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矜貴之姿,仿若她才是組建這個局的真正主人。
都是商場上的老狐狸,想要一次籠絡他們的心自是不可能。
白漪也不急。
今夜隻是一個亮相,瓦解她那個渣男老爹和便宜繼母之間的信任,撕一撕喬雅心的戲精麵具,在眾人麵前刷個臉熟足以。
懷疑一旦產生,罪名就已經成立。
白遠國和喬雅心之間的決裂,隻是時間而已。
她漂亮的眸子在會場裏轉了一圈,隻是周轉之間,那兩尊大佛竟都不見了身影。
白漪放下手中的酒杯,遞給老管家一個眼神,便出了會場。
夜風微涼,小雨剛停,空氣裏彌漫著泥土的清香。
她半靠在欄杆旁邊,將手機中的通話錄音刪除。
其實這樣的錄音她隻有今天這一通,但隻要讓喬雅心相信,她便自會露出馬腳。
身側忽的起了一陣風。
白漪警惕的抬眸,下一瞬,一隻微涼的大手便攬在了她的腰間,將她整個身子帶到了昏暗的角落處!
隨著微風,她清晰的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木質香味。
心跳如鼓,她猛地抬眸,巧巧對上了那雙深邃如墨般的長眸!
“生日快樂。”他說。
低沉微啞的嗓音帶著致命的蠱惑!
“謝謝。”白漪想退,可他的力道之大,讓她根本動彈不得,說出的話也尷尬又僵硬。
“你長大了。”他的雙唇微微靠近,壓下,停靠在她的唇瓣上麵,卻又不聞。
頓了頓,他的話順著夜風混進她的耳中,像一個驚雷,在她腦中炸開了。
“所以,我是不是該要我的禮物了?”
“顧墨沉,你瘋了嗎?”她慌忙將頭別開。
要命了!
六年前年少無知,她說要把自己的身子獻給顧墨沉做生日禮物!
“不想認賬?”顧墨沉眸光深沉,執拗地盯著她,白漪恍然間竟然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幾分幽怨。
她抿抿唇,別過臉去:“年少的狂言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是。”顧墨沉又湊近了些許,身上的木質香幾乎把她包裹起來。
白漪垂下眼,勉強扯出一個笑:“別開玩笑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開玩笑?”顧墨沉並不退讓,步步緊逼,聲音低沉。
煩不煩?
白漪蹙緊眉,被他壓迫的姿態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一隻手抵在他胸膛上,冷冷開口:“六年前的事,早就不作數了。”
“不作數了?”顧墨沉重複著她的話,突然垂下頭,唇角緊繃成一條線。
無精打采的,真像一條受了委屈的大狗。
白漪有些恍神,莫名還真生出了幾分心虛愧疚,又很快反應過來。
這是顧家的顧二爺,誰可憐都輪不到他可憐。
“我一直記得,有個小姑娘答應把自己送給我,又一聲不吭地跑了。”他抿緊唇,仿佛身後的尾巴都要垂下去了。
白漪看著他,不自在地嘖了一聲,有些無奈:“別裝可憐。”
她跟顧墨沉認識了那麼多年,從小就喜歡跟在他身後,整個青春期裏都是他的身影,怎麼可能看不穿他這點小伎倆。
眼前哪是什麼可憐的大狗,分明是一隻賣乖裝委屈的狼。
顧墨沉斂住眼底的晦澀,歎了口氣,聲音很低,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又仿佛在暗示些什麼:“我等了你六年。”
還來。
“等我幹什麼?”白漪別過臉,不去跟他對視,努力維持語氣裏的冷漠。
“等我的小姑娘消氣。”顧墨沉忍不住悶笑一聲,頓了頓,半晌,揉了揉白漪的頭發,帶著安撫,“對不起,我來晚了。”
白漪鼻子一酸,閉上眼,恍然仿佛回到了六年前。
顧家人尖銳的指責尤在耳邊,一夜之間,和藹的伯父伯母都變了一個人似的,恨不得將所有怨毒的語言都砸到她身上。
“掃把星!”
“我們顧家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害我們!”
她站在顧家的客廳中,身邊是被丟了一地的行李,倔強地抬頭:“我不是。”
回答她的是更猛烈的斥責,和寒夜裏無情合上的大門。
那個時候,顧墨沉在哪裏?
白漪猛然睜眼,推開他,語氣涼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勾著唇,又成了那個吊兒郎當的紈絝樣,戳戳他的胸膛意有所指:“雖然一夜春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吧......兔子不吃窩邊草,不好意思了,顧、二、哥。”
話音未落,她已經擺擺手,揚長而去。
顧墨沉麵無表情,眼裏暗色翻湧,卻隻是站在原地。
“就這麼放走了?”蔣城緩步從會場裏走近,調笑,“做了六年和尚,還真清心寡欲了不成。”
顧墨沉不答,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行行行。”蔣城舉手投降,嘖了一聲,“那白家?”
“先別動。”他修長的手指在欄杆上敲了敲,微微眯眼,語氣帶著一絲寵溺,“讓她放手玩。”
蔣城喝了一口酒,咋舌。
白家那群人要是知道自己在這位爺眼裏,就是個哄白大小姐的玩具,恐怕得氣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