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抱他,他自己把碗摔了沒飯吃,就不給他吃。你自己吃自己的。”
陸婉芝十分淡定,而柳雙雙最聽婆婆的話,雖說心疼,但並不敢理會兒子,埋頭吃飯去了。
可是沈天縱見自己妥協了,娘親還不抱她,立刻嚎叫一聲,對著柳雙雙拳打腳踢起來。
雖說他年紀小力氣小,但柳雙雙的精神十分不好,被這麼打著,竟疼得臉色都變了。
陸婉芝起身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沈天縱的手,凶神惡煞在他手心狠狠抽了三下,抽得她自己的手都發疼。
沈天縱登時哭得驚天動地,一骨碌又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柳雙雙見兒子被婆婆打了,又哭成這樣,隻覺得心肝都疼起來。她不敢勸婆婆,不敢哄兒子,隻死死咬著筷子,手中的飯食,也著實吃不下去。
“果真是沒有教養,你曾祖父教訓我,也教訓得對,我這樣驕縱你,遲早成了禍害。今天誰也不許給他東西吃,聽到沒有?”
陸婉芝這話,是說給沈金鳳聽的。從開始到現在,這沈金鳳目瞪口呆驚訝的樣子,她都看在眼裏,雖說沈金鳳在書裏是又蠢有笨,但凡是有個萬一,若被沈金鳳知道她不是真的,也是麻煩。
而且早上分家的時候,陸婉芝就看明白了。
整個家裏,沈安順是個受人教唆的,梅芳琴本就跟她不是一條心,而沈金鳳和沈天縱兩個,就是她養的白眼狼。
隻有柳雙雙,老實本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書裏活到死,也老老實實聽她的話。
可笑的是,原主對所有人都沒有對柳雙雙苛責。
看書的時候,陸婉芝就最心疼柳雙雙。如今穿越過來,占據原主的身體,她也想盡一盡綿薄之力,努力讓她活的久一點,也算是彌補原主對柳雙雙的虧欠吧。
陸婉芝讓沈天縱去門邊罰站,她不聖母,也沒有對他們倆的血緣之情,不可能平白護著兩個白眼狼。當然,力所能及她還是會盡量去糾正,沈天縱還小,好生教養或許還有得救。
但沈金鳳都十四了,教不教得好另說,她平日多敲打,能教好自然最好,實在不行,那就就想辦法將她嫁出去,一勞永逸。
“我下午要去街上買點東西,跟你大嫂一起走。你去洗碗,然後把天縱看著,不許他出去惹事。要是他跑了,回來我可不止教訓他一個。”
陸婉芝壓根也不管沈金鳳是怎麼想的,吃了飯,她就回房拿那幾十個銅板,帶著柳雙雙出門了。
路上,她盡量不去看柳雙雙單薄的衣衫,可怖的雙手,隻是問:“這一次的活,還有幾天?”
“隻剩下明天,就可以結算工錢了。不過婆婆放心,我幹活勤快,管事婆子說了,後天我可以直接去,工錢跟現在一樣。”
開了春的工錢給得跟寒冬過年的工錢一樣,那的確是劃算的。
陸婉芝搖搖頭:“明天洗完了,你就回來。”
柳雙雙有些疑惑,她出去漿洗,一天能拿十文錢,一個月足有三錢銀子呢。
不過現在分了家,家裏的活也要人幹,再過一陣子田地的活也要人幹了,婆婆讓她回家也正常。
陸婉芝在鎮上買了一包紅糖,一小袋白麵和米,就回去了。
魚肉蛋都太貴了,她目前沒有能力買。又去問了問雞苗,竟然要四文錢一隻,她忍著心疼買了四隻,家裏還有四隻下蛋的母雞,這些湊合著補給些營養,應該是夠了。
至於以後做什麼能掙到錢,目前她還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