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做好穿錯的準備,對這個我不是專業的。”莫小幺醜話說在前頭,省的不明不白的又被對方挑刺還動手。
“這點兒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憑什麼讓我留你在府上?”
戳心的問答來了,莫小幺舉著衣服愣了一下,見冷麵男回頭凝望,心中犯嘀咕,怎麼覺得自己要是答不上這一題,很有可能回牢飯啊。
“憑......憑我靠實力讓你答應!你可不能反悔,當時那麼多人在場,你親口說讓我做你的貼身侍女,先不管我會不會伺候人,反正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反悔就是出爾反爾,算什麼英雄好漢!”
武俠劇裏的“仁義”都被莫小幺給拿出來用了,要是再沒說服力,她隻能死纏爛打。
軒轅焱冷冷的剮了她一眼,轉回頭,沒說什麼。
莫小幺見他許久沒說話,權當他認了,拿起衣服往他身上套。
套了三兩件,覺得不對勁,皺眉打量軒轅焱的身子,一本正經:“你這不行啊,吃太好長肉了吧,剩下的衣服套不進去了。”撩眼去和軒轅焱對視。
軒轅焱低頭去看,竭力控製欲要爆發的情緒,咬牙切齒:“穿的不對。”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兒裏蹦出來的,可見他對莫小幺做事糊塗的隱忍和克製。
莫小幺撓頭:“錯了?”又給軒轅焱扒下來,重新搭配,被他再次否定,一一指導勉強才算完工。
“早告訴我不得了,費這勁!”莫小幺擦了把頭上的汗。
雖入秋,可莫小幺身上一會冷,一會熱,打著寒顫發汗,這會給冷麵男穿完衣服,她才發覺後背濕了一大片,都是汗。
摸了摸額頭,不是真的病了吧?沒等琢磨,軒轅焱下達第三個命令:“擺膳桌。”
早飯有下人送來,莫小幺沒學過餐桌美學,陳列之物的設計自然不懂,不過好在桌子夠大,胡亂一擺空間還綽綽有餘。
軒轅焱看了眼餐桌,從鼻翼裏生出一聲冷哼,顯然對莫小幺的表現並不滿意。
席間,軒轅焱見莫小幺身形搖晃,站立不穩,眼皮打架,臉頰緋紅,隱約預感不好,剛放下筷子,莫小幺腳下一軟便倒了,軒轅焱欲要伸出的手緩緩放了下來,眼睜睜看著她跌倒在地。
本是懷疑她的身份和目的,才留於此,怎可輕易親近?
軒轅焱也從未對一個女人心軟過,莫小幺怎可除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小幺睜眼醒來,身邊沒有一個人,看周遭徒四壁的屋子,確定是那個西廂房。
歎口氣,暗暗咒罵冷麵男的冷酷無情,自己好歹也是貼身侍女,這待遇隻怕一個門童都比她強,病了一場,也隻是掙得了一張床和一床棉被。
“醒了就把藥喝了。”門打開,追風端著一碗藥過來。
莫小幺想坐起來,身子軟綿,沒力氣:“我怎麼了?”有氣無力的問。
“病了,風寒,大夫看了,沒大礙,養兩天便可下地。”追風說的好無情感,反而還有些不情願,“第一天便累倒,無端加派人手來照顧你,王爺留下你,可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
一個下人都對她這般嫌惡,那冷麵男呢?莫小幺好不容易掙得的機會,不會就此破滅了吧?
“王爺呢?”
“忙著呢,這藥喝還是不喝?”追風有些不耐。
莫小幺這會兒哪兒有心思鬥嘴,人家的地盤,還是收斂點兒好,掙紮坐起,接過藥碗,剛嘗一口,差點兒吐出來,五官瞬間扭曲:“媽呀,好苦!”說話都差點兒咬自己舌頭。
追風似是幸災樂禍:“良藥苦口嘛,愛喝不喝。”
莫小幺白了他一眼,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有關身體的事兒,她不嬌氣,長痛不如短痛,活命最要緊。
追風要出去的身後,莫小幺拚著力氣問:“這屋子裏能不能再添置點兒東西,好歹也是要住人的。”
追風一句話差點兒沒把莫小幺氣死:“床不是給你搬來了。”
“大哥,你屋裏除了床就是桌子嗎?將心比心,好歹也是貼身侍女啊。”莫小幺有些生氣,她又不是要錢,這麼大一個府邸,添置些基本的櫥櫃,多大點兒事啊。
追風掃了眼屋子,甩下兩個字“等著”,走了。
莫小幺無力躺在床上,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不管怎麼樣,至少今明兩天不用去看冷麵男的嫌惡嘴臉,總算能舒心的睡個飽覺了。
養病的兩天,有人送藥,送飯,好不滋潤,雖不比在慕府,但至少沒人催促嫁人。
安逸時光總是短暫,第三天,一大早有丫鬟送來一包袱的衣服,說是府上分發的,她既是王爺的貼身侍女,理應也有。
櫥櫃,梳妝鏡什麼的,後續也都給送了來,屋內的物件漸漸齊全,莫小幺這才開始有了些許的歸屬感。
傍晚,好的差不多了,在二等丫鬟追玉的幫助下,穿上婢女服飾,那丫鬟看她像看瘋子一般:“哪有人不會穿衣服的,又不是大小姐出身。”言語中帶了幾分譏諷,顯然她對於來幫助莫小幺穿衣很不情願。
要不是追風說是王爺下令,追玉是怎麼也不會來的。
她在府上努力那麼久,一直都盡心盡力,恪守本分,將分內之事做的出色,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成為王爺身邊的侍女,此番趁著追雲,追月不在王爺身邊,本想撈個機會,不成想被一個外來丫鬟破了美夢,能不嫉妒,怨恨嗎?
呃......
被人家這樣一損,莫小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腦筋一動,問:“那你會紮花燈嗎?”
追玉搖頭,莫小幺逮住機會:“我不是小姐出身,但我們家鄉人人都會。”追玉給她係佩帶的手微微一頓,知道自己被反擊,很是不高興地撒了手:“老土,京城裏人人都買花燈,你們紮花燈,是太窮了吧。”
這丫鬟牙尖嘴利的,真是一點兒不饒人。
莫小幺看她年紀,比自己這副皮囊大不了幾歲,這般嘴上不饒人,難怪一直是二等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