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晚晚你在哪!”
薑晚被嘈雜的聲音從昏迷中吵醒,喬羽安的聲音傳來,隱約好像還聽到韓潤的聲音。
“羽安......”
她激動的試圖從地上爬起來,身上不知什麼時候穿上了衣服,但手腳依舊被捆住動彈不得,就連嘴上也被塞上了一塊抹布。
她咬牙朝著門一點點爬過去,每挪動一寸,水泥地上便拖出一條血痕。血肉與地麵摩擦,沒幾下便疼得她滿頭大汗,疲憊的癱軟在地上。
“薑晚!”
韓潤踩在樓梯上發出的聲音傳來,薑晚迫切想要爬過去告訴他們自己在這,可身體卻不爭氣的疼到動彈不得。
好不容易碰到門時,外麵卻傳來李雪琴說話的聲音,“警察同.誌,我早說我女兒不在這了。早在兩個小時前她就走了,我家裝在外麵的監控器都是能看到的啊。”
“你胡說,晚晚一定在你家!她手機定位就是在你家不見的!”
喬羽安帶著哭腔的聲音控訴,薑晚激動的用頭撞門試圖引起他們注意,可每一個發出的動作都毫無聲響,聽著喬羽安帶著痛哭的聲音越走越遠,她無力的倒在地上。
她痛苦喘.息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拚命叫囂著疼痛。
好疼,誰能來救救她......
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響起。
她知道喬羽安他們走了,連最後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她幾乎陷入了絕望。
難道真要像他們妥協嗎?
不。
如果現在妥協,那麼之前用生命以及尊嚴捍衛的努力,又算是什麼呢?
要離開這,自己一定要活著離開這。
心中強烈的求生欲.望讓她重新恢複了意識,她撇著不遠處的的一塊鏽鐵皮。
吃力的咬著下唇挪動過去,背著手撿起那塊鐵皮反複磨了起來。外麵李雪琴跟宋父似乎在爭吵,由頭自然是她。
這也好,沒人顧得上她。
她加快了割繩子的動作,可這塊鏽鐵皮實在鈍的很,割了好久都沒能割斷。
再次聽到外麵李雪琴熟悉的腳步聲,她加快了手中動作。在繩子脫落那一刻,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
“你還真是會給我惹麻煩。”李雪琴滿臉不屑的走過來,似乎對薑晚這無關痛癢的辦法毫不在意。
薑晚沒了繩子的束縛,拿掉嘴上的抹布,將鏽鐵皮抵在手腕上大聲嗬斥:“站住!”
見李雪琴不為所動,她撇到桌上的瓷碗,後退著將瓷碗摔碎,撿起其中一塊再次抵在手腕處,“再過來,我現在就割下去。大不了我們一拍兩散,我死了你也別想洗清幹係。”
“真是凶的很,你有本事死一個給我看看?”李雪琴雙手交叉抱胸,自認為薑晚沒有自殺的勇氣。
可終究還是低估了薑晚的決心,隻見她一咬牙,在李雪琴驚恐的目光下,毫不猶豫的用力割了下去。
頓時,大量鮮血自她手腕中噴湧而出,手中的瓷片跟人在那一刻也倒在了地上。
“來人,快來人!”
薑晚倒在地上,看著李雪琴手忙腳亂跑出去喊宋父的模樣。她垂眸斜睨著自己手腕上,恰到好處的傷口淒涼的笑了。
她才不會真的自殺,隻是逼李雪琴出去,爭取一個自己可以逃離的機會。
如她意料。
李雪琴為了避嫌,特地讓信任的司機開車將她送走。
在路上。
薑晚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顛簸,被扯痛的傷口疼得她好幾次昏厥過去。
望著自己手腕上已經出現鮮血凝固的傷口,蒼白的嘴唇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她艱難的顫動著睫毛,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到醫院。
天色越來越黑,車子在上高速時緩慢減速了下來。
趁著司機在跟交警交涉這會,她蜷縮著身體從車上迅速溜了下來。
踉蹌著奔向了旁邊夜色中的小樹林,身後司機追趕的聲音很快傳來,可她一步也不敢停下。
忽然。
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她驚呼著跌倒在地,堅強的意誌力在這一跌徹底爬不起來。
支撐了這麼久,她的身體已經透支到了極點,連動彈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耳邊聽著司機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淒涼的笑出聲,沒想到自己還是逃不掉。
難道真的要這樣死了嗎?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