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這一解釋,其他兩人都反應過來。
“你說的是安家吧。這事我知道,據說那情人趁著安家沒人,領著孩子登堂入室,正室一看那孩子比自己孩子還大一歲,當場就氣死了。”
“安家不做人,讓情人進門,還逼著安顏喊野種姐姐,可憐安顏一個長子嫡孫過得不如狗,最後還失蹤了。”
說到最後,周子言歎了口氣,“當時我跟安顏玩得挺好的。”
一旁的閆俊打趣道:“你是看人家長得好看吧。”
“那怎麼了,就安顏的長相,當紅女星都得靠邊站。”周子言答得理直氣壯。
說到這裏,牧野神情突然古怪起來,“剛剛我爸說,安顏回來了。”
什麼?
其他兩人吃了一驚。
“幾天前,他突然昏倒在安家門口。本來是一件好事,我爸特地打電話過去道賀,可安家那邊反應卻很冷淡。”牧野臉色有些難看,“聽說他一回去,安家就接連有人病倒,先是安家家主無緣無故暴起傷人發生車禍,然後現在是女主人也病了。他們都說是安顏克的。”
“臥槽,哪來的臉呢,擺明是針對!”周子言一聽就躥火。
然而這時,一直沉默的蘇瑾卻開了口。
“你說的車禍,是在咱們學校後門?”
聞言,牧野想了下,“好像是,聽說安家家主昨天傷的很嚴重,今天卻出院了,現在女主人病倒,不僅請了醫生,還找了能人異士。你,要不要去試試?”
最後一句落下,其他兩人也看了過來,眼底有著明顯的期盼。
畢竟以蘇瑾的本事,要真有臟東西,肯定是手到擒來,大殺四方!
然而對此,蘇瑾卻隻捧著一本書,頭也不抬道:“我要學習。”
哎,白搭。
三人失望,又聊了一陣就散了。
周六,牧野三人都被喊回市裏,去安家探病,回來後不停吐槽安家不做人。
周日早上,蘇瑾早早起床,留了消息去買書,獨自前往市中心。
安家大宅大門前。
蘇瑾遞了應聘卡。
“你是......巫師?”接待的老管家上下打量她,一臉懷疑,但後頭很快又來了幾人,他無暇查驗,隻能點點頭放人。
倒是後麵幾人聲音不大不小地嘲笑道:“現在真是什麼人都敢來招搖撞騙,連穿開襠褲的都來了。”
顯然,這說的是過分年輕的蘇瑾。
能人異士行業也講究排資論輩,所以一般能力強的都是一頭白發滿臉褶子的老人。
蘇瑾沒理會身後幾人,然而一進大廳,立刻又引來了幾波關注。
原因無他。
放眼全場,跟她年紀差距最小的,起碼也有35歲了。
大家各自為營,但基本都是平輩論教,突然闖進一個少年人,畫麵頓時格外違和。
“嗬,演魔術的都來了。”
正對門的單人沙發上,一頭辮子淩亂的中年女人看著一身披風加麵具的蘇瑾冷嘲。
“哈哈,藍妹子真會說笑。”斜對麵另一名遊方道士打扮的男子大笑起來,眼尾卻也掃到蘇瑾身上,看著披風也擋不住的稚嫩身形,玩味道:“小朋友,這裏可不是玩過家家遊戲的,小心小命丟了都不知道喲。”
說完話,眼風收回,袖子輕輕一撣,端的是道骨仙風。
這時,後麵進來的幾人上前跟眾人寒暄,場麵熱鬧。
這幫人明顯都是遊走在富豪圈子裏,幫忙解決疑難雜症的,彼此都是舊相識。
不一會兒,話題就轉移到某一個人身上。
“你們都沒過去打招呼嗎?”
“瘋了嗎,那可是十八寨的人,要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可能立刻就被毒死了。”
......
蘇瑾靠著一個落地花瓶,正好可以縱觀全場,耳尖靈敏聽到其他人的談話,視線隨著幾人窺探的位置看去,才發現牆角的一叢綠植邊還有一個人。
那人盤坐在地上,身上穿著少數名族服飾,頭頂還圍著布帽,腳底是一雙草鞋,膚色黝黑,乍看像一個憨厚的漢子。
可對方冷漠的神色以及肩膀上盤踞的巨蟒卻讓人不敢忽視。
蛇信嘶嘶吐著,男人半徑五米之內沒人敢靠近。
苗疆的人?
蘇瑾也沒料到會撞見同行,不免多看了兩眼。
男人卻很敏銳,須臾間也抬起頭,目光直直與她撞上,身上蟒蛇也隨之冷冷注視過來。
見狀,蘇瑾不僅沒避讓,反而還挑了挑眉,表情囂張。
男人皺眉,眼底似有戾氣閃過,肩上蟒蛇也開始立起三角的頭顱。
這邊異動很快引起眾人的注意。
“喂,那小子是吃錯藥了嗎,惹誰不好,居然惹最善妒的巫蠱師。”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看不用見患者,他就得先喪命。”
......
眾人私下議論著,齊齊決定遠離蘇瑾這個注定要死的人。
很快,屋外的老管家接到指令,從會客室推出一張輪椅,輪椅上坐著的就是剛重傷出院的安家家主安柏濤。
“咳咳,感謝大家遠道而來。”安柏濤臉色蒼白,看上去身體還很虛弱,“諸多也看到了,近來家宅不寧,我剛出了意外,幸好搶救及時保住了性命。但我的妻子卻昏迷不醒,醫院也查不出結果,所以想請諸位仙師來看看。”
“隻要能救我妻子,報酬一百萬。”
最後這句話一出,在場眾人皆露出了滿意之色。
“難怪我看安家主印堂發黑,想來是招惹了邪物。”之前的中年道士上前,食指中指並攏夾著一道黃符紙,刷刷就在安柏濤身前畫了幾下,“此符乃驅邪鎮宅符籙,本道看你有緣,便贈你了。”
“嘻嘻,如果要說邪物,誰還能有我出馬仙家厲害呢。”臟辮女人也上前一步,神情倨傲,“還是去看看夫人吧,有沒有真功夫,得手底下見真章。”
聞言,道士臉色沉了下來,也不吭聲了。
利益麵前無朋友,前一秒客廳裏其樂融融的氣氛此刻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安柏濤也想趕緊解決問題,便讓管家領著眾人上了二樓。
在一扇捆著鐵鏈的門前,安柏濤語氣略顯緊張,“我妻子就在裏頭,白天必須拉開窗簾,她就會睡覺,但隻要一到晚上,她就會醒過來。樣子,有些瘋狂。”
這等詭異事件在這幫見多識廣的能人異士麵前沒有引起分毫波動,他們催促著開鎖,進屋查看。
老管家仔細聽了下,見屋內沒動靜,才摸出鑰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