬟秋菊跪在門口,想必是有什麼事情,宣她進來問問便知。”
“讓她進來。”
秋菊剛進堂內,便跪下哭嚎,“太君,求求您救救我家三小姐,三小姐昨日去了問香坊,到現在還未歸,您快派人去找找。”
這話一出,屋裏的人臉上就如調色盤一樣,變幻莫測。
“大膽,賤婢。竟然汙蔑自家小姐,拖出去給我打。”徐梓玥出聲嗬斥道。
“二小姐,您...您就不要替三小姐隱瞞了,這事兒您是知道的啊。”
聽到秋菊如此說,徐梓玥立馬跪下衝著老太君哭道:“祖母,我是看到三妹妹她每日哀愁,她苦苦哀求我,我才答應幫忙的。不過,她隻是說要出去找人幫忙,孫女真的不知她是要去問香坊啊。”
她這話,不僅把自己摘了個幹淨,還側麵作證徐婉清確實半夜出了門。
“三姐姐怎麼做如此不檢點的事情?”徐思溪怒斥道。
她可真是樂見這樣的消息,徐婉清那一房倒了,這偌大得武安侯府還不是他弟弟的。
如萍母子三人喜上心頭,立馬三言兩語地落井下石。
徐老太君略微思考一番,覺得此次能夠除掉那個小賤人也好,當即吩咐下去。
“胡鬧,來人。把問香坊圍了,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三小姐找出來。”
這一鬧,長安城的人都得知道徐婉清進了問香坊。
徐老太太的算盤打的震天響。
點齊了人馬,一撥人浩浩蕩蕩正準備前往問香坊,隻聽得小廝來報,玉清觀差人送來消息。
“貴府三小姐,大清早便在玉清觀門口哭喪,引起多人圍觀,騷動不止,煩請老太君差人請三小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