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芝做出的餅,雖然沒有梅芳琴做的香,但因為給足了油和作料,倒也不差。
隻是用那樣多的油,心疼得梅芳琴直咧嘴——雖說不是用她的油。
陸婉芝做好了餅,撕下一塊嘗了嘗,又遞了一塊給梅芳琴。
梅芳琴受寵若驚,嘗了嘗之後點頭:“婆婆做得真好吃。”
柳雙雙回來的時候發現,今天有晚飯,而且飯都做熟了。沈天縱十分高興,拉著陸婉芝問:“祖母,我們也有餅吃?”
要知道昨天看著二叔二嬸吃的那樣豐盛,隻是分了兩塊餅給他,他可羨慕壞了,巴不得祖母也讓他們飽飽的吃一頓。
“嗯。”
沈天縱高興的跳起來,爬上了桌伸手就去抓餅,被陸婉芝敲了敲手。
“去洗手!不洗手不許上桌!”
因為陸婉芝他們占著桌子,梅芳琴隻好搬了張凳子放菜,又拿小板凳給沈安順,她自己則蹲在門檻旁,就這樣一起吃飯。
今天吃餅,沈天縱不需要人喂,柳雙雙一邊吃一邊跟陸婉芝說:“婆婆,今兒是最後一天,明天不去的話,就趕不上下一批了。開了春,他們都願意去漿洗呢。”
這是遵循婆婆的意思,柳雙雙覺得還是上工比較好,如今分了家,靠著那麼一點田地,肯定是不好過日子的。
而且漿洗的活計屬於短工,十天算一期,結一次銀錢。至於家裏的活,她勤快一點,早上起早些,晚上歇晚些,應當可以做得完。
柳雙雙從口袋裏將工錢拿出來,小心翼翼送到陸婉芝麵前。
“工錢是一錢銀子,管事婆子說我過年幹得好,要多得十文。婆婆,明兒我真的不去嗎?”
“不去了。”
陸婉芝用布包把錢收好,揣在口袋裏。
柳雙雙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書裏也不知是靠什麼支撐著她多活了兩年。陸婉芝皺了皺眉頭,想著如何努力,將柳雙雙的身體給調養起來。
首先,外頭的活計太辛苦,肯定是不能再做了。再則,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能壓在柳雙雙身上。她分擔一點,沈金鳳也必須分擔起來。
而且沈金鳳這個孩子,如果再不教,就真的是要廢了。
可是沈金鳳聽說不讓大嫂上工了,立刻炸了毛:“什麼?娘,您不讓大嫂去上工了?現在外頭哪裏肯要女人幹活?家裏沒個進項,可不是又要餓肚子了?”
陸婉芝淡淡的看她一眼:“那你去。”
沈金鳳瞪圓了眼,她怎麼可以去做漿洗的活?看看大嫂那雙手,破潰流膿惡心死了,她寧願在家裏洗碗。
“不想去就給我閉嘴。”
吃了飯,柳雙雙麻利的站起來要收拾碗筷,陸婉芝又開口了:“你放著,鍋裏燒了水,給天縱洗個腳早點睡。金鳳,你去洗碗。”
沈金鳳凸著眼睛:“憑什麼要我洗碗?怎麼什麼事情都要我去做,那你撿柳雙雙回來是幹嘛的?”
“她掙了錢,你呢?”陸婉芝冷笑一聲,“吃我的穿我的,家裏的活不幹,我養著你幹嘛用的?”
沈金鳳聽到這裏,是徹底愣住了,這些天的委屈,她忍不住,徹底爆發了。
她騰的站起來,想把桌子掀翻了,可到底還是不敢,隻恨恨的盯住陸婉芝,吵嚷開來:“你還是不是我娘?你從前,絕不會讓我做這樣多的活!還是說,你已經被鬼附身了?”
沈金鳳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陸婉芝。
是啊,娘(婆婆)跟之前變了好多。以前她最寵的就是天縱和金鳳,現在怎麼變化這樣大?難不成......真的是鬼附身?
麵對他們質疑的目光,陸婉芝心中咯噔一聲。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