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側頭盯著顧祁年。
她在顧祁年側臉上看到一些汗珠子,很細密,如若不是這麼近距離還發現不了。
而且顧祁年剛才呼吸很重。
像是一路趕過來一樣。
可程歲知道,應該是車內溫度過高,或者是知道她跑來炙謎,把自己變成的這麼廉價,而氣的。
而程歲就要讓顧祁年知道,現在的她早不是當初那個南亭洲的歲歲小姐。
現在的程歲又爛又廉價。
程歲故意逼近,張口便準備咬顧祁年。
一直不為所動的男人,瞬間警覺,扣住程歲的下顎。
顧祁年側頭,與程歲的臉貼的很近,鳳眸危險的眯起,眸底藏著風暴。
“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顧爺來,不就是為了帶我走嗎?”
“你配?”
顧祁年無情的將人推出去,程歲身體釀蹌,連續後退了好幾步。
顧祁年推門下車。
程歲突然貼了上來,雙手勾住顧祁年的脖頸,踮起腳就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顧祁年臉徹底陰沉,把人甩到了車身上。
‘嘭’的聲響,身體與車身之間衝撞發出聲響,程歲感覺自己身子骨都要散架。
她卻病態的享受這種痛,人跟沒骨頭一樣軟在車身上,笑著看著顧祁年。
“顧爺說我不配你帶我走,那你為什麼要來呢?”
程歲笑,“明明是顧爺還放不下我呢。”
“顧爺,做人不要這麼虛偽,也不要那麼裝。我又不是不可以陪你,你說一聲我就乖乖聽話。”
顧祁年冷眼盯著,“你覺得我為什麼要來?”
“舍不得我啊。”
程歲話剛說完,顧祁年便將手中的東西砸到程歲臉上......
顧祁年砸的是一個紙團。
剛好卡到了程歲微開的領口。
程歲笑嘻嘻的伸手扒拉了兩下,拆開紙團。
看到上麵一行字的時候,笑容有點僵。
她抬眸的時候,剛好對視上顧祁年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眸。
顧祁年說,“兩年前法院無任何證據判你殺人罪,但不代表在我這裏你是無辜的。”
“你要玩要作踐自己,別來煩我,懂?”
“所以顧爺是覺得,這個紙條,是我讓人給你送的?”程歲搖了搖紙條。
上麵一行字在燈光下特別醒目。
【程歲被逼去炙謎,快去救她。】
一條求救的紙條。
“周崇瑤的字體。”顧祁年道。
程歲笑,“是不是有可能,顧爺自己想來找我,然後模仿周崇瑤的字跡來掩蓋呢?”
“程歲!”顧祁年低聲吼道,突然逼近程歲,掐著她的臉頰。
程歲痛苦昂頭。
“別再這裏給我賣弄,我今天來是警告你。不管是你,還是周崇瑤再給我送這樣的東西,我會讓你和周崇瑤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顧祁年說這些話,一點情緒都不帶。
掐著程歲臉頰的力道不斷加大。
程歲一句話說不出來,感覺臉都要炸了。
顧祁年是想把她臉的骨頭捏碎!
“祁年......?”
程歲人都疼麻了,就感覺耳邊有一道聲音,似乎是叫顧祁年。
隨後,程歲感覺臉頰上的力道逐漸減輕。
顧祁年甩了手,程歲急忙捂住臉,疼到下顎都動不了,眼睛裏積滿了生理淚水。
視線朦朦朧朧的,就看到一個長的很胖的禿頭中年男人朝顧祁年走來。
“祁年,還真是你,我以為看錯人。”
在禿頭男人開口時,程歲也稍微看清楚,認出對方。
唐福祥。
魏妮柔的舅舅。
“唐先生。”顧祁年薄情而克製打了一個招呼。
唐福祥目光看到桃花眼氤氳朦朧的程歲,眼睛直了。
勾勾的盯著,舍不得移開,跟顧祁年說話,“說起來,上次見麵也挺久了,之前一直想要柔柔安排我們見麵,但一直沒對上時間。”
“有什麼事嗎?”顧祁年眼眸冷冰冰的。
唐福祥有點被這眼神震到,不敢去看程歲,當即移回目光。
他說,“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你跟柔柔的婚事。”
“你和柔柔從小就有婚約,兩年前柔柔還為你掉了孩子,京城那邊我姐姐和姐夫可有很多意見,都是柔柔懂事去安撫。”
“你也知道,柔柔怎麼說都是京城魏家的千金,當年因為老爺子死所以柔柔也不追著要名分,這都兩年了,怎麼還不給呢?”
“這讓旁人怎麼說柔柔呢?”
提起魏妮柔,唐福祥就有底氣了。
顧祁年隻是蹙眉,很淡的說了一句,“我會安排好。”
“那就好。”唐福祥故意拿著長輩的樣子點頭,但目光又忍不住盯著程歲那邊去。
“這位是?”唐福祥一副不認識程歲的樣子,“炙謎那邊的?”
說完,唐福祥一副大驚,“不會是見到是你,糾纏上來吧?”
“現在的女人就是這樣廉價,一見到身份不一樣,就主動貼上來,換一些錢來,簡直沒的救!”
程歲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唐福祥是魏妮柔的舅舅,與顧家有過交情,程歲跟他見過幾次。
滿肚子壞水的老頭。
之前幾次差點冒犯到程歲。
程歲一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故意裝作不認識。
顧祁年要說認識,他就拿魏妮柔為顧祁年丟掉一個孩子說事。
要說不認識......
“應該。”
顧祁年很冷漠的給了一個答案。
將程歲抓出推開,“我還有事,先走。”
唐福祥一聽顧祁年如此,眼睛都亮了,立馬伸手去抓程歲。
“祁年,你去吧,這姑娘交給我,我會處理好,保證以後不會糾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