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陸婉芝再說話,裏麵的沈安順已經走出來,他臉上有一絲不耐煩,又無奈的說:“娘,我在教孩子們讀書,你們跑這裏來做什麼?”
陸婉芝一愣,他以為,他們是搗亂的?
“要是有什麼事情,等我回家再說,好不好?”沈安順壓低聲音,語氣裏帶著些許不滿。
陸婉芝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如果是家裏著了火,也等你回家嗎?
算了,原書男主就是個叉燒,對女主好得不行,對外也溫和大方,但獨獨是對親娘陸婉芝,幾乎是零容忍的,尤其是後期他步步高升之後。
甚至在原主死之後,他們也隻是故作“仁義”的悲傷了一下子,轉眼,就與親爹聯係上,感人的認親現場,兩口子一下子從貧家夫妻,變成了侯府的後人。
不錯,原主那個丟了十五年的丈夫,其實還活著,娶妻生女,封侯拜相!
陸婉芝沒有猶豫,拉著沈天縱:“走,回家。”
到了家門口,梅芳琴也剛剛回來,她累得很,放下籮筐舀水準備洗一下。
沈金鳳則陰陽怪氣的說:“哎呀,這一出門就是一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會哪個野男人去了呢。”
中午梅芳琴沒回來,她一早就跟沈安順說過的,沈安順中午便也沒有回來,帶了兩個餅應付過去的。
但是金鳳這話難聽,到底是小姑子,梅芳琴好聲好氣的勸:“金鳳,你也不小了,可休要學得村口潑婦那般,什麼臟汙話都亂說。”
沈金鳳見她教訓自己,哪裏忍得住,兩日來的委屈一下子都爆發出來,指著梅芳琴罵開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說我,你信不信,我讓我哥休了你!”
“你......”梅芳琴氣得不行,但她不願意與這樣的人爭吵。旁人都知道沈金鳳是個什麼性子,吵嚷開了對她沒好處。
梅芳琴索性不理她,端著盆準備進屋。
“喂!我還沒說完呢!”沈金鳳一把拽住梅芳琴的胳膊,梅芳琴出去跑了一天,累得很,差點被她將盆給掀翻了。
陸婉芝剛好走進來,冷冷的問:“吵什麼?金鳳,雞都沒喂,你一天都幹嘛去了?還有,沒有菜了,你不去菜園子裏摘菜,都等著誰伺候你嗎?”
沈金鳳一滯,又是幹活?娘現在什麼活都讓她幹,等大嫂上工回來,可輕省多了。
她可委屈了,這個家分得一點都不好。而且,娘跟以前比,對她可差遠了!
陸婉芝麵無表情,牽著沈天縱進門,又指著沈金鳳,“快去幹活!”
梅芳琴雖則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意料之中的。
她婆婆變了,變得很奇怪,昨天她一直在吃驚當中,到了今天,她竟覺得不吃驚了。
陸婉芝給沈天縱洗了手和臉,自己則進了灶房,盯著灶台柴火看了好久。她動手把鍋給洗幹淨,開始和麵,昨天梅芳琴做的餅,香得受不了,她不是沈天縱,可以厚著臉皮去要。
雖說原主和她都不會做,但試一試,總不會差的。
梅芳琴進灶房的時候,還以為柳雙雙回來得早,待得見到是婆婆,嚇了她一大跳,連忙挽起袖子:“婆婆,我來,我來。”
“已經分了家了,各做各的。”陸婉芝可不想欠梅芳琴分毫。
“婆婆這是哪裏的話?就算分了家,也還是一家人,哪能讓您動手做活。我來就好了。”
陸婉芝倒也不端著,搖頭說:“你跟我說說怎麼和麵吧。”
灶房裏的婆媳分家之後,竟然處得這樣好。而灶房外是剛摘菜回來的沈金鳳,她站在門邊,眼裏的憎惡與疑惑,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