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賴子,不是說好了一個月給你錢,你這是什麼意思?”牧蘭芝看著圍在自己周圍,攔住了去路的人問。
“什麼說好了,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二賴子手裏的棍子敲著掌心,很無賴的說道。
牧蘭芝嗤笑:
“你打算怎樣?”
二賴子冷笑:“很簡單,欠條被你撕毀了,那可不行,今天你補個欠條,把錢還了,咱們的賬就算兩清。”
“當然是利滾利,加起來一共四十五塊錢。”
“什麼?四十五?幾天前不還是五塊錢,你這利滾利也太狠了吧!”
二賴子嗤笑:“是又怎麼樣,我二賴子放高利貸那可是遠近聞名的呢,這十裏八村的誰不知道!”
牧蘭芝翻了翻白眼,將手裏的筐拿下來,一隻手拿著破筐,一隻手伸進了筐裏。
“這麼說,我們的協議算作廢了!”
“對,作廢,你麻利的把欠條畫押,不然......”二賴子不耐煩的邪笑道。
“不然怎樣?”牧蘭芝挑眉詢問。
“你放心,就你這身板,我們對你沒興趣,不過,你家那個小丫頭不錯!”
“也不瞞你說,有人看中那丫頭給他兒子配冥婚了,現在,鐵牛差不多進村子逮到人了呢!”
“看來,你是看不到那個丫頭了!”
牧蘭芝聞言心咯噔一下,臉色瞬間白了:
“你敢!”
她咬著牙說了兩個字,不等二賴子再說什麼,牧蘭芝手裏的鋤頭便掄了起來。
“臥槽,這娘們換武器了!”二賴子沒有絲毫準備,牧蘭芝一鋤頭下去,正好刨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的手臂瞬間見了紅,血一下子湧了出去。
這邊見血了,周圍幾個哥們都震驚的看向了二賴子。
牧蘭芝趁機甩手朝著旁邊的刀疤臉一鋤頭刨下去。
刀疤臉急忙躲閃,牧蘭芝趁著這個空隙撒丫子開跑,頭都不帶回的!
“臥槽,攔著那個娘們,不能讓她回去!”
二賴子在身後指著牧蘭芝的背影喊。
別的幾個哥們見狀答應一聲追了下去。
不過,牧蘭芝多狠,他們也是看到了的,盡管平時二賴子對他們不錯,可關鍵時刻也怕死,所以雖然都追來了,可明顯速度放慢。
加上牧蘭芝從重生至今,這段時間每天都堅持鍛煉跑步,現在倒是跑的一點都不慢了。
她也顧不得身後的那些人,她著急啊,她那個鐵牛真的抓了曉曉。
說什麼配陰婚的,聽著就瘮人!
牧蘭芝一邊想著,一邊加快腳步飛奔。
原本走路都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她硬是跑了十多分鐘。
到了家門口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雙腿軟的不行,喉嚨裏更是腥甜的很。
她扶著家裏剛壘好的牆狠狠喘了幾下,忽然,屋子裏傳來了驚呼聲:
“啊!”
牧蘭芝心底一驚,再顧不得疲倦,一溜煙的衝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剛進門便瞧見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站在裏屋門口,他身高一米八左右,沒有穿上衣,一身黝黑的肌膚狂野而健壯。
下半身穿著一件軍綠色的褲子,濕漉漉的褲管貼在了身上,更是將腹部的壯碩體現的淋漓盡致,即便是側麵也可以明顯感覺到那男性極有魅力的八塊腹肌!
此刻的男子高舉著楊曉曉,半眯的眸子盯著她,看不清楚眼底的神情。
但被舉在半空中的曉曉,卻是一臉驚恐的表情。
但在驚恐之餘,似乎還參雜著一些別的什麼。
牧蘭芝來不及多想,順手撈起來門邊窗台上的兩個破碗,對著那男子的頭便砸了過去。
“畜生,放開我閨女!”
牧蘭芝砸的極準,第一個碗剛好砸在了男子的後脖頸上。
男子感覺到了惡風,但因為還舉著孩子,不得不硬抗下來。
很快他將孩子放在了地上,曉曉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怎樣,被放在地上後,愣在了那裏沒動。
“曉曉進屋!”
“楊愛軍,把你妹子帶進屋子裏去,關門別出來!”牧蘭芝一邊說著一邊又是一碗砸了過去。
她感覺的到,這個叫鐵牛的男人好強,還真是人如其名,她怕是打不過。
她得想辦法將人引到外麵去。
男子這一次微微偏頭避開,碗啪的一聲砸在了牆上。
“我們出去打,這裏不得施展。”
“今天除非你放倒我,否則別想碰我的孩子!”牧蘭芝掐腰霸氣的怒吼。
男子轉頭,這時牧蘭芝也將麵前的男人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五官很端正,濃眉大眼,鼻直口闊,看著就給人很敦實很可靠的感覺。
隻是,牧蘭芝總感覺這張臉似乎在何處見過。
來不及多想,男子已經邁步出來了。
牧蘭芝順手拽住了旁邊的一根洗衣的棒槌,對著男子便砸了下去。
男子也不躲,抬起手臂硬抗。
牧蘭芝就感覺棒槌好像砸在了極硬的花崗岩上一般,反震力讓她虎口如發麻,手臂都跟著一陣陣的發木。
她死死的抓著棒槌,不敢硬拚轉了方向砸向男子的後腰和下盤。
男子擰著眉頭,什麼也不說,但也沒有如何的主動攻擊,隻是躲避和格擋。
即便這樣,牧蘭芝還是感覺有些疲於應付。
這就是高手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了,麵前這個男子和那些小混混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牧蘭芝一邊打一邊喊:
“我不管你是誰,你這麼好的伸手,幹點什麼不行,為啥和二賴子他們同流合汙。”
“我告訴你,搶孩子是犯法的,就算你今天打敗了我,你也觸犯了法律,是要判刑的!”
牧蘭芝還在做精神攻擊,忽然男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棒槌。
牧蘭芝的手腕一麻,棒槌被丟了出去。
牧蘭芝急了,衝過來死死抱住了男子,轉頭朝著屋子裏喊:
“楊愛軍,帶你妹妹快跑,去找村長!快走啊!”
男子皺眉,晃了晃身體準備掙脫。
牧蘭芝卻死死的抱著他,見他的力氣越來越大,她就要抱不住了,索性用自己的頭狠狠撞向了男子的鼻子。
男子沒料到會有這麼一手,鼻子立馬竄血了。
他卻不在乎的勾唇一笑,那笑容,狂傲、張揚又帶著幾抹說不出的野性。
這時候,牧蘭芝與他已經近在咫尺。
撞完抬頭,不期然的,一股濃烈的雄性氣息撲麵而來,再配上這野性十足的笑容,刹那之間,讓牧蘭芝沒來由的震顫了一下。
整個身體也瞬間起了一些化學反應,多巴胺和腎上腺激素暴增!
她急忙甩頭,別開臉不去看他了,但嘴裏還在拚命的喊著:
“楊愛軍,你磨磨蹭蹭幹什麼呢,快跑了!”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孩子終於出來站在門口,楊愛軍頓了頓,喊了一聲:
“爹!”
曉曉這時候也跟著喊了一聲:“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