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那圍牆早就不結實了,為啥要我們賠啊!”李翠不樂意。
“就憑我們倒黴,是我們給踹倒的。”
“有本事你別去招惹人家啊!”
李翠不服氣:
“我不,明明不是我們的錯,你不也經常教我們,要我們不能太慫,不能被人欺負了嗎?”
“那個女人勾搭姐夫,姐夫都和姐說離婚了!”李翠喊著喊著哭起來了。
李翠爹默了默,將煙袋鍋裏的煙灰在鞋底上磕打了一下。
見裏麵幹淨了,才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打蛇打七寸。若是不能將其一擊斃命,那就隻能打草驚蛇,最終被蛇反咬一口!”
“我們是不能被人欺負,但不代表我們可以去欺負別人!”
“不去欺負別人不是因為我們慈悲,隻是因為我們不能將其一擊斃命。”
說完,他站起身,將煙袋鍋插在了後腰,背著手邁步出去了。
身後的三個女人卻一臉迷茫。
李甜問妹妹李翠:“爹說的啥意思!”
李翠搖頭一臉迷茫:“不知道,不能一擊斃命,那就多打幾下唄,直接給他剁爛了,就不信它還不死。”
李甜想想還是妹子說的對。
身邊當娘的沉默著沒說話,不知道是因為丈夫的話太深奧,還是因為兩個閨女的智商太感人。
李翠想了想問道:“那我們還給她們家修牆嗎?”
“修吧!村長都發話了,在村子裏,村長的話就是聖旨,要是我們不修牆,回頭扣工分找誰說理去!”
“再說,也的確是我們踹塌了人家的牆。”這一次是李翠娘親說的話。
她的話讓兩人都啞口無言。
李翠還很委屈,很不情願,這時候身邊的李甜卻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們到行了,就是修個牆的事,可,他要和我離婚,我咋辦啊!”
李翠欲言又止,垂著頭直接出去了。
母親看著哇哇大哭的大閨女,無奈的哼了一聲:
“你怪誰,誰叫你耳軟心活,你妹子說啥你就信,我就說你們兩個這兩天私下裏鼓搗啥呢。”
“找了那麼多人,都不帶和我們說一聲的!”
“真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謝白多好的孩子啊,就一門心思的養豬,你們怎麼能懷疑到了他的頭上!”
“我,嗚嗚嗚,我也是聽了翠兒說的,我就......”李甜哭的更慘了。
李翠娘重重歎息了一聲:“孩子啊,女人不容易,別說謝白不是那種人,也不會做那樣的事,就算他真的是那樣的人,你也不能鬧的滿城風雨啊!”
“最終磕磣的還是咱們做女人的!”
“而且,若他真的有了這事,你這麼一鬧,他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再說,你妹子就一門心思的要鬧楊蕭家,你咋就看不明白。”
李甜現在明白了,卻晚了!
“娘,你幫幫我,我不想離婚!”
做娘的怎麼能不心疼女兒,她輕歎著搖了搖頭:
“得了,這事先隔著,回頭我和你爹商量商量,找人給說說。”
“你這幾天該回家回家,伏低做小的姿態得拿出來,不能太囂張了。”
“再給他做點好吃的,對他溫柔一些,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
李甜連連點頭,抽抽泣泣的先走了。
轉回頭再說牧蘭芝。
廣播這邊剛關了沒多久,謝白就來了。
“你咋來了?”牧蘭芝疑惑的問。
“今天的事,對不住,我那個小夷子就是誠心的攪和。”謝白紅著臉道。
牧蘭芝爽快的扯下了腰間的破圍裙,擦了擦手:
“沒事了,就算要道歉也應該是你媳婦和她妹子來,和你沒關係。”
“那,你還會給我們村子的豬看病嗎?”謝白很小心的問。
那怯怯的樣子和滿臉的期盼,讓牧蘭芝忍不住笑出聲:
“噗,啊哈哈!”
“你也太有意思了吧!”
“我,我還不至於這麼恩怨不分明的。”
“別說這事和你沒關係,就算和你有關係,又和咱村養的豬有啥關係啊!”
“豬也沒得罪我了!”
謝白聞言立馬眉開眼笑:“好,嘿嘿,那就好!”
他現在別的啥都不怕,就怕牧蘭芝不管他的豬。
“那,那我走了,以後有啥事需要俺幫忙的盡管說!”
牧蘭芝笑道:“我還真有件事,我想知道別的村子裏養的動物多不多。”
“別的村子裏的豬羊牛什麼的,要是有需要做手術啊,絕育啊,接生的都可以找我!”
“你要是認識這方麵的人,倒是可以給我介紹一下客戶。”
謝白撓了撓頭:“各村都有豬羊雞一類的牲口,一般倒是沒聽說生病的。”
“我們農村養這些玩意就是隨便養,都看老天的心思,要是發現牲口不怎麼精神,就直接碾碎了幾片土黴素給灌下去,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
“鎮上有一個獸醫,是衛生防疫站的,不過他就是給簡單看看還行,手術什麼的都不會!”
“行,我回頭和別的村子養牲口的人都說說,要是需要的直接來找你。”
牧蘭芝笑了笑:“好,那就讓你多費心了!”
謝白有些不好意思:“看你說的,那麼客氣幹啥!”
說完轉身走了。
中午吃了飯,兩個孩子躺在炕上不想動。
牧蘭芝見狀想了想:“你們跟我出去割草吧。兔子要吃草的。”
“跟我去認認兔子草的樣子,以後給兔子割草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楊愛軍哦了一聲爬了起來,曉曉遲疑了一下,也跟著起來了。
拿了一些必備的東西,牧蘭芝帶著兩個孩子往外走。
到了門口,卻被三個拎著棍子凶神惡煞的年輕人給攔住了。
“這是不是楊蕭家?”為首的小子長的橫眉立目,眼角還有一道疤痕。
牧蘭芝擰了擰眉頭對楊愛軍說:
“帶你妹妹進屋。”
楊愛軍看了他們一眼,朝著牧蘭芝哼了一聲:
“你又去賭了?”
不等回答,又緊跟著說了一句:
“哼,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牧蘭芝:“......”
問題是,她也不敢反駁,因為她不確定這是不是身體原主又去哪裏玩,輸了錢欠的!
心說重生在這麼一個女人的身上可怎麼整,糟心啊!
兩個孩子進屋了,牧蘭芝很淡定的招呼了一聲:
“進來說吧!”
說著就要進院子,卻被一個小子給攔住了。
“聽說你扁擔耍的不錯,我們暫時不想領教,不如就在這裏說吧!”
牧蘭芝輕歎轉手將後背背著的破筐給扯下來,漫不經心的問:
“我就是楊蕭媳婦,我似乎不認識你們!”
為首刀疤臉冷笑:“你是就行了。”
說著掄起來手裏的棍子就朝著牧蘭芝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