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顏瑟看向那些族老和張家人。

　　大家麵麵相覷，這事兒這麼明顯，他們就是想拉偏架也不知從何處下手。

　　“咳咳咳～”三太爺尷尬地咳嗽一聲，隨後倚老賣老的說道。

　　“這事也怪我們太著急了，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阿行你也不要怪我們。這事情既然不是你做的，我們自然不會逼著你娶。”

　　“嗬！倚老賣老，為老不尊！”顏瑟嘴下不饒人。

　　三太爺剛要發作就被村長攔住了。

　　“您是長輩，別同她一個小輩計較。再來這事也怪我們，認個錯又有何妨？”

　　“該跪下來磕頭認錯的現在就自己跪吧！若是讓我出手，我可就不能保證你們胳膊腿是全乎的了。張春梅，你應該第一個來吧！”

　　顏瑟再次將眾人視線引到了張春梅身上，其中少不了鄙夷和嘲笑。

　　“我......”張春梅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走到了顏瑟和景行麵前。

　　“景行哥哥，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納我為妾吧！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我在半路被人擄了去，我......”

　　張春梅說到這裏泣不成聲，她是真的後悔了，昨天就不該去鎮上赴陳思睿的約！

　　“我不需要妾，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景行眉目清冷，用溫和的語氣說出最為冷漠的話。

　　“阿行！你就看在她對你癡心一片的份上，給她一條生路吧！嬸子求你了，嬸子跪下給你磕頭了！”

　　村長媳婦拉著張大嫂就跪了下去，景行不必不讓她受了她這個大禮。

　　“這是你們欠我的賠禮道歉。此事既然與我們已經無關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你們是栽贓陷害不成又演上了苦肉計？嬸子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顏瑟不留餘地的嘲諷。

　　還想在她麵前玩道德綁架這一套，門都沒有！

　　景行抱著景止同顏瑟並肩走了出去，楊嬸子一家緊隨其後，在路過張春梅身邊的時候她還呸了一口。

　　被人害了不是她的錯，但存心去害人就其心可誅了。落得這麼個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可憐！

　　村長媳婦抱著張春梅哭得不能自已，妮兒心酸不已，別過頭不去看。

　　“跟嫂嫂回家。”她大嫂也不滿婆婆的做法，抱著虎子牽著小姑子就往家裏走。

　　“這下好了吧！好好的一個秀才都被你們推出去了！這下滿意了？”

　　村長氣得呼哧呼哧的喘氣，他又狠狠地瞪了老妻一眼。以往怎麼沒發現她這麼拎不清？家裏的是還是交給老大媳婦來操持算了。

　　“但凡做事前想想自己配不配，你們也不至於把人得罪死了！”

　　“什麼秀才，這還沒考呢！誰知道幾斤幾兩啊！也就村長你把他當個寶。”雲氏嘀咕了一句，聲音也不小。

　　“你給我閉嘴！”村長怒吼，“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有你後悔的！”

　　陳長河連忙腆著笑臉將自己的婆娘拉了回去。他們都是在村長手底下討生活的人，得罪村長以後怕是要被穿小鞋。

　　“叔父們去我家坐坐吧！我們一起商量商量，看這件事該怎麼收尾。咱也不能讓景家的心寒了。”

　　村長語氣也緩和了。一說起這個他就心塞，他對那兩兄弟示好，但有這一大群有扯後腿的，一切都白搭了。

　　“也好。此事不急於一時。除了清河村，他們沒有其他的容身地，你也不用太上趕著了！把他們的胃口養大了，以後就沒有我們說話的地方了。”

　　三太爺被人捧習慣了，這一開口，就是唯我獨尊的腔調。這讓村長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村長家，幾個族老和村裏能幹的族人齊聚一堂。

　　“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院試，是龍是蟲到時就能揭曉。這段時間咱們就各家送點雞蛋過去賠個禮，夠給他麵子的了。”

　　三太爺開口，其他幾個也紛紛附和。

　　“可現在不行動，到那個時候還有用嗎？”村長覺得這是癡人說夢。

　　“他還需要族裏人幫扶，量他也不敢跟我們翻臉。你看看那些當官的，有幾個是沒有族親的？他要是不靠著我們，還能靠誰去？”

　　村長心裏生出一陣陣無力感，萬般都是命啊！

　　他也沒有再勸。他隻讓妮兒提了兩隻雞和一籃子雞蛋送去景家，但都被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

　　“這是跟我們離了心啊！”老村長惆悵不已。

　　“爹！我覺得這樣也挺好。這樣娘就不會打景行哥的主意了。”妮兒倒是蠻開心的。

　　“對了，你娘呢？”村長這才想起一直沒看見老妻。

　　“婆婆回娘家了。”大兒媳婦甕聲甕氣的。顯然她知道這話會觸及到自家公爹的黴頭。

　　“混賬！妮兒叫你大哥去告訴你娘，她今天要是不回來，這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景家這邊，顏瑟叫楊嬸一家過來吃飯。他們不肯來，顏瑟就收拾了兩刀肉和幾碗做好的菜送過去當做謝禮。

　　楊嬸他們今天一直站在自己這邊，以後肯定會受村裏排擠。顏瑟心裏有些愧疚，就琢磨著教他們做飯的手藝，有錢傍身腰杆都能直些。

　　景行讚同她的主意。他猶豫著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瑟瑟，我們一起離開這個村子，可以嗎？”

　　“可以啊！等你們都進了書院之後，我們就去縣城裏麵住。剛好手裏有銀子可以買座宅子。”

　　顏瑟本來也不打算一輩子都居於這個小山村。

　　“我想到銀杏山安家。山已經買下來了，爹娘的墓地也在那邊。日後我們的籍地就在那兒了，可以嗎？”

　　這也是景行深思熟慮後的想法。自從知道自己爹娘的事後他就做了這個決定。

　　他從小四處搬家，對於清河村也沒有很濃烈的歸屬感。在村裏對他們兄弟倆好的隻有楊嬸家和村長。

　　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既然到哪都是獨門獨戶，還不如一家人過得自在。

　　“可是這屋子怎麼辦？我們戶籍遷過去要村裏同意嗎？”顏也犯了難。

　　這是一棟青磚大瓦房空著太可惜了，再來就是怕村裏人不同意。