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肖頭,還是半夜呢。
大家夥兒打著哈欠準備回房間休息,沈金鳳卻不依不饒。
“你們可真大方,那人要偷我的錢,你們不管,還給他送東西!”
陸婉芝都快回房的腿頓住了,冷冷的看著沈金鳳說:“你再說一遍?”
沈金鳳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娘一向寵她,雖說天縱出生之後,娘對她不如從前了,但也還是很好的。
怎麼今天娘都開始讓她幹活,現在還凶她?
“我......我說他要偷我的錢......”
“誰說錢是你的?誰讓你在外麵到處亂說的?”陸婉芝一步一步靠近她,語氣更加冰涼,“沈金鳳,你要搞清楚,那些錢,是我一厘一毫攢起來的,與你沒有絲毫的幹係。”
沈金鳳嚇呆了,也瞪圓了眼:“可是......可是你早上明明說,那是給我存的嫁妝錢啊......”
不止是沈金鳳,沈安順與梅芳琴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這一幕。
“本來我攢錢的時候,是心疼你,想著留做你的嫁妝。可這幾天你祖宗數次托夢,讓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護著你有什麼用?你就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今兒跟你說有嫁妝銀子,你馬上就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有錢。”
陸婉芝不得不感歎,得虧原主是個脾氣大不講理的,她想怎麼不講理,就可以怎麼不講理。隨意發脾氣,反倒沒人懷疑她。
“一看你就是個攢不下錢的,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從今天開始,你想要嫁妝,就得自己掙,掙不到就沒有!還有,今天的事情,大家都長個教訓,財不露白的道理,這麼大了還要人教嗎?”
沈金鳳與陸婉芝一樣,是個窩裏橫的,被這麼教訓一通,她早就嚇得臉色都白了。等回過神,家裏人都各自回房,壓根都沒有人看她。
她委委屈屈的哭,見大嫂柳雙雙還在看她,她吼了聲:“看什麼看,再看,我就讓我娘挖了你的眼睛!”
柳雙雙一個瑟縮,原想關心小姑子,這會兒也不敢關心了,連忙回房歇著去了。
梅芳琴跟著沈安順回了房,心中越想越不對勁,婆婆什麼時候這麼講道理了?
“欸,相公,你有沒有覺得,婆婆變了好多啊?”
沈安順困得不行,迷迷糊糊說:“哪有啊,我娘就那樣......之前去廟裏拜拜,不也能消停兩天嘛。”
梅芳琴想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她沒有繼續糾結,隻是把自己心裏的盤算說出來:“南田那頭的采石場好多工人呢,我尋思著去瞅瞅有沒有什麼門路弄點錢。”
“要是我哥還活著,那還差不多,那兒都是男人幹的活,你們女人能幹嘛。早點歇著吧,我明兒還得早起讀書呢。”
梅芳琴目光閃閃,倒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