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謙哪裏招架得住她的攻勢,被逗得唇角溢出笑,無奈道:“有人看著呢。”
保安亭裏的門衛扭開保溫壺,嫋嫋霧氣也藏不住那雙八卦的眼。
“這次就放過你啦。”元景瑤後退,淡定地上了副駕駛。
隻有她自己知道,雙頰有多滾燙。
撩人是個技術活,她就像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撩人沒有技巧,全靠感情。
沈睿謙平複了好幾分鐘才找回如何呼吸,他握緊了下拳,隨後恢複了麵無表情,隻是依舊不敢看身邊的人。
他驅車開出小區,半路時瞧見一家蛋糕店,是元景瑤向來最喜歡點的。
男人下意識就停了車,元景瑤的目光從手機上移開,“怎麼了?”
“你不是喜歡這家的蛋糕嗎?”沈睿謙輕聲道,語氣間透著幾分試探。
他解開安全帶,隨後才裝作淡然的樣子去看她。
女人似乎有些吃驚,臉上笑意瞬間加深:“你把我的喜好記得這麼深,那你喜歡嗎?”
她湊近沈睿謙,兩人呼吸交纏間還能聽見誰的心跳聲在驟然加快。
元景瑤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也不戳穿他的緊張。
“我不挑,下車吧。”沈睿謙逃一般推開車門,車內便剩下女人調侃得意的笑聲。
“沈先生你也太不經逗了吧?還害羞呢?”
他扶額不語,手臂被笑吟吟的女人給挽住,隨後那隻柔弱無骨的手往下滑,直到抓住他的手。
入冬的天,她的手心卻含著溫熱。
沈睿謙沒控製住,反手扣住,二人便牽手走進了蛋糕店。
“元景瑤!”
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聽著這熟悉的語調,元景瑤閉了下眼,身旁的男人已經轉頭看向發聲處。
淩封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雙目赤紅,他們兩人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難不成她忽然跟自己攤牌,就是為了抱緊沈睿謙這大腿?
想都別想!
元景瑤像是沒聽見一般,拽著沈睿謙往裏麵走:“他們家好像出了幾款低糖的新品,你應該會喜歡。”
沈睿謙心不在焉應了聲,握著她手的力度加大不少。
可淩封哪能是被忽視就灰溜溜離開的人,他氣著追了上去,湊到元景瑤身邊。
“瑤瑤,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你也不能這樣來氣我啊,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行嗎?”淩封厚著臉皮道。
他似乎不知道尷尬為何物。
“她的東西我都清出去了,還請阿姨做了打掃,以後那個小家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回來好不好?”他語氣曖昧,像是在不經意泄露自己與元景瑤的親密。
沈睿謙對此發表任何言論,他的態度冷漠得令人看不透。
也因他的不聞不問,增加了淩封的氣焰。
外界傳的果然沒錯,沈睿謙就是元景瑤的一條狗,她就算當著麵給他戴綠帽子,他也不會和她翻臉。
或許還要顧忌她的情緒,不敢對她的情夫下狠手。
“草 莓蛋糕吃嗎?”元景瑤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隻與沈睿謙說話,目光盯著櫥櫃中琳琅滿目的蛋糕。
至於淩封,在她眼中就是個煩人的蒼蠅。
“吃。”沈睿謙應聲,她問什麼,他都接受。
“瑤瑤,你就不能理我一下嗎?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就說開,你非要這樣氣我有意思嗎?”
淩封氣得跳腳,眼見兩人都不搭理自己,剛才的得意也瞬間消散。
他心裏頭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慌。
好像從某一刻開始,他真的失去了元景瑤。
不會的,這蠢女人往日裏對他言聽計從,說幾句甜言蜜語就能給自己想要的東西,她肯定是在裝!
她不就是生氣自己和元若雪搞在一塊嗎?
那他就跟元若雪斷絕關係,這樣她總會回來的!
“這款黑 森林巧克力的也不錯,不如都要了吧?”元景瑤笑著提議,她明亮的眸子被燈光照耀出兩個弧形光圈。
而眼中隻有他的倒影。
沈睿謙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隻會點頭。
“元景瑤,你別再跟我鬧了,我給你道歉還不成嗎?”淩封瞧著兩人對自己視若無睹的態度,更為生氣。
他伸出手臂就去抓元景瑤的手臂,剛到半空便被沈睿謙擋住。
“淩先生請自重,你大庭廣眾下騷擾我的妻子,是想進去喝茶?”沈睿謙冷眼看著他,手上力度加重。
淩封痛得麵目扭曲,聞言卻是冷笑:“該自重的是元景瑤!”
是她先不要臉來勾引自己的!
是她想失心瘋一般說要跟自己私奔的!
現在這賤人搖身一變,又對他愛答不理!
元景瑤被沈睿謙擋在身後,聞言輕快地笑了聲,晃了下手機,壓低聲音道:“淩先生怕是忘了還有視頻吧?”
手機屏幕上正是一則無聲播放的,關於他醜態百出的錄像。
淩封麵色全失,顫抖著唇說不出話,轉瞬眼神凶狠,咬牙撲過去要奪手機。
“你這賤人還敢備份!”他怒聲大吼,恨不得撕爛元景瑤的臉,沒想到她居然還留有後手!
元景瑤不退不避,反正沈睿謙肯定能保她周全,她挑起眉,笑意更深:“我不這樣做,哪裏能甩得開你這牛皮糖呢?”
“識趣一點就趕緊滾,少在這丟人現眼。”
淩封惱羞成怒,咬牙切齒道:“元景瑤,你現在刪了這錄像我還能不計前嫌,不要逼我真對你下手!”
沈睿謙反手將人壓製,淩封疏於鍛煉,就跟個白斬雞一般,能嚇唬下 體力懸殊的女人,卻對他毫無招架之力。
三兩下就被製服在地麵,不服氣地說著大話。
“你當我是死的嗎?敢動瑤兒一下,我要了你的命!”沈睿謙低聲道。
這一變化讓店裏的人都散了大半,元景瑤趁亂踹了淩封一腳,將挑好的蛋糕遞給服務員打包。
“不用理會這種跳梁小醜,視頻在手,他掀不起多大風浪。”元景瑤淡定地拍了下沈睿謙的肩。
男人卻紋絲未動,她一楞,這人怎麼突然掉鏈子?
她彎腰便對上男人沉寂的目光,他輕笑:“心疼了?”
語氣透著股嘲諷,也不知是對誰的。
淩封接話:“你早該甩了這水性楊花的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