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
佟染一手扣住應月的手腕,反手一巴掌蓋在了應月的臉上。
“你居然打我?”
應月盯著佟染,臉頰上的刺痛夾雜著怒火,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這是你自找的。”
佟染冷冷地道。
她可以不在乎應月與賀斯年的關係,隻因她與賀斯年的婚姻已經走到盡頭。
但她不會由著應月磋磨。
“你以為你是誰?進不去好端端地衝我發火,難道還要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嗎?”
應月瞪大的雙眸裏滿是不可置信。
她最清楚佟染以前是什麼樣子,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眼前的人重疊在一起。
佟染眼中驀的染上一抹厭惡和不耐之色。
她今天過來是要和賀斯年談離婚的,才不是和賀斯年的小情人浪費時間。
應月心裏委屈與憤怒交織,她倍感屈辱忍無可忍,正要上前,餘光卻冷不丁瞥見拐角處剛剛下樓的賀斯年。
“這一巴掌,我遲早會還給你。”
計上心頭,應月背對著門口,揚起佟染還扣著的手狠狠揮下,順勢摔倒在地上。
伴隨著應月裝模作樣的痛呼,賀斯年的視線霎時間凝住了。
應月眼中飛速閃過一絲隱晦的快意,她紅著眼委屈地撲進賀斯年懷裏,哽咽著道。
“斯年,我特意過來給你送邀請函,好心好意給了她一份,結果她......她居然對我動手......”
佟染默不作聲翻了個白眼兒。
應月還真是會顛倒黑白搬弄是非。剛才她這麼做,無非就是看到賀斯年,故意演的一出戲罷了。
“為了博取賀斯年的同情心,你真舍得。”
佟染神色如常,應月妝容精致的小臉上滾下兩串淚珠。
“斯年他不喜歡你,我是不會離開斯年的。”
應月三言兩語惡人先告狀,弦外之意是想讓賀斯年以為她死纏爛打,這才遷怒於人。
賀斯年垂眸看著應月抓著自己的手。
他眉頭微微皺起,試探著向回抽了抽,應月卻沒有鬆手。
“你不該在賀氏樓下胡鬧。”
賀斯年壓低了聲,應月聽完心裏一高興。
這話明顯是要護著她了。
“我胡鬧?”
佟染繃著臉質問。
賀斯年安撫地拍了拍應月的背,繼而不動聲色地把被抓皺的衣服從應月手裏撤出來。
佟染目光打量著賀斯年,企圖從他臉上找出一星半點刻意為之的表情來。
“我怎麼忘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恐怕等不及了,賀斯年,你我相看兩厭,趁早離婚了事。”
佟染說著,眼裏霧蒙蒙的含著一縷濕氣。
她忽然發現捧出去的真心,在賀斯年眼裏或許根本就不值一提。
“你當賀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當初是你想方設法和我結婚,至於什麼時候結束,我說了才算。”
賀斯年避開佟染的目光,漂亮的下頜線條背著光,半掩在陰影中。
“永嘉信事務所的陳律師,他是不會過來的。”
佟染眼皮一跳,又聽賀斯年沉下來的聲音裏帶著篤定。
“隻要我不鬆口,你就不可能拿到離婚協議。”
佟染氣急。
她目光灼灼,狠狠剮在了賀斯年的臉上,一字一頓地道。
“我一定會和你離婚!”
賀斯年冷嗤一聲,應月驚疑不定跟上去。
佟染深吸了一口氣,憤憤離開。
賀斯年眼底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見應月還杵在身後,他沉聲問。
“你怎麼還不走?”
應月眼裏還蘊著淚,想到賀斯年的話,她正要開口問,抬眸卻發覺賀斯年麵上生出幾分不耐。
她生生忍住了想要說的話,隻勉強扯著笑意。
“謝謝你,我會讓爸好好考慮該怎麼協助賀氏集團。”
賀斯年漠然地點點頭。
應月轉身瞬間就紅了眼。
憑什麼?
她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賀斯年竟然還念著佟染那個賤女人!
妒忌的怒火襲上心頭,佟染死死攥著手,眼裏閃過不甘陰毒的光。
確認佟染和應月兩個人消失不見,賀斯年才吩咐江田。
“去聯係娛記。”
江田戰戰兢兢不敢多言,隻是愈發的小心辦事。
佟染揣著一肚子氣回到林期語家,在林期語的再三追問下,才把應月的事兒全都吐了出來。
“他們兩個狼狽為奸沆瀣一氣,那小三兒不是給了你邀請函嗎?去就去!”
林期語忽然道。
“應氏給我爸也送了一份,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去,看看那應月還能整出什麼花招來。”
林期語暗下決心,一定要在應氏老總的生日宴上,叫應月知道厲害。
等到生日宴當天,林期語將早就準備好的禮服和首飾送到了佟染房裏。
她興致勃勃,拎著禮服在佟染麵前晃來晃去。
“一會兒就讓應月知道,什麼是天上螢火,什麼是地上灰塵......”
有賀斯年的參與,應氏這次的生日宴極盡奢侈,大張聲勢。
佟染盛裝出席,不對稱的白色魚尾裙將曼妙玲瓏的弧度勾勒的淋漓盡致。
微卷的長發鬆鬆軟軟地披落,側耳蝴蝶發扣振翅欲飛。
一雙眸子波光瀲灩,像是潔白柔柔的雲朵突然落下來。
林期語一襲黑色長裙,腰擺之處有佟染略微的改動,顯得更靈巧活潑。
兩個人一黑一白,出現在正廳的一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佟染,賀斯年眸光一跳。
應月臉上的笑,在看到佟染和林期語之後,就再也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