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冕凝眸,眼中有訝異。
“時老爺子有你母親的下落?”
薑厭歡睫毛顫了兩下,很快收斂神色,又恢複成那副閑散的模樣,抬頭看了一眼深藍色的天幕。
“嗯,他給我看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我媽......快不行了。”
時冕下意識側過頭,這個角度隻能看到薑厭歡那半張精致得過分的側臉,目光向上,倒映著頭頂的天空,漆黑一片,讓人抓不住情緒。
他忽然想明白了一個點。
小姑娘即便知道他的身份,卻仍然幹淨果斷地跟他撇清關係,說明她從一開始選擇回到顏家,根本就不是為了飛上枝頭。
她在試圖尋找一份,本該屬於她,卻又不知道被丟失到哪裏去的親情。
他不知怎麼,心尖泛起絲絲縷縷的疼。
再看向那雙眼睛時,總覺得她眼角的淚痣泛著盈盈的水光。
但事實上她並沒有哭。
“我會去查,有線索了第一時間聯係你。”
“嗯。”
薑厭歡收回視線,“有勞了。”
“說這些多見外,”時冕勾著唇笑,“現在我可是你的未婚夫。”
薑厭歡:“我們隻是協......”
“那不重要,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我病沒好之前,歡歡,你要扮演好時夫人這個角色。”
他打斷薑厭歡的話,又忍不住伸手,從背後環住薑厭歡的腰。
感覺到小姑娘的僵硬,他不動聲色地笑笑,下巴擱在他的肩頭。
“那天你看到了,我已經淪落到被我家老頭子安排著陪女孩兒逛街了,他是生怕我什麼時候就沒了,想在我死之前讓我趕緊結婚留個後呢。”
薑厭歡確實不適應被人貼這麼近,但想到時冕確實給她提供了不少幫助,便忍下推開他的衝動,“所以,跟我有什麼關係?”
“見過你之後,我對其他女孩兒都沒興趣了。”
他啞著嗓子往她頸窩裏吹氣。
“所以,歡歡,你要麼治好我,治不好,那留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薑厭歡:“......”
靜了片刻,薑厭歡從他懷裏鑽了出來,麵無表情地厲害。
“你放心,我肯定治好你。”
時冕笑笑沒說話。
顯然他並不相信一個才高中畢業的女孩兒,能靠一本長輩留下的手劄治好他。
他隻是在等,等薑厭歡發現自己醫術不行之後,主動交出那本手劄,或許他的醫療團隊能從中發現什麼。
畢竟,如果可以,他不太想去暗網找那個叫司命的家夥。
薑厭歡也知道時冕對她不太信任,她不太強求,擺了擺手,“你可以走了,我在這邊再吹吹風。”
時冕卻從褲兜裏翻出一個絲絨盒子,遞到薑厭歡麵前。
“收好。”
薑厭歡打開看了一下,是一枚沒有任何圖案的戒指。
她皺眉,“我不要。”
時冕歎氣,取出那枚戒指,強行給她戴在了左手無名指。
見薑厭歡似乎要掙紮,他解釋:
“這裏,有個暗扣,遇到危險的時候撥一下,戒麵可以放出十萬伏特的電壓。當然了,內部電流比較低,原理類似於電棍,可以把一個體重超過兩百斤的大胖子當場電暈。”
薑厭歡一愣,又低頭看了一眼,確實有一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的暗扣。
她“哦”了一聲,這種有實用價值的好東西,她還是願意收下的。
“謝了。”
時冕的指尖又在她眼角的淚痣悄然劃過,旋即轉身,“保護好自己。”
男人剛走沒一會兒,薑厭歡耳朵一動,看向了暗處。
“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