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很清醒的,但被權氶這樣用力吻著,我的呼吸被掠奪,腦子缺氧,意識逐漸模糊,推拒他的力量變小。
我無法再思考。
等我緩過來的時候,我被他抱在懷裏,臉貼著他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大口喘氣。
到此時,我才有了點思緒。
為什麼這個時候他要做這種事?
難道不是正事更重要嗎?
我很不明白這一刻抱著我的人,甚至這段時間相處以來我自以為對他的了解也開始變得不確定。
他並不是如我所想,他不是不愛女色,他是愛女色的。
隻是,可能沒激發他的某個點?
突然的,我想起藍姐說的話,再回想剛剛的情形。
我想,我明白了。
他確實有不為外人道的癖好。
這一刻,我心情變得沉重。
他如果這樣不分輕重,好女色,不顧正事,我跟著他還有必要嗎?
突然的,我整個人騰空。
我下意識抓緊權氶的襯衫,抬頭看他。
可這一看,我愣住了。
冷硬的下巴,緊抿的唇,從我這個角度看,剛好能看見他挺拔的鼻梁,以及那暗沉的雙眼。
這雙眼裏壓著怒火,戾氣,凶狠,唯獨沒有玉望。
一瞬間,我剛剛的想法全部煙消雲散。
沒有玉望,沒有任何要做那種事的興奮。
這樣的他,不是那種人。
我鬆了口氣。
但很快的,我皺了眉。
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好似我做了很不應該的事。
一下的,我緊張了。
以他今時的身份地位,他做什麼事都會有所考量,不是隨意,我是他的女人,我做任何事,也不能隨便來。
尤其他和周正國敵對,周正國肯定一直盯著他。
我如果做錯了什麼,影響到他,那便麻煩了。
想到這些,我變的緊張不安,抓著他襯衫的手都瑟縮了。
我需要他,同時我也希望我能幫助到他,互惠互利,而不是給他拖後腿。
如果因為我而給他造成什麼損失,我無法想象,我該怎麼辦。
“不舒服?”
沉啞的嗓音落進耳裏,我一顫,落進眼裏的是近在咫尺的臉。
到這一刻,我才發現我已經被他放在車上,而他在給我係安全帶。
權氶擰緊眉看著我,見我這呆怔著不說話的模樣,他莫我的額頭,臉,手,神色更是緊,“哪裏不舒服,跟我說。”
他嗓音比剛剛更沉,甚至帶了壓迫。
我看著這樣的他,尤其看著他的眼睛,確定我在他眼裏看見的是在乎,而不是嫌惡,我唇瓣張開,“沒有。”
權氶不信,因為他神色一瞬冷沉下來,他握緊我的手,想說什麼。
但我這個模樣似乎讓他想到什麼,他低頭,控製了自己,然後把我手放下,關上車門,坐上駕駛座,飛快發動車子。
隻聽呲的一聲,車子極速駛離。
我坐在車裏,眼睛看著前方,一動不動的。
窗外景物不斷劃過,許多事物都落進我眼裏,可我什麼都看不到。
此時我腦子無比混亂,混亂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在乎。
他怎麼會在乎我呢?
我們的關係,他是不應該在乎我的。
可剛剛我明明看見了。
還是說,我看錯了?
我轉頭看開車的人,他保持著剛剛的冷厲,甚至更可怕,那一雙眼睛讓人看一眼都膽戰心驚。
他還在發火。
不知緣由的。
我覺得,他不是在乎我,而是我們相互利用的關係,以及他的品性,讓他不至於對受傷的我不聞不問。
這段時間,他都是這樣的。
是我想多了。
隻是,他為什麼生氣?
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我轉過視線,心裏因為這個疑問,一時間忐忑不安。
就怕自己做錯了什麼影響到他。
而在我視線轉過時,我眼前劃過一片紅。
我下意識看回去,然後,我僵住了。
“你受傷了?”
權氶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襯衫,純白的顏色,隻要有一點汙漬,便能一眼看見。
現在,他右手小臂上,那襯衫被劃開一條口子,血從裏麵沁出,把純白暈染,紅的刺眼。
我立刻去看他的傷口,手伸過去,想要觸碰,卻怕他疼,不敢動。
傷口不小,有手指那麼長,血淋淋的,血肉翻飛,看著讓人心發緊。
此時還有血往外冒,甚至滴落在他腿上。
我慌了,趕忙去找紙巾,可當我拿著紙巾要去蓋住他的傷口,給他止血時,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慌亂無措,一時間拿著紙巾在那,前進不是,後退不是,像個傻子一般。
權氶握住我的手,歎息一聲,“我沒事。”
他聲音軟下來,好似很無奈。
我抬頭看他,他臉上戾氣沒有了,眼裏的深暗也不見了。
這一刻的他,便好似昨晚他坐在沙發上無奈看著我的模樣。
包容,安撫。
我嘴巴張合,好久,吐出一句話來,“對不起。”
我們到醫院,因為不確定我哪裏有受傷,權氶讓醫生給我做全身檢查。
而這時,藍姐匆匆過了來。
權氶讓她陪我檢查,便拿著手機出了去。
“我的個老天,那周盈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大白天的就敢讓人綁架你,對你動手,她是嫌周正國現在日子過得太舒坦,給她老子沒事找事做?”
藍姐扶住我,上下看我有沒有哪裏受傷。
我看著走出去的人,血浸染了他大半的袖子,傷口和袖子黏在一起,深了一大塊,他好似無所覺,拿著手機打電話,很快便消失在我視線裏。
“她要給程文旭出氣。”
周盈說過,我傷到了程文旭,她就會讓我付出代價。
“嗬!昨晚的事?”
藍姐嘲諷,眼裏盡是鄙夷。
“嗯。”
我收回視線,看藍姐,“我被人帶走,你知道?”
“當然!”
“不過,也虧的是就在我藍心會所門口,被門童看見了。”
“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這麼正常的跟我說話。”
藍姐上下看我,顯然對於我現在這樣的情況感到慶幸。
我搖頭,“權氶受了傷。”
“什麼?”
“權氶受傷?”
顯然藍姐沒想到,她很震驚。
她轉身看權氶,但權氶早已離開了這層樓,不知道去了哪。
“不會吧?他們多少人?都很厲害?”
藍姐眉頭皺緊,神色有些嚴肅。
我極少見藍姐這模樣,看著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