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琳身邊的小丫鬟瞬間領會了她主子的意,當即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上,對著陸拾月便開始連聲求饒。
“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頂撞王妃,還望王妃寬恕。”那丫鬟說著,眼一閉心一橫,抬手衝著自己的臉便要狠狠的打下去。
未等那巴掌真落到臉上時,她手便已經被扼住了。待那奴婢回過神兒看去時,卻見陸拾月如一看副破她的小伎倆一般看著她。
若這二十個巴掌真的打下去了,還不知道這丫鬟會對外人胡唚些什麼。
“罷了。”陸拾月鬆開了婢女的手,“既然雪側妃知道該怎麼做,那我也就不再多費口舌,若沒事便退下吧。”
“妾,知道了。”蘇雪琳委屈的快要哭出來的一樣,可是陸拾月不是那憐香惜玉的東方豫。
陸拾月嘴臉含笑,食指輕挑蘇雪琳的下巴,嚇得她不由得瑟瑟發抖。
“我這個人呢,最是講道理,若從今以後,你我共同侍奉王爺,井水不犯河水,咱們就可以相安無事,若是......”
話落,陸拾月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件首飾,就那麼一鬆,整個玉鐲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蘇雪琳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這哪裏是在摔玉鐲,這分明就是在敲打自己。
“是,妾知道了,妾以後定然不敢再招惹王妃。”
看到對方如此乖巧,陸拾月滿意的點了點頭。
“回去吧,出門告訴外邊的人進來把這些東西收拾了。”陸拾月說著慵懶的躺在了榻上,看著地上的鐲子她不由得有點心疼,可是她剛才找了半天也就這個東西稍微便宜點了。
“妾告退。”
“也就是王妃您心善,事事為旁人想著,若換個厲害的主兒,就算不搬走那陸拾月又能如何?”
丫鬟話沒說完,見蘇雪琳瞪了自己一眼,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丫鬟一時錯愕,捂住臉委屈的看著蘇雪琳。
“王妃,這好端端的你為何要打我呀?”
蘇雪琳狠了狠心,剛才打人的手還在顫抖。
“剛才那一下是裏麵的人打的,還有,以後你隻能叫我側妃,或者是像沒出閣的時候一樣叫我小姐,現在這個王府裏真正的主子回來了,懂了嗎?”
蘇雪琳眼含淚水,咬牙切齒的說道。
蘇雪琳讓人提前去放哨,等東方豫回府,用冰水將雙手泡的發紫,這才裝作一副狼狽的模樣,拎著大包小袋的東西向清風院走去。
“去哪兒?”
聞聲,蘇雪琳緩緩抬頭,看到東方豫的一刻,她眼眶瞬間紅了,“王爺,我...”
蘇雪琳還沒有開口,那豆大的淚珠子就先掉了下來,那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人怎不心疼。
東方豫越發的有些聽不懂了,他看著婢女臉頰處的巴掌印問道:“說,怎麼回事。”
“王爺...”
不及蘇雪琳將話說完,東方豫抬手製止了。
那丫鬟看了看蘇雪琳,良久過後才哽咽的說道:“我家側妃之前是住梧桐院的,後來王妃來了,對我家王妃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便趕著我們家側妃往外搬。”說完,丫鬟用袖子抹了抹淚角。
“說什麼了?”東方豫又問。
丫鬟想了想,“說什麼身份之類的,總之她看不起我們側妃,還聽不得王爺和側妃恩愛的話。她不敢惹我們家側妃,便拿奴婢撒氣。”
這話說完,丫鬟俯身在東方豫麵前大喊道,“奴婢鬥膽,還請王爺為我們主仆二人做主啊。”
看著丫鬟臉上的五指印記,東方豫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讓人將東西放回原處。
“王妃現在在哪兒?”
此刻的陸拾月正在房間裏悠哉悠哉的看著書,聽到有腳步聲就豎著耳朵貼過去,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自己麵前。
“怎麼又是你們兩個?”
看到過來的兩個人,陸拾月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王爺請您過去!”
兩個人冷漠的回答,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瞧過陸拾月。
“這不是剛回來嗎?就這麼會兒他就想我了?”
她半開玩笑的拒絕著,可是身體卻很誠實的從榻上下來了,避免這兩個家夥再把自己的骨頭捏斷了。
陸拾月隨著兩個人一路來到了大廳,離的還有一個長廊這麼遠就聽到裏麵抽泣的聲音,陸拾月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正廳,蘇雪琳正哭的梨花帶雨的,旁邊的東方豫像是在低聲哄著,看到陸拾月過來臉色立馬陰沉下來,而蘇雪琳也裝作害怕的模樣往他跟前近了三分。
“王爺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看著她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東方豫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好意思問這種話?身為本王的王妃,無故打罵下人,還有沒有一丁點王妃的樣子了?”
聽到這話,陸拾月摸索著下巴呈思考狀,蹙眉看了東方豫半天。
“看什麼?本王的臉上有女德嗎?”
“王爺,有件事情我有點不明白?既然我是這裏的王妃?那是不是就是除你以外這裏的人我都可以管束?”
一句話問的東方豫啞口無言,事情還真是這個樣子的,現在的陸拾月不僅僅是陸拾月,還牽扯到皇帝以及她的娘家。
“是!”東方豫不情不願的從嘴裏擠出來一個字。
“既然是這樣,那我怎麼就打不得罵不得了?難道說我管教一個下人還要向王爺請教不成?莫非這個嚇人的身份比我還要尊貴?”
“還是說,王爺在軍中的時候,那些個侍衛長在懲罰自己士兵的時候,也要跟殿下說明原因嗎?”
眼看著東方豫就要落了下風了,蘇雪琳撲通一聲又跪下了。
“王爺王妃,不要因為我傷了和氣,要是真的因為我傷了和氣就不值了。”
陸拾月蔑視的撇了一眼,她知道男人最吃這一套了,可是誰不會啊。
“所以是說,隻要是王爺心喜之人,就可以對王妃大不敬?哪怕是一個丫鬟?也可以騎到王妃的頭上作威作福?那還要王妃作甚?”
“幹脆把我休了算了?王爺一直休書,把我送到城外的尼姑庵去,我也落得清靜。”
陸拾月說著哭唧唧的坐了下來,她整這麼一出別說是蘇雪琳,就連東方豫都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